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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嗖”地一下躥到床上,緊挨著徐清川躺下。 徐清川看她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開門。 “奶奶,溪溪剛洗完澡,在床上呢?!彼f。 楊淑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趙聽溪說:“別膩著了,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 奶奶我愛你,奶奶你出現(xiàn)得真是太及時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跟著楊淑琴進了客房,還不忘悄悄回頭跟徐清川揮了揮手。 “出息!”楊淑琴睨了趙聽溪一眼,“就分開一晚上,看你那副舍不得的樣子!” 知道奶奶要找她算賬了,趙聽溪乖巧站著不說話。 楊淑琴輕輕嘆了口氣,關上房門從行李箱的最里面摸出一個檔案袋。袋子鼓鼓的有些泛黃,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物件了。 楊淑琴把袋子遞給趙聽溪,“這是爺爺奶奶給您準備的嫁妝,本來還想著再給你攢幾年,誰想到你這臭丫頭這么早就結(jié)婚了。” 趙聽溪不由睜大眼睛。爺爺奶奶在小城生活,除了最基本的退休金根本沒什么其他的生活來源,把她拉扯大已經(jīng)不容易,她根本沒想過他們會為她準備一份嫁妝。 她如今已經(jīng)算是小有名氣的明星了,收入不菲,但在爺爺奶奶心中仍舊是個孩子,是他們捧在手心里的孫女。這份嫁妝代表著她的依靠,不論什么時候他們都是她的退路。 她鼻子有些酸,定定地看著那個老舊又厚重的紙袋。 “小徐挺不錯的,能看出來對你也上心,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們好好的,爺爺奶奶就放心了?!睏钍缜侔鸭埓节w聽溪手里,“錢你收好了,結(jié)婚了,咱不能光溜溜地進人家家門?!?/br> ☆、第三十八章 趙聽溪上前一把抱住楊淑琴的脖子, 楊淑琴腳下不穩(wěn)被她撞得一個踉蹌。 “撒手!”楊淑琴邊吼邊扯她的袖子。 趙聽溪沒聽見一樣仍舊死死抱住,她把頭埋在楊淑琴的肩膀上,聲音輕顫, “奶奶!” 楊淑琴不動了,任由她抱住。過了半晌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我的丫頭, 沒在奶奶身邊的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楊淑琴問。 她的聲音不算溫柔, 或許是常年叫罵的原因帶著些沙啞。但趙聽溪覺得很好聽,她恍然回到小時候的夏夜,奶奶一邊哼著小調(diào)一邊搖著蒲扇哄她睡覺的時候。 她偷偷蹭了一下眼淚,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那幾年她遠離家鄉(xiāng), 常常餓肚子, 住的地方冬天冷夏天熱, 雞飛狗跳吵得不行。她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常常一天連續(xù)跑幾個片場,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腳腫得像只小饅頭一樣。她甚至不敢回想國內(nèi)的生活和牽掛的人,怕曾經(jīng)的一切一旦浮現(xiàn)在腦海中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楊淑琴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難得耐心地哄她,“不怕,都過去了, 現(xiàn)在回來就都好了?!?/br> 趙聽溪撒嬌,一定要跟楊淑琴蓋一床被子, 楊淑琴拗不過去只得依她。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楊淑琴回房間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拉了出來。 趙聽溪有些吃驚, “奶,你不多陪我?guī)滋炝藛???/br> 楊淑琴全然沒了昨晚的溫柔和耐心,兇巴巴地說:“多大人了還讓人陪,我還不能有點自己的生活?!” 徐清川輕輕拉過扁著嘴的趙聽溪,又對楊淑琴溫聲說道:“奶奶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寅城,就多待幾天吧。等溪溪空出時間我們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你老婆你自己陪吧,”楊淑琴擺了擺手,掃了兩人一眼又說:“我在寅城有個老姐妹,我要去她那呆幾天,你們不用管我,過幾天我再回來。” “合著您是來跟老姐妹聚會,順帶看我的呀?”趙聽溪小嘴撅得老高。 “不然呢?”楊淑琴反問,看了一眼時間急匆匆地說:“我得走了,不能讓人等太久。” 趙聽溪跟徐清川送楊淑琴出了小區(qū),她朝兩人揮了揮手,愉快地鉆進一輛崗亭外的邁巴赫里。 “我奶奶這……還挺有排場。”趙聽溪小聲嘟囔。 徐清川笑,“奶奶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風云人物?!?/br> 趙聽溪看他一眼,笑道:“那肯定是被我爺爺?shù)⒄`了。” 徐清川瞥她,“我可沒說?!?/br> 兩人回到家,原本還算輕松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趙聽溪順利恢復了國籍,按照當初的計劃可以著手辦理離婚手續(xù)了。 這段時間她很忙,于是就拖著不想開口,好在徐清川也沒有提起。她悄悄瞥他一眼,見他似乎全然忘了離婚的事,心里暗自竊喜??墒撬植蝗滩蛔?,萬一哪天他想起來了,問她為什么還不去辦理手續(xù),她該怎么回答,時間拖得越久越顯得她好像另有所圖。 她心虛,在僥幸中惶惶度日,每每和徐清川獨處心中難得欣喜的同時又怕他想起這件事。 而徐清川同樣忐忑不已。 奶奶去了朋友家,她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墒嵌潭處滋旒依锖孟褚呀?jīng)染上了她的氣息,明媚的、溫暖的、五彩斑斕的,如果讓他再回到那個淡漠、冰涼的家他大概已經(jīng)無法適應了。 房間里陷入沉默,只有一萬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那個……我下午還有拍攝,得先回劇組了。”她沒提搬走的事。 徐清川點點頭,“那我送你?!彼矝]提離婚的事。 趙聽溪的隨身物品還放在徐清川家里,她回到劇組繼續(xù)住酒店。兩人就這樣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又過了一周。 電影的拍攝接近尾聲。這天拍攝現(xiàn)場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跟趙聽溪搭戲的男配朱子芃臺詞說到一半,臉一白撅了過去。 趙聽溪嚇傻了,忙叫醫(yī)務人員。導演立即停止了拍攝,人被送到醫(yī)院,經(jīng)檢查是急性心肌炎。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是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導演急得轉(zhuǎn)圈圈,眼看著要殺青了鬧出這么一出事。朱子芃是肯定不能繼續(xù)參加拍攝了,這個角色要重新選人,之前拍攝好的部分也都要全部推翻。 最麻煩的是朱子芃的戲份雖然不多,但卻是電影商業(yè)價值的一個體現(xiàn)。朱子芃不僅演技好,粉絲群體也相當龐大。他是看在和導演多年好友的情分上過來客串的,想在短時間內(nèi)請來和他咖位差不多的也是不太容易。 前有衛(wèi)優(yōu)璇作妖,后又朱子芃病倒。 流年不利啊。 導演已經(jīng)發(fā)飆幾次了,全劇組都像被下了啞藥的小雞仔,一個都不敢出聲。 一個群演被導演吼到同手同腳,副導演實在看不下去,讓大家休息十分鐘。 趙聽溪湊到導演身邊,笑盈盈地問:“導演,還為子芃哥的事犯愁呢?” 副導演直朝她使眼色,這姑娘平時挺懂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