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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甚至沒辦法成為士大夫。公子無虧之前的高興,一半是裝出來的,他的確高興,但事到如今,高興的并非是公子昭不能和自己爭奪侯位了,而是高興的公子昭病情好轉(zhuǎn),也高興他無法再去戰(zhàn)場,無法再讓自己擔(dān)心。但是也有一半不高興,不高興的是,公子昭從此變成了殘廢,雖然醫(yī)官保證,可以自己行走,但是跛足不能跑跳,公子無虧深知,自己這個弟弟自尊心到底有多強(qiáng),若真成了殘廢,不知公子昭會變成什么樣子。公子無虧卻也不敢對公子昭說明事情,因此只能自己憋著,每天在公子昭面前哄他,說他恢復(fù)得很好,安心養(yǎng)傷,好好養(yǎng)病,配合治療什么的,一定能恢復(fù)的。但是殊不知,每次公子無虧說這些的時候,心里都難受的要死,因為那根本是沒譜兒的事情,都是騙人的,終究有一日公子昭會體會出來。吳糾一聽,先是驚訝,隨即拍了拍無虧的肩膀,說:“長公子也別太擔(dān)心,事已至此,讓幼公子好好養(yǎng)傷?!?/br>公子無虧點了點頭,也是因為他憋得太久,只有公子無虧一個人知道,公子無虧也不讓醫(yī)官將這事兒告訴別人,所以心里十分難受,今日找吳糾說一說,也算稍微發(fā)泄一下。吳糾抱著藥材從公子昭的房舍出來,想要給臧辰那邊送過去。自從臧辰查出是中毒之后,一直就住在宮中的偏殿,沒有出宮去,一來是因為臧辰根本接受不了顛簸,他身子太虛弱了,二來也是因為臧辰不怎配合治療,仿佛一心求死,若是回了驛館,沒有人能制住他,因此就一直被齊侯強(qiáng)行的留在宮中,說是軟禁也無不可。吳糾剛走一會兒,還沒到偏殿,就見子清沖過來,著急的說:“公子,您快去看看臧大夫罷!”吳糾詫異的說:“不會是死了罷?”子清說:“沒有死,但是也快了,臧大夫觸怒了君上,君上要斬了臧大夫呢!”吳糾一聽,有些懵,這臧辰也是能耐的主兒,竟然觸怒了齊侯,齊侯之前說力救臧辰的,如今齊侯卻要斬了臧辰,實在厲害。吳糾趕緊把藥材遞給子清,讓他拿過去,自己小跑著進(jìn)了偏殿……臧辰這幾日都不怎么配合治療,不怎么吃飯,也不怎么吃藥,展獲陪著他,臧辰只是閉眼睡覺,或者呆滯的看著天花板,除此之外,也不說話,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咳嗽。展獲總是好言相勸,知道他是個倔脾氣,但是臧辰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展獲不存在一樣。展雄奉命來看臧辰的傷勢,正好聽到“啪嚓?。 币宦?,走進(jìn)去一看,臧辰似乎在“發(fā)脾氣”,冷喝了一聲“我不想喝”,一碗藥掉在地上,灑了滿處都是,還有一些灑在展獲的手背上。藥湯很燙,展獲的手背瞬間就紅了,展雄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兄控,在他心中,哥哥是個大英雄,后來知道哥哥為了自己還斷了右手,那心中更是感激,覺得自己是混蛋。如今看到展獲手背被燙紅了一塊,立刻就惱火了,大步?jīng)_進(jìn)去,將臧辰一把推倒在榻上,冷聲說:“你做什么發(fā)脾氣,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嘭!”一聲,臧辰根本不禁推,倒在榻上幾乎暈過去,眼前黑了幾秒,愣是爬不起來,展獲趕緊攔住展雄,說:“展雄,別沖動?!?/br>展雄給展獲擦了擦手背,說:“大哥,我叫醫(yī)官給你看看,都燙傷了?!?/br>展獲無奈的說:“沒什么事兒,不是很燙,只是紅了?!?/br>展雄看著榻上“裝死”的臧辰說:“大哥,他恁的不識抬舉,你理他干什么?”展獲只是嘆口氣,展雄是奉命前來的,坐了一會兒,臧辰就是不肯喝藥,展雄可沒他大哥那么好脾氣,便走了,回去復(fù)命了。展雄是個不折不扣的兄控,而且覺得臧辰不是抬舉,魯國人對他那么差,齊國人要救他的命,而臧辰竟然還發(fā)脾氣?展雄咽不下這口氣,去小寢宮找了齊侯,齊侯正在看文書,笑著說:“四弟這么快就回來了?臧大夫怎么樣了,好些了么?”展雄隨便拱了手,坐下來說:“好什么?三哥,臧辰太不不識抬舉了。”齊侯見展雄氣呼呼的樣子,就放下了手中的文書,說:“四弟這是怎么了?”展雄把方才臧辰發(fā)脾氣,燙傷了他大哥,還抵抗不吃藥,不吃飯的事情說了,這幾天根本沒什么好轉(zhuǎn),而且越來越消瘦。展雄說:“以弟弟看,臧辰他不是毒死的,是餓死的?!?/br>齊侯一聽,皺起眉來,說:“臧辰當(dāng)真這么不識好歹?”展雄說:“自然,我大哥還好言相勸,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臧辰就是冥頑不靈的主兒。”齊侯當(dāng)即站起來,說:“走,隨孤去會會這個臧辰?!?/br>展雄趕緊站起來,隨著齊侯走出小寢宮,就去偏殿看看臧辰。齊侯進(jìn)去的時候,醫(yī)官正在好言相勸臧辰吃藥,已經(jīng)是下午了,旁邊還擺著午膳,午膳也沒有吃,地上的污跡剛給擦干凈,展獲沒來得及換衣裳,袖子上和衣擺上還有藥湯的污穢。齊侯走進(jìn)去看到這個場景,就知道展雄所言不虛,慢慢走過去,冷笑說:“臧大夫,好大的排場,是在魯國當(dāng)慣了國相,擺官架子擺慣了么?”展獲和醫(yī)官看到齊侯,趕緊行禮,臧辰躺在榻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齊侯,不冷不淡的又閉上了眼睛,仿佛沒看到他一樣。齊侯被臧辰這個態(tài)度弄得心里有些窩火兒,說:“臧大夫不吃藥,也不吃飯,是什么意思?想死在齊國,賴上我們不成?”臧辰這才睜開眼睛,又看了齊侯一眼,無力的咳嗽了幾聲,沙啞的說:“齊公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何不放臧辰走?”齊侯笑著說:“放你走?回魯國盡忠么?還是繼續(xù)去喝湯?”臧辰聽到這話,知道齊侯在奚落自己喝毒藥,當(dāng)即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展獲立刻說:“君上……”他的話還沒說完,臧辰已經(jīng)打斷了展獲的話,而是笑著說:“臧辰到底是盡忠,還是喝湯,都與齊公沒什么干系,不是么?唯一與齊公有干系的,就是臧辰到底是死在齊國宮中,還是死在路上。若齊公不想惹一身腥,現(xiàn)在就放臧辰離開,若齊公執(zhí)迷不悟,臧辰死在宮中,也是舒坦?!?/br>齊侯一聽,氣得不輕,說:“你這是威脅孤呢么?!”臧辰笑了笑,說:“不是威脅,眼下只有這兩條道,只是臧辰好言相勸,讓齊公選一條對齊國有力的道路,放臧辰離開,臧辰死在路上,也不會拖累齊國。”齊侯聽罷了,“呵呵”一笑,說:“好啊,好一個忠君之心,你想要完成對魯國的忠誠,孤偏不讓你稱心如意,眼下孤就給你第三條路選,必須給孤活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