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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 ☆、第 52 章 (一更) 程蒙拒絕抬頭看,她打心底覺得, 俞明川這么做一定是故意的。 俞明川似乎察覺程蒙這次是炸了毛, 他笑了笑,輕輕順了順?biāo)暮蟊? 輕聲說:“很抱歉讓你父母第一次見到我是這樣的情況,但也好, 我不是什么壞人,你不能一直把我藏著, 蒙蒙, 這對我這不公平。” “我知道?!背堂善乒拮悠扑? “他們會挑剔你,就像他們挑剔我一樣?!?/br> “那就讓他們挑剔去吧, ”俞明川一笑,道:“那又怎么樣呢?隨他們?nèi)? 反正我是找到寶了?!?/br> “你真是……”程蒙啞然。她撇了撇嘴, 俞明川總是這樣, 用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 說著些不怎么正經(jīng)的話。 “要我現(xiàn)在上去嗎?”俞明川說。 程蒙頓了頓,說:“今天算了吧?!?/br> 她沒有跟杜鳳提過交男朋友的事, 更不用說結(jié)婚?,F(xiàn)在就這么回去,免不了又是一堆事,俞明川第一次上門,她不想弄得不大好看。 俞明川看了看她,最后尊重了她的決定。 “我這周會去一趟南京, ”他捋了捋程蒙耳后的碎發(fā),接著說:“等我回來,再帶我正式去見你家人,好嗎?” “好?!背堂牲c(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她深呼吸,自暴自棄地又問俞明川:“他們……還在看嗎?” 俞明川撩起眼皮,向三樓陽臺掃了一眼,道:“沒有?!?/br> “那……”程蒙微小地繼續(xù)挪動到俞明川跟前。 再親一次吧,反正沒人看。 俞明川一笑,正要俯身,這時車上駕駛座突然有人搖下了車窗——“那個……俞總……” 程蒙嚇地從俞明川身上跳得老遠(yuǎn),“車上怎么還有人的!” 魏曉偉委屈道:“我,我一直都在車上?。 ?/br> 被迫喂狗糧就算了,怎么還當(dāng)他不存在呢?太可氣! 魏曉偉撓著后腦勺尷尬地說:“那個……俞總,時間,我們得走了?!?/br> “好?!庇崦鞔c(diǎn)點(diǎn)頭,他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看著程蒙,“我走了,還想再親一下嗎?” “不親了!”程蒙抱著筆記本,跑得比兔子還快。 * 程蒙重新上樓的時候,杜鳳已經(jīng)將碗筷收拾了。大周和程國強(qiáng)在客廳里看電視,茶幾上擺了兩大盤鮮紅的無籽西瓜,每一片都紅彤彤的很漂亮。在這個季節(jié),能買到這么好的薄皮無籽西瓜,也不知道杜鳳花了多少心思。 “喲,”見程蒙上來了,大周對程蒙吹了聲口哨:“嘖嘖嘖嘖……蒙蒙,那男的誰啊?大老板嗎?瞧瞧那一身名牌,長得也挺好的,我勉強(qiáng)承認(rèn)他比我?guī)洝!?/br> 他故意看著程然,解氣地說:“看見沒?門當(dāng)戶對,什么叫門當(dāng)戶對,這才叫門當(dāng)戶對咧!” 程然背對著她,肩膀上裹著一條紅色毛毯,窩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看電視,她手里握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fù)Q著頻道。不知是不是有意,她突然將搞笑綜藝節(jié)目的音量調(diào)得很大,吵鬧的罐頭小聲蓋過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廚房里,杜鳳將碗筷弄得噼里啪啦響,她朝外面喊了一聲:“程蒙,進(jìn)來?!?/br> 程蒙進(jìn)到廚房里,她熟練地戴上橡膠手套,將臟盤子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那個人是什么人?你男朋友?”杜鳳問。 “是?!背堂沙姓J(rèn)了下來,她告訴杜鳳:“我們想下個月結(jié)婚?!?/br> 杜鳳沒說話,她也沒動作,只是兩手撐在水槽臺上不知在想什么。 程蒙停下動作,看杜鳳,說:“媽……” “我聽到了?!倍砒P冷冰冰地說,她的口氣并不好,甚至在壓著火氣。 “媽……”程蒙。 “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提都不跟我提?”杜鳳突然質(zhì)問她,“他什么人?我問你他什么人?” 程蒙被杜鳳的反應(yīng)感到害怕,她說:“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他剛回國,現(xiàn)在在投資公司工作?!?/br> 杜鳳依然面若冰霜,她注視著水槽上漂浮的泡沫,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女兒性格內(nèi)向,不愛和她溝通,從來沒有提過談戀愛、有男朋友,這次突然回家,就說自己要結(jié)婚了,這是什么情況?杜鳳條件反射地開始用家長的傲慢揣度,她怕自己的孩子學(xué)壞,于是第一個想到的總是最壞的打算,就像當(dāng)年偶然在她身上聞到煙味后就篤定她一定偷偷抽煙了,杜鳳再次自以為是地說:“程蒙,你是不是懷孕了?” 程蒙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 杜鳳說:“我問你,是不是懷孕了所以這么著急著結(jié)婚?到底怎么回事?我是這么教你的嗎?和不三不四的人在這樣拉拉扯扯,肚子搞大了就結(jié)婚……” 程蒙沉默了幾秒,這幾秒像她的整個青春期那么漫長。 “夠了夠了夠了!”她終于忍無可忍地放開手中的碗筷。 她兩手撐在水槽邊,用劇烈地呼吸平靜自己的心情。 她盡力用她最冷靜的聲音說話,但脫口而出的時候,那單薄的聲線依然因?yàn)槎砒P的話而在顫抖——“我沒懷孕,我們就是想結(jié)婚了,這樣不可以嗎?” “程蒙你是什么態(tài)度?”杜鳳不敢置信地喋喋不休:“那個男的你帶回來給我看過嗎?你問過我意見嗎?你現(xiàn)在跑來說要結(jié)婚?程蒙,你以為你是誰?你這是通知我嗎?” 程蒙轉(zhuǎn)過頭看著杜鳳,說:“你要我問你什么意見?我問你意見好讓你再橫挑鼻子豎挑眼嗎?” “程蒙!”杜鳳瞳孔放大,她猛地將碗往前一扶,噼里啪啦地掉進(jìn)水池里,水拍的到處都是。 冰涼的水撲在程蒙的臉上和眼睛里,她愣了一會兒神,她想,如果她再小一點(diǎn),這巴掌大概就會落在她臉上。 “程蒙!”杜鳳歇斯底里地大聲哭鬧道:“從小到大,從小到大,程蒙你就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你mama!我給你吃,給你穿,送你去上學(xué),不然你以為你怎么能讀到這么高的學(xué)歷?結(jié)婚?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打算到當(dāng)天再通知我?程蒙,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你有把我當(dāng)你媽嗎?我告訴你,你名字還寫在我的戶口本上,你想結(jié)婚瞞得了我嗎?!” 程蒙一言不發(fā),她緩緩脫下橡膠手套,臉上的水珠已經(jīng)干了,有些發(fā)涼。 在成年以后,她學(xué)會如何收斂鋒芒,如何避讓,她變得比以前能忍,即便打掉了牙,混著一口血,也能往肚子里咽,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和杜鳳產(chǎn)生這么大的沖突,差不多要忘了杜鳳的責(zé)罵是如何比刀子更傷人。 她抬起了臉,看著杜鳳,說:“媽,”她再叫杜鳳一聲mama。 “您總說我不把您放在眼里,可是您眼里有過我嗎?我也是您女兒,我和程然一模一樣??墒悄嘞矚g她,什么好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