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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旁人?就算如今齊國和宋國的目的一致,但是鄭伯敢肯定,齊侯也不能把這塊土地讓給宋國,讓宋國壯大起來。何止是鄭伯這么想,曲沃公也這么想,但齊侯聽了,偏偏一笑,露出寵溺的笑容,說:“二哥說得好,那便依二哥說的,孤也效仿鄭公的慷慨大方,將這塊土地,讓給宋國了?!?/br>齊侯這話一出,幕府中頓時有一小片喧嘩之聲,紛紛議論起來,鄭伯好像被人打了一個大巴掌,瞬間都蒙了。一來是因為懵齊侯真的讓了土地,二來是懵齊侯竟然這么寵信吳糾,吳糾說了一句話,齊侯就照辦了。其實在座的鄭伯和曲沃公都不知道,宋公其實可以說是半個自己人,因為宋公御說和展雄有些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因此齊國現(xiàn)在是把宋國吃的死死的,早著說了,齊侯心中很明確,那塊土地自己留著就是燙手的山芋,根本吃不下,還要燙個大泡,為何不賣個面子?再者說了,因為上次鄭國的刺客刺傷了吳糾的緣故,齊侯心里一直震怒懷恨,一定要找個法子狠狠惡心鄭伯不可,就算損失一塊土地,齊侯也是在所不惜的。因著這些,齊侯倒是很慷慨,就為了看到鄭伯那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齊侯覺得這土地也是值了。宋公一聽,也有些驚訝,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便笑瞇瞇的說:“齊公實在慷慨,本盟主受之有愧,這樣罷,請齊國將士一同駐兵戍守,為了表達誠意,輜重后勤則由我宋國一并供給,如何?”宋公這么一說,鄭伯另外一面臉也被抽了一巴掌,簡直是又快又恨,齊國和宋公還惺惺相惜上了。宋公一開口,就打破了齊國輜重不能運輸?shù)暮箢欀畱n,還要請齊國一起戍守,看似挺大方,其實也有宋公自己的目的。便是因為宋國一方駐守,難免鄭國今日割地,明日就要回去,還要開仗,若是宋國和齊國一起駐守,這樣一來,鄭國想要開仗,那就要思量思量,是不是面對了兩個國家的威懾,鄭國想和宋國拼一拼,還是可以竭盡全力一搏的,但是若是想要共同對付齊國和宋國,那是萬萬不能的。宋公這性格也是陰險又狡詐的,一開口,甚和齊侯心意。吳糾又說:“不如請展將軍去戍守,展將軍在做首領(lǐng)跖的時候,曾經(jīng)在鄭國境內(nèi)活動過,也熟悉鄭國的環(huán)境,派展將軍過去駐守,再合適不過了。”展雄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感激的看了一眼吳糾,自己若是去駐守,雖然仍然離著宋國國都有一段距離,但是終究近了許多,往后肯定能常常見到御說了,并不是這般遙遙無期。齊侯哈哈一笑,知道展雄和吳糾心里的小道道兒,一方面解了展雄的相思之苦,另外一方面,展雄可是盜跖,當(dāng)年還在鄭國掀起過起義,鄭國是聞風(fēng)喪膽的,派他去戍守,簡直就是懸在鄭伯心臟上的一把利刃,讓鄭伯寢食難安,何樂不為。齊侯笑著說:“好,依二哥?!?/br>齊侯說老說去都是聽二哥的,那寵溺的“小眼神兒”真是絲毫也不避諱,眾人心里都開始打鼓了。齊侯笑瞇瞇的對鄭伯說:“真是讓鄭公破費了。”鄭伯臉色難看的成了鍋底,一臉漆黑,但是偏偏說不出來,畢竟這是他起得頭,只能臉上抽搐的拱手說:“哪里,哪里?!?/br>這事兒說完了,齊侯又說:“好了,賠償我齊國的事情說完了,那么接下來,賠償盟主的事情呢?”齊侯這么一說,鄭伯都懵了,齊侯這是獅子大開口么,剛剛陪了一塊地,齊侯竟然還沒完沒了了。齊侯說:“怎么?孤說錯了么?方才賠償?shù)男∫兀耸琴r給孤的,孤邀請宋國一起駐守,這恐怕和鄭國沒有關(guān)系罷?鄭國還沒有賠償宋國,按理來說,這次損失最大的,擺明了是宋公,鄭公不是想要渾水摸魚罷?那這盟會開著就沒意思了,是不是?”鄭伯臉色更難看了,吳糾發(fā)現(xiàn),齊侯“賤”起來當(dāng)真要人命啊,鄭伯被他說的,額頭上的血管繃得都要爆掉了。鄭伯臉上都是汗,已經(jīng)陪了一塊地,偷雞不成蝕把米,再讓他賠什么,他可賠不出來了。鄭伯說不出來,頻頻向曲沃公打眼色,這次鄭伯推舉曲沃公做盟主,也是因為想要曲沃公幫自己的忙,但是哪知道曲沃公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看到齊國和宋國結(jié)盟如此,有如鋼墻鐵壁,便雙手抱胸,抬著頭看幕府的天花板,猶似世外高人,渾然沒看到鄭伯求救的眼光。鄭伯求救無能,就聽宋公說:“既然鄭公說不出來,那本盟主只好自己開價了,不如……就讓鄭國派個人質(zhì)過來罷?!?/br>送人質(zhì),這是最常見的外交手段了,高興不高興都能送人質(zhì)過去,當(dāng)年宋公御說的老爹就是鄭國的人質(zhì),如今宋公要一個鄭國的人質(zhì),這根本不為過。可鄭伯有些懵,干笑說:“這……可子儀還未有子嗣。”鄭伯子儀根本沒有兒子,女兒可不能算是人質(zhì),宋公頓時笑起來,目光在鄭伯身后的高渠彌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笑瞇瞇的說:“鄭公頑笑了,誰說人質(zhì)必須是公子的?士大夫不也可以么?”高渠彌突然被看了一眼,嚇得全身打顫,頻頻看向鄭伯求救,鄭伯也心急,傅瑕已經(jīng)死了,高渠彌若是再死了,鄭國可真是沒人了。鄭伯連忙說:“這樣……那股派祭仲大夫去,如何?”他這一說,眾人都笑了,祭仲是何人?在管夷吾之前的,春秋第一國相,他年輕的時候,要誰升官發(fā)財誰就能升官發(fā)財,要誰死,誰就必須死,子儀還是祭仲扶持上臺的,按理來說,是子儀的恩人。但是祭仲權(quán)威太大,子儀趁著他年老便想要打壓祭仲,因此想要把祭仲送過來。吳糾則笑著說:“鄭公開頑笑了,老國相如今年老,已不能來參加盟會,如何能長途跋涉的到宋國做人質(zhì)?鄭國乃是中原的禮儀國家,怎么能說出如此不尊老,不講禮的話來,若是傳出去,實在貽笑大方啊?!?/br>鄭伯頓時“啪!”一巴掌,第三次被摑掌了,臉上青青紫紫的,來回變色,咳嗽了一聲,齊侯接腔說:“孤看,就高渠彌罷?!?/br>祭仲,傅瑕,高渠彌三個人是鄭國的老臣,都是可以扶持國君上位的人,如今祭仲年老,傅瑕已死,可就剩下高渠彌。若是把高渠彌也給瓦解了,鄭國便沒有可心的大夫了,一個國家國君無能,只會心狠手辣,朝中頂梁的大夫沒了,這個國家豈不是就要完了?鄭伯明白這個道理,他知道齊國和宋國想要從內(nèi)部瓦解自己,連忙看向曲沃公,再次求球,結(jié)果曲沃公也看出來齊侯和宋公一唱一和,還有吳糾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實在不好對付,于是這回把眼睛都給閉上了,好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