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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戢黎被噎了一下,還是拱手說:“恭送我王?!?/br>吳糾帶著齊侯往自己的大營走過去,盧戢黎看著他們走得遠了,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營帳,然后猶豫再三,掀開帳簾子走了進去。盧揚窗躺在榻上都沒有換姿勢,一直是那個樣子,棠巫見他進來,便把水盆子端起來,說:“小臣去換個熱水?!?/br>棠巫說著便端著水盆子出去了,營帳中就剩下盧戢黎和昏迷的盧揚窗兩個人。盧戢黎這才慢慢走過去,走到榻邊上,彎下腰來,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盧揚窗的臉頰,突然嘆了口氣說:“揚窗,快醒醒罷,為父很擔心你?!?/br>可惜盧揚窗根本聽不見,若是他能聽見,一定會興奮的跳起來,畢竟平日里盧戢黎表現(xiàn)的都不是很關(guān)心,一年到頭盧揚窗都見不到他一面,偶爾見到一面,也是看到盧戢黎讓人將盧揚窗的藥潑掉的一面。盧揚窗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平日里的吵鬧,也不會興奮的追著他,不厭其煩的叫著“爹爹爹”,一下安靜下來,盧戢黎感覺十分不適應(yīng)。盧戢黎站在榻邊上良久,看著盧揚窗蒼白的臉,說:“太像了……為何你要長得這么像……”他說著,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出了營帳。吳糾打算親自上山去勘察一下山谷山崩的情況,他既然心意已決,齊侯自然同意,而且要跟著他,以免又發(fā)生什么不測。今日時辰不早了,大家也受了驚嚇,眾人全都準備休息,吳糾打算明日一早,天亮之后再去山谷勘察,若是有伏兵也好應(yīng)對。齊侯臉上受了傷,吳糾怕他破相,晚上睡覺之前,還給齊侯換了個藥,雖然傷疤是男人的勛章,但是身為前國君的齊侯可不流行這個,若是在臉上留了傷疤,恐怕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嘲笑。齊侯見他這般小心翼翼得給自己換藥,頓時就得意起來,十分來勁兒,嘶著氣說:“嘶……嘶——嘶,疼,疼,二哥,輕一點兒。”吳糾幾乎都沒碰到他,他就開始喊疼了,皺著眉,一臉演技帝的模樣,害的吳糾不敢碰他,連忙說:“還是叫棠兒來給你換藥罷?!?/br>他說著,齊侯連忙拉住吳糾,開頑笑,要是讓棠巫過來了,棠巫定然戳穿齊侯的“詭計”,說他的傷口沒什么事兒,那齊侯還怎么占便宜?齊侯說:“沒事兒,孤能忍得住,二哥輕一點就行了?!?/br>吳糾連忙又小心翼翼的給他換藥,齊侯坐在席子上,吳糾跪在席子上,直立著上身,這樣一來就能低頭給他臉頰換藥,齊侯則是剛好伸手摟住吳糾的腰,將人摟在懷中。吳糾換著藥,就聽齊侯說:“二哥,好疼呢,你快親親孤,親親就不疼了?!?/br>吳糾無奈的說:“小白寶寶,你多大了?”齊侯卻厚臉皮的笑著說:“大了就不能跟二哥撒嬌了么?”吳糾當真沒轍,兩個人換好藥就睡下了,準備明日一早去山谷。第二日一大早,吳糾難得沒有起床氣,早早就爬了起來,先洗漱更衣,隨即去盧揚窗的帳子看了一眼,盧揚窗還沒醒過來,盧戢黎坐在榻邊上,一晚上都沒走,只是換下了那身鎧甲,伸手握著盧揚窗的手。棠巫守夜,怕晚上有什么意外,已經(jīng)歪在角落睡著了,還沒睡醒。吳糾走進來的時候,盧戢黎連忙松開手,快速抽回來,不過那小動作還是被吳糾和齊侯給看見了。吳糾挑了挑眉,感覺盧戢黎也是個別扭的性子,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不然盧揚窗可是他的兒子啊,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陪陪兒子有什么不能讓人看到的?吳糾說:“寡人現(xiàn)在要進山谷了?!?/br>盧戢黎連忙說:“戢黎這就去調(diào)遣兵馬,保護王上?!?/br>吳糾說:“揚窗還沒有醒過來,想必他醒了之后,很想看到盧將軍您,這次進山谷,就不用盧將軍保駕護航了,有齊公跟著便可,盧將軍還是留在這里,照顧揚窗罷?!?/br>他說著,盧戢黎想要反駁什么,就聽吳糾說:“盧將軍,寡人令你在這里照顧揚窗,你難道要違抗詔令?”盧戢黎連忙抱拳說:“戢黎不敢!”吳糾點了點頭,說:“不敢便好,盧將軍,揚窗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您,明白了么?這也是詔令的一部分。”盧戢黎有些吃驚,抬起頭來看了吳糾一眼,隨即拱手說:“是……戢黎明白。”吳糾笑了一聲,還拍了拍盧戢黎的肩膀,說:“盧將軍好好照顧傷員,畢竟令公子的救命之恩,抵了盧將軍的失職之罪,等令公子行了,別忘了好好謝過令公子。”他說著,笑瞇瞇就抬步走出了營帳,齊侯連忙跟上去,低聲說:“二哥,真有你的,你看到他的臉色了么?”齊侯說著,還笑了兩聲,好像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吳糾和齊侯出了營帳,很快就往山谷去,已經(jīng)有先頭部隊進入了山谷勘察,地毯式搜索,吳糾和齊侯領(lǐng)著隊伍,隨后也進入了山谷,他們沒有走羊腸小路,而是從兩邊陡峭的山路上了山。按照盧戢黎的說法,那些打扮成濮族人的伏兵被發(fā)現(xiàn)之后就上了山,而起十分熟悉山路,把盧戢黎險些甩掉,后來發(fā)生了山崩,盧戢黎只好放棄追那些伏兵,折返回來,因此吳糾想要上山去看看。士兵們地毯式搜索,很快全都回來了,報告說:“稟王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伏兵!”四面八方的小隊一起搜索,匯聚到中心,竟然全都沒有發(fā)現(xiàn)伏兵,這座山上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旁的人。齊侯說:“看來已經(jīng)走了?”吳糾沒有說話,只是板著臉,提起寬大的衣擺,突然快速往前走了幾步,然后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石頭。齊侯連忙跟過來,“嘩啦”一掀衣擺,也蹲了下來,順著吳糾的視線低頭一看,隨即驚訝的說:“這……”齊侯也伸出手來,伸手摸了摸那石頭,山石有個斷面,那斷面十分學問,竟然是切割出來的,整個斷面都非常平整,顯然是人為切斷的。吳糾瞇起眼睛,又像四周看了看,果然四周也有很多切割的斷面,這些斷面上應(yīng)該都有山石,只不過被人動了手腳,山石才會滾下去,這完全不是自然災(zāi)害,而是人為的山崩。吳糾隨即又向旁邊走去,很快看到了很多這樣相同的整齊斷面,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塊山石,已經(jīng)該被切割,但是并沒有掉落的。那山石被切割的非常學問,幾乎全都被切了下來,不過卻留了一個小邊兒,只要隊伍進入山谷,馬蹄的聲音從下面響起來,用窄小的山谷放大,就成了一個天然的擴音器,這樣一來,下來行馬的聲音會被放大,隨即顫聲震動。這些山石都被做過手腳,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