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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口中含著丸子,似乎來了些力氣,醫(yī)官不讓他閉眼,讓他睜著眼睛,御說疼痛的全身痙攣,但是沒有力氣喊疼,只是張著眼睛,眼神木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展雄。展雄見他的眼神,不知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或許是疼痛的在出神,連忙說:“別睡,看著我,千萬別睡!只是疼一下,一會兒就沒事了,看著我……”展雄不厭其煩的跟宋公說話,御說的眼睛木木的盯著他,突然眼角有些發(fā)紅,兩串眼淚竟然流了下來,將臉上模糊的血跡淌開,快速的滾落下來。展雄見御說竟然哭了,頓時心頭發(fā)擰,他從沒見過御說哭是什么樣子,即使御說在逃亡的時候,在班師回朝的時候,甚至在雌伏于自己身下的時候,都沒有哭過。如今御說卻盯著自己,默默的流眼淚,展雄一瞬間不知說什么好,心頭發(fā)擰,死死盯著御說。這個時候醫(yī)官連忙說:“好了,好了,血止住了,快,將君上抱到榻上去,需要好生休養(yǎng)?!?/br>展雄一聽,連忙說:“我來?!?/br>醫(yī)官說:“有勞將軍,千萬……千萬要小心,快,扶著君上的脖頸,不要讓君上動?!?/br>眾人小心翼翼的配合著展雄將御說抱起來,就在剛抱起來的一瞬間,“啪”一聲輕響,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吳糾低頭一看,是從御說懷中掉出來的,因為御說之前摔倒在地上,所以衣裳有些散開了,那東西便掉下來了。展雄沒注意,只是小心的抱著御說往里走,放在榻上,吳糾低頭要將東西撿起來,齊侯連忙制止他,說:“別動,孤來?!?/br>他說著低頭撿起來,是一個染血的木牌子,上面只刻了半個字,雖然只有半個字,但是吳糾看得出來——跖。吳糾一見,頓時愣住了,展雄雖然是個蒼莽英雄,但是他出身魯國貴族,父親是魯國的大司空,又給魯國打了勝仗,做過大將軍,因此展雄對軍隊并不陌生。他反叛出魯國之后,自己建立軍隊,這枚木牌應(yīng)該是展雄的“虎符”。符在古代是一種信物,虎符則是姜子牙發(fā)明的軍事信物,雖然展雄的軍隊之前并不是什么正規(guī)軍隊,但是也要講究這些,否則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如何能成為一直讓各國貴族聞風(fēng)喪膽的軍隊呢?這枚刻著半個字的木牌,就是展雄的“虎符”,應(yīng)該還有另外一半,上面也寫著半個字,對起來就是一個“跖”字。木牌上染著血,斑斑駁駁,因為做工不是太好,似乎已經(jīng)將血吃進(jìn)了木頭里。吳糾看著這枚木牌,有些驚訝,說:“這……這是四弟的么?”怎么竟然在宋公的身上?展雄沒有注意,只是快速的將御說抱到里面,輕輕放在榻上,里面亂七八糟,桌案翻了,一地的器皿,還有熱水,弄得十分凌亂,但是眾人顧不得這些。御說躺在榻上,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要睡覺了,展雄就跪在旁邊,幫他整理好衣裳和頭發(fā),說:“睡罷,現(xiàn)在可以睡了,好好兒休息,醒了就沒事了?!?/br>御說胸膛起伏的有些快,嗓子震動,似乎想要說話,但是一震動就會牽扯到傷口,疼的臉色又白了,直皺眉。展雄說:“別說話,別說話,醫(yī)官讓你休息,你就不能安生一刻么?!”御說卻不理,只是用低啞的聲音說:“我睡了……恐怕醒不來,勞煩……勞煩將軍……將子魚叫來……”展雄一聽,心里老大不痛快,并不是御說這個時候只想著自己的兒子,而是因為御說這個時候要見兒子,明擺了是想要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展雄沒有說話,御說又說:“勞……勞煩將軍……”他這么說著,展雄真的沒有辦法了,說:“好,我去給你叫,你先休息一會兒,好么?”御說終于“嗯”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他此刻真的很想睡覺,很累很累,一閉上眼睛立刻撐不住了。吳糾只是手腕受傷,已經(jīng)包扎好了,拿著那枚木牌走進(jìn)來,就看到展雄站起來,正要出來。吳糾將那木牌遞給展雄,展雄一看,有些吃驚,說:“這……這是哪里找來的?”吳糾說:“方才宋公身上掉下來的。”展雄一陣吃驚,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宋公,喃喃的說:“他竟然一直留著……”宋公遇刺,而且傷勢非常重,這次遇刺不只是宋公受傷,而且齊國特使也受了不輕的傷,簡直是震動朝野,其他國家的特使都準(zhǔn)備看熱鬧,看起來這婚事是結(jié)不成了。而宋公的臣子們都人心惶惶,不知是誰要謀害國君,而且還得罪了齊國的特使。如今齊國國君已經(jīng)震怒,震動朝野,身為國相的戴叔皮,還有位高權(quán)重的華大夫,趕緊都匆忙地跑過來準(zhǔn)備探病。子魚聽說君父遇刺,也連忙趕過來,子魚一進(jìn)門,立刻就被嚇壞了,小寢宮還沒收拾,地上全是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地上斷著短劍,很多器皿滾在上,上面還有鋒利的劃痕。子魚畢竟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就算他比一般的孩子老成,也險些給嚇壞了,展雄聽到聲音,連忙走出來,子魚抱住他的小腿,說:“展將軍,君父怎么樣了?”展雄看著子魚小臉兒慘白,連忙將他抱起來,安慰說:“你爹爹沒事兒,只是有些累,睡下了,他睡著前還想見你,小子魚乖,咱們?nèi)ヒ娔愕?,但是要輕點兒,別吵醒他?!?/br>子魚使勁點了點頭,一臉乖巧,不過因為害怕,還是將雙手拽著展雄的前襟,死死拽著不放開。兩個人慢慢走進(jìn)去,子魚就看到榻上躺著的御說,御說臉色蒼白,透露著一種灰敗和病態(tài),這個年代沒有輸血,血止住之后,一切都只能靠御說自己好起來。子魚看到君父這個樣子,嘴巴一癟,害怕的險些哭出來,展雄連忙低聲說:“噓——不要吵醒你爹爹,子魚長大了,不要哭?!?/br>子魚使勁點頭,說:“展將軍,君父他……他能醒的罷?”展雄說:“放心,沒事了?!?/br>宋公御說遇刺的消息走得很快,很快戴叔皮和華大夫都過來探病了,齊侯還沒有扶著吳糾離開,那兩個大夫已經(jīng)跑過來了。吳糾心中有些陰陰奇怪,這遇刺的消息,是不是走的也太快了?何止是太快了,而且刺客竟然扮作寺人的樣子,就算這個年代很流行刺客,但是在這種宋公宴請各國特使的時期,按理來說各種檢查都是很嚴(yán)格的,刺客怎么能扮作特使,而且還專門找好了一個宋公把所有人都遣走的時間來行刺,時機(jī)也拿捏的太好了。吳糾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兒不怎么簡單,或許……或許宋公的高層之中,可能有細(xì)作。戴叔皮和華大夫沖進(jìn)來,兩人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