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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直白地逼徐冽承認是不是親過他姐。 徐老師昔日威嚴蕩然無存,被小舅子像犯人一樣審問了半天,還得斟酌著怎么回答才能既保護好他脆弱的世界觀,又讓他消停,讓他滿意。 幸好臨睡前,鄒譽過來敲門,打斷了鄒愷的逼供。 鄒譽站在門邊,朝徐冽招招手,讓他跟自己出來,帶他到了三樓無人的露臺,問他:“小徐啊,剛才好好一直在,我和你林阿姨也沒找到機會問你,你mama康復了嗎?” 徐冽猜到他們會問起這件事,神色并不意外,只是真要回答,還是不太不容易。 他在一瞬間的沉默過后,平靜地搖頭:“她過世了。” 盡管當初,醫(yī)院做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他也天天守在病床前跟mama說話,但mama始終沒能在那段關鍵期內(nèi)醒轉(zhuǎn),后來就被判定為持續(xù)植物人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久了,人體免疫力降到低點,很容易衍生出其他并發(fā)癥。 去年冬天,嚴麗珍肺部感染,病情惡化,藥石罔效,就那么走了。 鄒譽哽得好半晌沒接上話。 今天見到徐冽以后,他和林闌并不是沒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畢竟徐冽能夠放棄國內(nèi)的一切,追隨蘇好到美國,只有兩種可能,要么mama已經(jīng)徹底康復,要么就是mama過世了。 如果mama還處在植物人狀態(tài),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孩子也不可能扔得掉這些負擔,也許真就從此和蘇好走上了殊途。 但他們多希望這件事是前一種可能。 鄒譽攬過徐冽,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那官司打了嗎?” 他聽說過,嚴麗珍是在機場跟一行人起肢體沖突的過程中從樓梯高處摔了下去,事故并不完全屬于意外。 徐冽點點頭:“打了?!?/br> 雖然嚴麗珍破壞人家家庭有錯在先,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對方妻子也為這場事故承擔了過失責任。不過當時嚴麗珍并不是被人推搡下去,而是氣急沒站穩(wěn)摔下去,所以責任不涉及刑事領域,屬于民事范疇內(nèi)的賠償。 “今年秋天已經(jīng)拿到賠償金了。”徐冽解釋。 “夠承擔之前那些醫(yī)療費了嗎?” 徐冽點點頭。他已經(jīng)把醫(yī)療費的部分還給姐夫,剩下那些姐夫沒肯收,讓他自己留著用。 他想如果把學費也一次性還清,之后在國外生活捉襟見肘,還得繼續(xù)問家里拿錢,到時候讓蘇好曉得他的處境,難免叫她心里過不去,所以沒再執(zhí)拗地守著自尊心,留下了這筆錢。 “好好知道這件事嗎?” 徐冽搖頭:“我不想讓她知道。” 如果mama康復了,興許徐冽會在兩人穩(wěn)定下來以后,將那一年的經(jīng)歷告訴蘇好,跟她說,他曾經(jīng)受過苦,但現(xiàn)在一切都很圓滿,已經(jīng)沒什么好難過。 可mama過世了,這件事再提起來,無非徒增蘇好的心理負擔。 鄒譽嘆了口氣:“你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叔叔阿姨說,我們支持你跟好好?!?/br> 徐冽點點頭:“謝謝叔叔?!?/br> * 徐冽回到鄒愷房間的時候,蘇好正在臥室輾轉(zhuǎn)反側(cè),總覺得床太大了,一個人睡跟躺沙漠里似的好荒涼。 平安夜平安了個寂寞。 蘇好嘆息著醞釀睡意,好不容易朦朦朧朧睡過去,又因為時差原因到半夜醒轉(zhuǎn)過來,生無可戀地瞪著天花板發(fā)呆。 徐冽跟鄒愷住在一個房間,她一直沒給徐冽發(fā)微信消息,怕吵醒小鬼頭,到時候煩死。 但這時差真不是那么好熬,蘇好堅持了個把鐘頭沒忍住,還是打開微信找上了徐冽:「你睡著了嗎?」 五分鐘過去,徐冽沒有回復。 蘇好氣得牙癢癢,絕不容許徐冽一個人好眠,又追加了一條:「哥哥,meimei深夜獨守空閨好寂寞,快來陪meimei睡♀覺♂?!?/br> 三十秒后—— X:「。」 X:「來不了。」 蘇好其實本來就是皮一下,為了刺激他回她消息而已,一聽他這么正經(jīng)地說“來不了”,倒是起了點興趣:「怎么來不了?」 X:「你弟在手腕上纏了一根釣魚線,連著門把,為了防我去你那里?!?/br> 蘇好:「……」 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他弟還有點姐控的意思呢? 蘇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沒想到十分鐘后忽然收到了徐冽的新消息:「來后窗?!?/br> 她被這似曾相識的語氣一愣:「你不是出不了門?」 X:「跳窗了?!?/br> 二樓說跳就跳,蘇好差點被他嚇破膽,一怔之下飛快掀開被子,裹了件大衣奔出去,躡手躡腳地下樓,來到一樓洗手間——她和徐冽當年幽會的老地方。 洗手間門虛掩著,她忐忑地深呼吸一口,推門走了進去,望見窗前那道熟悉的人影,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的深夜,一樣溫存的月光,一樣新鮮熱烈的悸動。 蘇好慢慢上前,移開了那扇窗。 徐冽站在月色里,笑著仰視著她:“哥哥帶你私奔,走嗎?” 第74章 千般好 次日清晨, 鄒愷從睡夢中蘇醒,見手腕上的釣魚線還原封不動纏繞著,房間里卻沒有了徐冽的身影。 鄒愷拿剪刀剪斷絲線, 一把掀開被子下樓,一路跑一路喊:“爸——媽——大事不好了!”然后猛一腳剎停在了樓梯口。 餐桌上, 除了他以外的一家四口正其樂融融地在吃早飯。 林闌兇巴巴地覷著他:“鬼吼鬼叫什么, 夢里又給人打成盒子了?太陽曬屁股了才爬起來,看看你哥你姐,一大清早把一家子早餐都做好了!” “小徐啊,”林闌前一秒還在兇神惡煞, 轉(zhuǎn)頭一看徐冽就笑瞇了眼, “你這廚藝真是棒嘞, 連曹姨都對你贊不絕口。我們好好也是,看看以前多懶啊,有小徐在,這精神風貌都不一樣了!” 蘇好跟徐冽對視了一眼。 這精神風貌倒也是情非得已。 昨晚實在睡不著, 兩人私奔上街補了個平安夜約會,等天亮趕回家,從留了窗的老地方溜進來, 沒想到曹姨剛巧走下樓梯。 蘇好靈機一動,拉著徐冽就近鉆進廚房, 假裝兩人因為時差起早,剛下樓準備做早餐。 曹姨為此感動了一早上。 蘇好美滋滋地在桌底下輕輕搔了搔徐冽的腿。 徐冽悄悄握住她的手,暗示她別鬧。 鄒愷看不見兩人的小動作, 張大了嘴瞪著徐冽:“哥你偷偷起床是為了做早飯啊?” 徐冽正色點頭。 “那你早上出房間的時候我為什么沒醒?”鄒愷難以置信地攥著手腕。 “你睡得熟,在講夢話,說給你一把M416?!毙熨槻患t心不跳地“解釋”。 蘇好嘖嘖搖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