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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公子,但那個公子,并非是自己……公子白躺在榻上,想到了很多,心臟一陣陣抽疼,感覺自己像是個兒戲,他最終斗不過趙嘉,無論是才華、謀略、武藝,還是屬下的忠心。公子白又想到秦伯的眼神,感覺自己似乎解脫了一樣,因為那失望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沒有希望了,一切都塵安落定了,他已經(jīng)被拋棄了,被自己的國家,被自己的臣子,被自己的父親。“噼噼啪啪——”“噼啪!”“嘩啦——”夜色降臨的時候,突然下起了瓢潑大軍,暴雨來的毫無征兆,寺人宮女連忙跑進(jìn)營帳躲雨,巡邏的士兵仍然鏗鏘有力,廣場上除了巡邏的士兵,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行走,若是有人也會步履匆匆。然而就在這樣的暴雨之夜,公子白的行轅之前,竟然一直站著一個人,吳刀一身黑色的衣裳,全都濕透了,站在大暴雨中,眼睛不眨的注視著營帳,仿佛在等著什么。暴雨下了一整夜,吳刀一夜都沒有挪開一步,因為下雨的緣故,營帳中的公子白也一直睜著眼睛,汗水一波波的從頭上滾下來,濕透了衣裳,雙手顫抖的挺在榻上,死死的盯著營帳頂,嗓子里發(fā)出忍耐低吼聲。日出的時候,暴雨就停了下來,空氣十分的好,下過雨之后也涼爽了不少,因為陽光明媚,吳糾起的相對早一些,正午之后,秦國和楚國要在幕府中繼續(xù)盟約。吳糾起身,吃了點兒東西,很快要準(zhǔn)備盟會的事情,看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就從營帳中走出來,他一出來,便看到了吳刀。吳刀站在公子白的營帳門口,身上濕透了,水跡還從他的衣裳上,“滴滴答答”得淌下來,打濕了一片。吳糾吃了一驚,說:“你在這里站了一晚上?”吳刀見到吳糾和齊侯過來,連忙作禮說:“見過楚王,見過齊公?!?/br>又說:“回楚王,卑將昨夜的確在守夜?!?/br>吳糾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一會兒在幕府有會盟,你回去洗漱一番罷,你這樣子,可進(jìn)不了幕府。”吳刀拱手說:“是?!?/br>他說著有些遲疑,又說:“楚王,昨日夜間下了雨,公子的傷口每逢陰天下雨都會疼痛難忍,可否請醫(yī)官棠巫,再給公子看看傷情?!?/br>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知道了,你先去罷。”吳刀立刻拜謝,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正午之后,會盟就要開始了,楚國與秦國的人全都聚集在幕府中,眾人很快坐好。楚國這邊盧戢黎去了鄖國,因此不在場,其他人全都在,秦國這邊,因為是大型的盟會,因此士大夫們也都在場,包括受重傷的公子白,臉色蒼白,也坐在席位上。秦伯這次不敢姍姍來遲了,已經(jīng)早早的等待著,吳糾和齊侯從外面一進(jìn)來,秦伯立刻拱手說:“楚王,齊公,快快請坐,請坐?!?/br>吳糾和齊侯坐下來,說:“秦公,您太客氣了?!?/br>“不不不,應(yīng)當(dāng)?shù)??!?/br>秦伯說著,讓人拿出地圖來,士大夫們趕緊拿出地圖,恭敬的鋪在案子上,請吳糾觀看。秦伯說:“楚王您看,從這開始,北面歸我秦國,南面歸屬楚國,這樣一來,昔日庸國大部分的土地都將歸屬貴楚國,不知楚王覺得意下如何?”酆舒一看地圖,又聽到秦伯這么說,頓時樂呵了,因為都不需要自己獅子大開口,這秦伯自己開口認(rèn)慫了,當(dāng)真是太好了,這一下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楚國的,劃分的酆舒這個“jian臣”都覺得十分滿足。吳糾一笑,說:“怎么好讓秦公如此破費呢?秦國與我楚國共同攻下庸國,說好一人一半,如今無功不受祿,秦公突然如此慷慨大方,我楚國都不敢笑納了?!?/br>秦伯聽出吳糾在諷刺他,只是不能發(fā)脾氣,仍然笑著說:“楚王與齊公替說平定兵變,說心中感激,這是應(yīng)該的事情,楚國理應(yīng)得到庸國大部分土地,還請楚王笑納,一定不要推辭?!?/br>吳糾根本沒想推辭,便笑瞇瞇的看著酆舒,酆舒立刻拿出盟書,準(zhǔn)備讓秦國簽訂,兩個國家把劃分的界限往盟書上填寫,就準(zhǔn)備簽訂條款了。吳糾與秦伯坐在一起,準(zhǔn)備簽訂盟約,這個時候秦伯卻又開口,說:“在簽訂盟約之前,說還有個不情之請。”吳糾笑瞇瞇的說:“哦?不情之請?不過這個當(dāng)口,秦公您的意思是……若是寡人不答應(yīng)這個不情之請,難道就不簽盟約了?”秦伯連忙說:“不不不,只是話趕話,說到這塊兒了?!?/br>吳糾笑瞇瞇的看著秦伯,秦伯硬著頭皮說:“是關(guān)于我秦國質(zhì)子的事情……”他這么一說,趙嘉抬起頭來看著秦伯。秦伯笑瞇瞇的說:“不瞞楚王,我秦國商討了一下,想要用小兒白,交換孤這個弟弟嘉,讓公子白代替公子嘉作為人質(zhì),去楚國發(fā)展友好邦交,不知楚王意下如何?”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看向公子白,吳刀也震驚的看向公子白,又看向秦伯。公子白傷口還在發(fā)疼,聽到秦伯的話,卻仿佛是一記麻藥,一下就不疼了,因為傷口改為鈍鈍的,說不是什么感覺。公子白早有預(yù)料,因為他看得懂君父的眼神,君父這么做,也是為了秦國的發(fā)展,誰會讓一個殘疾繼承伯爵之位呢?公子白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遺棄了,而相比起來,趙嘉文韜武略,之前秦伯怕他造反,如今造反的卻是自己,秦伯開始覺得,趙嘉更好一些,起碼不是個殘廢,還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公子白閉了閉眼睛,表情無比的淡定。趙嘉有些著急,說:“君兄!”他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已經(jīng)開口說:“君父之命,兒子莫敢不從,白……愿意作為秦國質(zhì)子,前往楚國?!?/br>“公子……”吳刀站在后面,終于不是一尊石雕,忍不住開了口,只不過公子白都不看他一眼,這一刻,公子白終于明白喪失一切的感覺,他掙了這么多年,奪了這么多年,最后反而兩手抓空,墜入了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日。吳糾聽了則是笑著一拍手,說:“好?。 ?/br>吳糾這態(tài)度有點奇怪,特別興奮似的,旁人都在悲哀,或者敢怒不敢言,吳糾的態(tài)度太扎眼了,好像幸災(zāi)樂禍,齊侯都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吳糾卻說:“寡人早就看上令公子了,長得好看就不說了,據(jù)說還文采出眾,我楚國正需要這樣的文臣?!?/br>公子白有些吃驚,睜開眼睛看了看吳糾,不知他說的是不是心里話,還是故意奚落自己。齊侯一聽,二哥怎么又扯到好看去了,他承認(rèn),公子白的確長相俊美,但是跟自己比,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吳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