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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眉頭微皺,對秦杦的行為感到疑惑。“辭藻華麗浮夸,內(nèi)容虛而無用?!鼻貣w簡簡單單評價(jià)完,就把詩稿還了回去,繼續(xù)埋頭吃自己的藕粉桂糖糕。這詩一看便知是為了應(yīng)付科考,迎合閱卷官,是他最討厭的類型,看了就覺得惡心。有時(shí)間還不如多吃點(diǎn)東西,省的看這些浪費(fèi)生命。他又多咬了幾口糕點(diǎn),以減輕惡心感。薛定尷尬愣在原地,與外甥面面相覷。蔣成仁被秦杦嚇了一大跳,想不到他出口竟不留一點(diǎn)絲情面……不過也是,如果秦杦什么時(shí)候口下留情了,就不是秦杦了……秦杦一口一個糕點(diǎn),吃得不亦樂乎??伤坪跎倭耸裁础?/br>酒!“哎你們誰,拿酒來!”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的杭城純屬虛構(gòu)……第3章第二章斷袖與此同時(shí),幾千里外的宮城,垂拱殿。當(dāng)今皇上正百無聊賴地歪在寬大的龍椅上,面前的紫檀木雕螭案上堆滿了奏折。珍愛的小詩本被藏在層層奏折下,然后露出一角,岑熠偷偷摸摸地翻看,不時(shí)在心里品評一番。嗯,這首好……嗯?妙啊!還能這么寫!嗯……過了一會兒,守在殿外的王公公在殿門前稟報(bào):“啟稟皇上,丞相求見?!?/br>皇上指尖一顫,連忙用奏折掩住詩集:“咳,宣。”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紫色朝服的清俊少年已經(jīng)踏入殿內(nèi),躬身行禮,皇上揮手示意他免禮,他才站直了身子。這少年乃是當(dāng)朝新上任的丞相粟青,也是皇上從小到大的伴讀。“皇上今日的奏折可需臣看?”丞相神色淡漠,即使面對的人是皇帝,臉上也依舊紋絲不動。“你來做甚?折子都批完了?!被噬媳凰牡蜌鈮号糜行┬奶摚低蛋炎嗾巯碌募油锿屏送?,語氣卻理直氣壯的。丞相不應(yīng)聲,上前一步隨手拿起一份奏章看,岑熠見情況不對,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過奏章道:“咳,這份在角落,朕看不到,故未批。”“總不能每份都在角落吧?”丞相眉頭都不皺一下,抬眼直盯著皇上。“……哼!”兩人緊緊盯了對方好一陣,終于,尊貴的皇帝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交予臣保管,垂拱殿不宜有公文外的東西?!鄙倌曦┫嗌斐霭尊囊恢皇?,掌心朝上。“……”岑熠思索了幾秒,決定趕緊把東西給自家伴讀好早點(diǎn)打發(fā)他走,于是輕輕一笑,手往案底的暗格摸去。他的集子那么寶貝,怎么能交出去呢?他記得父皇曾在此處藏過點(diǎn)書籍,應(yīng)是話本什么的……隨便摸了個本子出來,遞給自家伴讀。十七歲的少年接過,低頭淡淡一瞟,手里的薄冊子封面畫著兩具交|纏的男性裸|體,以及幾個花俏的大字:,清秀的俊臉迅速泛起一層紅暈。“嗯?怎的……”岑熠見自家伴讀臉紅,稀奇湊近去看,卻被本子一摔,忙伸手接。粟青惱羞成怒,連退幾步,然后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跑了……麻煩大了,調(diào)戲丞相,這段時(shí)間可不好過了。岑熠面色嚴(yán)肅,翻了翻手里的秘戲圖,然后又彎身掏出暗格里的所有本子。只見那一本本的都是些……原來父皇好這口……“哥,原來你好這口……”背后幽幽傳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皇上臉頓時(shí)黑了。身后的窗子被擠開,發(fā)出響動。岑熠正想轉(zhuǎn)身,右肩已被猝不及防地重重拍了一下。二弟岑熾那張嬉笑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岑熠剛要破口大罵,無奈一轉(zhuǎn)頭,肩膀疼得一時(shí)說不出話。“怪不得讓我滿世界尋人,敢情你是看上他人了?”二王爺眼珠子一轉(zhuǎn),然后一臉恍然大悟。習(xí)武之人的力道可不是鬧著玩的,岑熠只覺得整條胳膊快散架了,便懶得理會弟弟。二王爺沒得到皇兄回應(yīng),不屈不撓地繞到案前,拉了個蒲團(tuán)坐下。“哥,你放棄吧,瑤卿不好這口……”皇上朝蒲團(tuán)上的人冷冷瞪去,王爺?shù)钕伦R相地把嘴閉上。“你哪只眼睛看見這是朕的?”“不是你的是誰的……”“父皇的。”“……”岑熾干笑幾下,對父皇的愛好表示尊重。皇上本想著丞相走了,終于能看詩集了,誰料又來了個弟弟,還是看不成。“我看丞相進(jìn)來了不過一刻又出去了,臉還紅紅的,真稀奇……你對他做什么了?”二王爺嘰里呱啦說著,抬頭時(shí),對上了一雙半瞇著的,透出危險(xiǎn)信息的美目。“你最好有要事……”皇上抓著朱筆,一下一下地敲著案沿。“有,當(dāng)然有!”岑熾先是大聲嚷,接著迅速壓低了聲音,“昨天送來的信,說看見他進(jìn)了城門?!?/br>皇上聽完此話,繼續(xù)敲著手里的筆,眸色晦暗不明。“以后不許翻窗,走正門?!?/br>卻說杭城這邊,酒才剛上。伙計(jì)把懷里的一大壇酒放在桌上,打開蓋兒,清甜的酒香很快飄散在空氣中。秦杦面帶笑容,深吸一口氣,酒氣就進(jìn)了鼻子。“這是何酒?”氣味清淡,聞著挺熟悉的,像是某種花香。他起身往前探了探身子去瞧,什么都沒瞧出來。“荷酒?!蹦雍┖竦幕镉?jì)老實(shí)道。“問我作甚?”秦杦挑了挑秀眉。眾人想笑又不敢笑,生怕招惹這位爺,只好生生憋著。伙計(jì)不明所以,歪著腦袋看著秦杦。蔣成仁單手捂臉,無奈看向伙計(jì)。“蠢物,不會說荷花酒嗎?”伙計(jì)悟了,然后被就趕了出去。秦杦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個海棠蕉葉凍石杯,嗤嗤笑著要蔣成仁斟酒。蔣成仁看一眼老友,默默接下,斟了滿滿一杯回去。不對……蔣成仁突然一驚。秦杦雖是個揚(yáng)名天下的詩人,靠墨筆賺了不少銀子,也收了不少好東西,但這杯子可不是一般人有的,蔣成仁他爹是什么身份啊,也沒有。那杯子邊緣刻的,乃是皇室獨(dú)有的紋案,只有皇家人能持有。秦杦有這杯,莫不是跟皇家有交情?自己老友何時(shí)變得這般厲害,連皇家的錢財(cái)也不放過……扭頭看向老友,秦杦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懶懶地抬了抬眼皮,不理會他的滿臉驚詫。坐在四周的官宦貴族子弟們好歹是大家出身,見過世面,一眼便也看出這杯子不簡單,都驚訝極了。秦杦待大伙都看過了杯子,方才舉杯一飲,不出幾秒,杯子就空了。“去年秋天二王爺送的……”魅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秦杦輕輕晃了晃凍石杯,掃了眾人一圈笑道,“真是小氣,給個杯子就完了,也不配個壺,好在離府時(shí)我機(jī)智,順了個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