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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功課緩緩初入學堂時,常因貪玩忘了夫子留的功課,每每到了掌燈時分,經(jīng)了沈荼一句提醒才能記得起。起初幾回,他還妄圖與沈荼扮可憐,可惜每回只能得到一頓斥責,其后便乖乖回去熬夜寫了。后來有一回,夫子因其父親的忌日回鄉(xiāng)幾日,便放了假,留了些功課。緩緩一連幾日與小茴并慕一兩個玩的盡興,又接連被嬸嬸和祖父母接回去玩了一圈,功課之事早已拋去了腦后。最后一日掌了燈,眼見完不成了,先是去央求沈荼,一如既往得了一頓訓斥,便眼里包著兩泡淚水來找我哭訴,說是夫子留的課業(yè)太多,父親兇他、欺負他云云,卻在我將要心軟時,沈荼自他背后冒出來,沉著臉,“緩緩,功課做好了?來找你爹爹做什么?”小孩子驚得渾身一抖,期盼的望著我,我朝他聳聳肩,他眼中的淚水蓄的更多,轉(zhuǎn)身便奔進書房奮筆疾書。我望著他的身影,懷里方才被他捂熱的那處涼颼颼的,抬頭,沈荼正皺了眉頭也望著書房內(nèi),“沈荼,你是不是對緩緩太嚴厲了些,他才剛?cè)雽W而已,總要慢慢適應的?!?/br>他轉(zhuǎn)過頭,滿臉不贊同,“小孩子寵溺過多,長大了多半沒個正經(jīng),現(xiàn)在縱著他偷懶,日后必定沒什么出息?!?/br>“要出息作甚?”我隨口嘟囔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泯然眾人有什么不好。”“阿昔?!彼Z中透著無奈,眉頭依然皺著。是了,我知道他既然生為你的兒子,便注定不能平庸,我不過發(fā)個牢sao罷了,計較這許多作甚?等我離開,你有的是時日教他,到時,必定不會有人再來插手了。當晚,緩緩的功課直做到月上中天,我與沈荼也在一旁陪到了半夜三更許。他委屈著一張小臉,寫著寫著,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顆顆淚珠滾落下來,在裁的方正的宣紙上暈開一片片水墨。小家伙卻又倔得很,認定了父親欺負他,爹爹不管他,賭氣般一聲不吭,一只手歪歪扭扭摹著字,另一手去抹紙上的淚痕,落了一手的漆黑。適逢眼淚擋住了視線,想也不想便用那只沾了墨的手去擦,霎時黑了半邊臉。本來十分可憐的小娃娃,那張臉卻生生被他自個兒倒騰出幾許喜感。我也當真不厚道地笑了,聽見我的笑聲,原本強忍著哭聲的緩緩,當即“哇”的一聲號啕。一時間,哭聲與笑聲摻雜在一處,好不熱鬧,我真真切切看見沈荼扶額,嘆了一句:“頭疼?!?/br>好不容易收斂了笑意,緩緩卻仍自嚎的起勁,手中的毛筆抖得不成樣子,紙上的字也摹的無法入目。我走過去將他抱起,這小混蛋果真要長大了,重的抱起來都要費些力氣。緩緩鬧起了脾氣,掙扎著不讓我抱,手中的毛筆吸飽了墨汁,甩的半面書桌上斑斑點點。我趕在那筆尖甩在衣物上之前將筆奪下,小家伙一頭扎進我懷里,嗚嗚哭著蹭了半晌,再抬起頭,臉上倒是干凈了不少。見慣了他這一手,我已然能夠十分坦然的面對自己的衣襟。低頭看去,果真前襟上黑了一片,到底還是要清洗啊。甭管小時候多乖巧,這小混蛋果真骨子里還是蔫壞!緩緩撲騰著被我?guī)Щ亓伺P房清洗,前幾年,我與沈荼隔壁那間房便被改作了緩緩的臥房。因著某些緣由,特意請了工匠將中間通著的小門拆了,砌成墻壁,只是這樣一來,去書房的途徑多少有了些不方便,卻也只能如此了。給緩緩洗臉時,小孩子的嘴巴依舊撅得老高,怕是掛個醬油瓶子也十分穩(wěn)當。擦洗時也是十分的不配合,我只得草草抹了幾把便伺候他睡了。小孩子果真委屈著了,梗直了脖子不肯睡,揚言要回去將剩下的功課寫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心下好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才將他哄睡下。吹熄燈火,出了房門,反手將門關(guān)上,書桌邊一筆一劃摹著字的沈荼抬起頭來,“緩緩睡了?”“睡了,臨睡還說你的不是呢。”我走過去湊近看他摹的字體,嗬!當真像極了緩緩那一手純正的狗刨字,“學的甚好,甚好,明日他們夫子決計看不出來?!?/br>沈荼被我調(diào)侃的有些尷尬,未執(zhí)筆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尖,我方要阻止,卻已見他鼻子上多了墨黑的一點。礙于緩緩正睡著,這一回我的笑聲收斂了許多,只一邊抖著肩膀,一邊去為他擦臉。正巧,方才給緩緩擦洗用的帕子還在手邊,順道便也給沈荼用了。擦著擦著,一雙手便攀到了腰間來。我抬頭看著他,“我可當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要給你擦臉的?!?/br>“我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要與你做些旁的?!彼浑p眼微微勾起,撩人之姿不減當年。何其厚顏無恥!“緩緩還在隔壁睡著,不怕他聽見?”“無礙,我們回房去?!?/br>我指著桌上猶空著的一小沓宣紙,“緩緩的功課怎么辦?”“不做了?!?/br>“當真?明日他可是不好與夫子交代。”“當真,叫他長長記性也好。”說罷,躬身將我抱起,竟掂了兩下,“這幾年怎愈發(fā)輕了?”“你道我還是懷著緩緩那會兒嗎?自然是輕了。”“還是前幾年那樣好,抱著舒服些?!钡故翘籼奁饋砹?!他抱著我正要往房門那里去,轉(zhuǎn)身之際,我卻瞥見緩緩臥房門縫處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目光如炬,平白將我的老臉燒的有些紅。“緩緩醒了,快放下,放下!”我按著沈荼的肩,壓低了聲音催促。這廝卻淡然的很,全然沒有要將我放下的意思,“索性都已被他看見了,還放下做什么?若是放下了,片刻還不是要抱回來?!?/br>說罷就著抱著我的姿勢對緩緩道:“還不去睡!當心明日課上打瞌睡,叫你夫子打了手心。”門縫處那雙眼眨巴幾下,不甘不愿縮了回去,看著門縫重又合上,沈荼便大步流星跨了出去。公雞打第一遍鳴,我被鬧得醒了幾分。那雞是慕一養(yǎng)的,二十三歲的人了,一如當年,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知怎么想的竟在集市上買了一籠雞仔回來。若是買的母雞倒也罷了,好歹能添幾個雞蛋,偏偏一只雞籠的公雞全叫他買了回來。養(yǎng)到如今,折騰的只剩了五只,卻也不能小看了,每日天光微亮,打鳴聲此起彼伏,擾人清夢。“定要將你們宰了燉湯喝!”心中被吵得煩躁,我憤憤地翻了個身,觸到的卻只有床鋪。“沈荼?”屋子里依舊昏暗,我喊了一聲,半晌沒有得到回應,便披了件衣裳趿拉著鞋子出了門。書房竟還亮著燈!輕手推門進去,便見沈荼仍在一筆筆寫著緩緩的功課,昨夜剩下的一小沓白紙已所剩無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