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桿秤,稱量好了這次的利弊關(guān)系,并非像群臣想象的那般困難,看鄋瞞人的舉動就知道。公子無虧這次虜獲來的俘虜僑如,是鄋瞞有名的頭目,鄋瞞人愿意用俘虜換取僑如,說明僑如的地位不錯,有利用價值,這可是好籌碼。四個人也不敢喝得太多,時間還早便散了席,召忽和東郭牙就先走了,兩個人走出來,閑庭信步的走著,因為天氣熱,召忽又喝了些酒,白皙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笑瞇瞇的說:“大牙,你怕不怕?”東郭牙聽他沒頭沒腦的問一句,便說:“怕什么?中大夫所言何事?”召忽說:“當然是出使遂國的事情了,大家都說這次兇險非常,很可能是鄋瞞人的計量。”東郭牙笑了一下,那笑容難得有些溫柔,并不如何凌厲刻薄,差點看愣了召忽。就聽東郭牙說:“中大夫武藝超群,出入敵營猶入無人之境,有召大夫同行,東郭何必懼怕?”召忽聽他夸贊自己,立刻笑起來,說:“哎呀,大牙,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的罷,你嘴巴好甜呢!”東郭牙無奈的笑了一聲,突然說:“東郭到是挺羨慕大司農(nóng)?!?/br>召忽奇怪的說:“羨慕什么?”東郭牙淡淡的看了一眼召忽,說:“召大夫可以為了大司農(nóng)出生入死,這種氣節(jié),如何能不讓人羨慕、嫉妒?”召忽一愣,隨即咳嗽了一聲,說:“我……我先回去了,明兒見罷?!?/br>召忽說著便走了,東郭牙從后面大步趕上去,說:“召大夫出宮么?那倒是同路?!?/br>說著,兩個人便肩并肩的往宮外走去。吳糾今天晚上就留在宮里頭,明日隨著齊侯一同出城門,然后辭行,便離開臨淄城,趕赴遂國會盟。吳糾睡下的很早,畢竟明日還要早起,之后還要趕路,而且時間緊迫,一路都要緊趕慢趕。吳糾很快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夢到有人偷偷的親吻自己,撫摸著自己的鬢角和臉頰,不過因為吳糾太困了,睜不開眼睛,就這么沉沉睡去了。第二日一早,吳糾便穿戴整齊,穿上特使的衣裳,手執(zhí)旄節(jié),跨上糾墨,在臨淄城門口,接受齊侯和百官的辭行。齊侯看著跨在馬上的吳糾,伸手摸了摸糾墨的鬃毛,低聲說:“二哥可要好好兒回來?!?/br>吳糾點了點頭說:“承君上吉言。”齊侯又說:“此行去遂國,孤已經(jīng)通知了前線的無虧,無虧自會與你匯合,大軍匯合之后,再赴會盟,就不必懼怕遂國和鄋瞞人的陰險。”吳糾拱手說:“是,糾記下了?!?/br>齊侯這才拍了拍糾墨,說:“去罷,早去早回?!?/br>吳糾又拱了一次手,很快便催馬出發(fā),后面的軍隊此起彼伏的傳來“出發(fā)——”的傳令聲,齊國特使的隊伍便即出發(fā)。隊伍的腳程并不慢,帶來的全都是精銳的騎兵,一路向遂國狂奔而去,上路的第一天夜里頭,就遇到了押送僑如的軍隊,兩個軍隊匯合,俘虜不必再押送回臨淄城,而是臨時改道,隨同吳糾奔赴遂國。啟程的第三天,吳糾便遇到了駐扎在邊境的公子無虧和齊國守軍,公子無虧聽說特使的隊伍日夜兼程而來,立刻大踏步走出幕府。吳糾風塵仆仆的,一臉都是灰土,就看到幕府的門帳“嘩啦!”一聲被打了起來,隨即一個身穿黑甲的高挑男子走了出來,竟然是公子無虧。公子無虧亦是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多日不見竟然瘦了一些,但是并不見憔悴,而是精瘦,因為一個多月的暴曬行軍,公子無虧還黑了一些,顯得更加凌厲果敢了。公子無虧快速迎上來,拱手說:“特使!”吳糾也對公子無虧拱手,說:“長公子?!?/br>公子無虧著急的說:“俘虜僑如可押送來了?”吳糾點頭說:“正在隊伍中。”公子無虧立刻說:“好,請?zhí)厥谷胭~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即啟程,入遂國。”吳糾抬手說:“且慢,此次遂國與鄋瞞會盟,唯恐并非真心,俘虜僑如不能和咱們一同進入遂國?!?/br>公子無虧驚訝的看向吳糾,說:“特使的意思是……”吳糾看了一眼身后的召忽和東郭牙,說:“糾的意思是,若是鄋瞞人手中并沒有幼公子,只是虛晃一槍,咱們貿(mào)然帶著俘虜進遂國,便是自投羅網(wǎng),到時候得不償失,因此糾以為,應(yīng)該由糾與長公子先進遂國,與遂國和鄋瞞談妥條件,見過幼公子,知幼公子平安,這樣再交換人質(zhì),才更為放心?!?/br>公子無虧此時已經(jīng)方寸大亂,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這么慌亂的事情,他出兵打仗的時候,把鄋瞞人打得屁滾尿流的時候,都沒有一絲慌亂,而如今聽說公子昭沒有死,而是被鄋瞞人俘虜了去,心里竟然變得亂七八糟,不知如何是好了。公子無虧聽了吳糾的話,說:“是,特使說的正是?!?/br>吳糾便轉(zhuǎn)頭對召忽和東郭牙說:“勞煩兩位使臣押送俘虜,在齊國邊境等待,此行以十天為號,十天一到,就勞煩兩位使臣,立斬俘虜,以示我齊國威嚴?!?/br>召忽一聽,頓時吃了一驚,說:“公子!”這意思很明顯,若是遂國人和鄋瞞人扣押特使,那么時間一到,斬了鄋瞞人的俘虜,那就是開戰(zhàn)的旗號。召忽似乎不同意這個說法,東郭牙看了一眼吳糾,拱手恭敬的說:“東郭領(lǐng)命。”召忽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咬牙說:“召忽領(lǐng)命!”吳糾匆匆在邊境的營地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吳糾便與公子無虧,帶著精銳騎兵,快馬簡便的沖出齊國國境,沖著遂國而去。此行會盟在遂國境內(nèi),幾天之后便到了會盟的地點,離會盟的地點還有幾里的地方,就有兵馬守衛(wèi),對吳糾和公子無虧拱手說:“遂國國君請齊國特使卸下兵馬?!?/br>公子無虧看了一眼吳糾,會盟決計沒這個道理,尤其是和敵人會盟,誰會把兵馬卸在幾里地外,又不是表達和平來的,而是斗智斗勇來的。吳糾則沒有什么異議,很自然的把兵馬卸在這里,然后帶著公子無虧登上遂國的軺車,快速往前駛?cè)?,很快便看到了會盟的行轅,一派滄桑,看得出來建造的很匆忙。行轅周圍全是軍馬,里三層外三層,非常壯觀,吳糾看了看這人數(shù),就算他們不把兵馬卸在前面,其實也不能抗衡。遂國國君還有鄋瞞人的頭目都已經(jīng)在行轅門口了,見到齊國只有兩個特使,孤零零的走過來,白色的旄節(jié)在烈日下幾乎照出白色的光芒,晃得人眼生疼。遂國國君認得,拿著白色旄節(jié)的是齊侯的大司農(nóng)吳糾,也是這次的特使,另外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