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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可我的靴子臟了?!?/br>安迪密斯為我定制的奢華皮靴,這在貴族中間非常流行。上面一顆小小的黃鉆和紅寶石都夠貧民窟的可憐人一年吃飽飯了。歌利安出身卑賤,他大概從未見過這么窮奢極欲的生活方式。他看了我一眼,雖然他可以保持冷漠,但我能看出他眼中有些無可奈何。他蹲下身子,半跪在我腳邊,掏出懷中的手帕,為我小心地擦拭靴子。我故意抬起腳,在污水泥濘中踩上一腳,臟水濺到他白皙的臉頰上。他跪在我腳下,緩緩抬起頭,黑色的水漬在他臉上滑落,他面無表情。我冷著臉,和他僵持著。最終仍然是他妥協(xié),繼續(xù)用白手帕擦干凈我的鞋,然后起身。他的腰瘦而有力,在一些時候非常好用,此刻他背對著我躬下身,低沉的嗓音說的話讓我有點意外:“我背你過去。”我沉默了一會,竟然有些尷尬。他微微側了一下頭:“不上來么?”這有什么。我摟住他脖子,騎到他背后。他背著我走過這條骯臟的巷子。對了,他說他在這里住過。第九場曾經的巴德赫劇場非常破爛,幾次面臨倒閉,歌利安的出現(xiàn)徹底拯救了巴德赫。那兩年,這里成了貴婦們最重要的社交場所,貴族所談,無不是“巴德赫的歌利安”。巴德赫背著我,走到劇院門口才將我放下。售票的小個子少年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棕色皮氈帽,他看清歌利安的臉,發(fā)出一聲驚呼,發(fā)現(xiàn)別人再看他,又趕緊自己捂住嘴,瞪大眼睛:“歌利安大人!是歌利安大人!天吶!我以為再見不到您了!”歌利安不僅美麗,他還有我非常討厭的好名聲。他出身貧民窟,走紅之后有許多風流貴婦或者小姐花重金想要和他春風一度,但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歌利安也從不參加貴族們的宴會,拒絕了無數(shù)誘人的邀請。盡管他態(tài)度對他的追捧者來說可以算是冷酷,但由于他的外表過于動人,在那部戲劇中飾演的貴族青年太過高雅美麗,仍然有無數(shù)追求者前仆后繼,只求能夠得到歌利安的另眼相看。歌利安為巴德赫劇場賺了大錢,他的報酬也水漲船高,但是他生活非常簡樸,所得的報酬都分給了貧民窟吃不飽飯的孤兒們。歌利安高尚仁愛的美名讓佩羅領地的人們心馳神往。但是此刻高尚的歌利安旁邊站著的是臭名昭著的克里斯大人。我冷眼看著這個見了歌利安就兩眼發(fā)光的少年,冷冷道:“不請我們進去么?”少年看了歌利安一眼,歌利安微微一笑,竟然態(tài)度有些溫柔:“進去吧,皮埃爾?!?/br>“哦!好的!”被叫做皮埃爾的少年后知后覺地打開大門。現(xiàn)在是白天,劇院還沒開眼,里面空蕩蕩,只有一些打雜的人員。“科恩他們在嗎?”歌利安問。他自從回到巴德赫,聲音就一直用一種柔和的態(tài)度,我非常不喜歡。“在的,要我叫他們過來嗎?”皮埃爾問。“我們去化妝間等你。”“好的,歌利安大人?!?/br>第十場“他沒有認出我。”我說。兩年前我強迫帶走了歌利安,巴德赫的人敢怒不敢言。貧民窟的賤民甚至妄圖襲擊我的禁衛(wèi)軍,被安迪密斯毫不留情地鎮(zhèn)壓了。我知道他們怎樣私下談論我,“佩羅家的惡魔”,“人渣克里斯”。但是那又如何?我有身份,有地位,有錢,有權利。在我的領土上,我看中什么,那就屬于我。“你頭發(fā)比那時候長了?!彼戳宋乙谎邸?/br>我坐在化妝臺前面,照了照鏡子。我的頭發(fā)是有點淺的金棕色,我喜歡更短一點,但是安妮固執(zhí)地要我將劉海留得長一點。我沒辦法。因為她喜歡。我的安妮喜歡。他忽然伸手,撩起了我額前的發(fā)絲,露出我的額頭。他從來不主動碰觸我,也許是因為今天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他比平時大膽了。我看著鏡中,他的手指很長,穿過我的發(fā)絲。我和鏡子里的他對視。“那個時候你是這樣的?!彼f。我打開他的手。沒有我的允許,他沒有資格碰觸我。歌利安原本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睛,漸漸回歸冷漠。“歌利安大人!”歡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了我們兩人的尷尬氣氛。皮埃爾帶著幾個身材高挑的青年進來,每個人都相貌堂堂,看來巴德赫劇場有錢后請到了一些漂亮演員。我坐在椅子上懶得起身。歌利安對他們微笑:“好久不見,我的朋友們?!?/br>一個棕色頭發(fā)的青年面帶羞澀:“您好,歌利安大人,我叫龐德,很高興認識您?!?/br>歌利安微笑:“很高興認識你。我離開兩年多了,很多人都不認識。”“沒關系!能夠見到您就是我的幸運。哦,對了,石頭巷的孩子們日夜都渴望再見到您,謝謝您寄給孩子們的錢。”歌利安被我關在佩羅家,但我在金錢上沒有苛待過他。這個出身低微的鄉(xiāng)巴佬在佩羅家見識了什么叫做上流社會。我讓安迪密斯每周給他一點生活費,但這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我要羞辱他,讓他知道他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真不愧是高尚的歌利安,原來把錢寄給了貧民窟的孩子們。難怪好不容易出一次門,穿的還是兩年前的舊衣服。我冷著臉,聽他們對歌利安的恭維和歌頌。雖然我不出聲,但很快這些人就注意到了我。“您是……佩羅大人?”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高個子青年小心翼翼地問。他的話一出口,原本輕松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我淡淡掃了他一眼,懶得說話。“是的,這是佩羅大人。”歌利安微笑著向眾人解釋。我討厭他這種時候的周到和禮貌,透露著一種下等人不該有的寬容和教養(yǎng)。我討厭他一切讓自己顯得不如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