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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捧起清水灑在臉上。“起床了?”精瘦的腰被人從身后環(huán)住,燕玨停下洗臉的動作,任由嘩嘩的水流從指間流淌。唐鑫靠著燕玨的后背,撒嬌的用臉頰蹭了蹭,微笑著問:“睡得好嗎?”“還好?!毖喃k簡短的回答,然后用潮濕的手將人微微扯開。在燕玨現在的認知中,唐鑫是他獨一無二的戀人,照顧他,陪伴他,為他犧牲了許多。他本應該對這份情至死不渝,卻赫然發(fā)現事實并非如此。他不喜歡與唐鑫有任何親密的接觸,就算是簡單的牽手和擁抱都十分抵觸,同床共枕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從醒來后,燕玨就獨自一人睡在主臥,而唐鑫卻只能孤單的待在客臥。燕玨也明白這對于相戀的人來說實在刻薄,心里也對唐鑫感到虧欠,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更近一步。眼見著燕玨刻意擺脫他的親近,唐鑫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一道暗光,隨后又變得溫柔似水。“我做了你愛吃的早飯,洗漱好了就出來吃吧。”燕玨刷著牙,透過鏡子看向唐鑫,慢慢的點了點頭。第四十七章早餐很豐富,中式西式的都有。燕玨走出來的時候,唐鑫正在廚房煎蛋。他穿著圍裙,腰部收得有些緊,清瘦的腰身一覽無余。唐鑫一手鍋一手鏟,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親近居家的味道。平底鍋向上一顛,金黃色的蛋餅利落的翻了個身,精準的落回鍋中。“燕玨,來一張?”唐鑫側過臉問。燕玨坐在椅子上:“好的,謝謝?!?/br>“跟我還說什么謝謝?!碧砌梧凉至艘痪?,關了火,將色澤誘人的蛋餅端了上來。這句話是真心的,他一點都不希望燕玨和他客氣。從燕玨醒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催眠的效果不說不好,但也沒達到他想要的結果。燕玨是忘了鐘寒這個人,卻也沒有將愛意轉移到他身上,即便表面接受與自己是戀人的事實,心里和生理上也是抵觸的。燕玨對他彬彬有禮,多了陌生人的疏遠少了情侶的親昵,甚至連身體上的接觸都沒有,每每都保持著似近似遠的距離。唐鑫抿了抿嘴,轉身將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燕玨面前,微微的笑。“謝……”謝字剛剛出口,沒有說完燕玨就停下了。他盯著玻璃杯中乳白色的奶液,愣愣的發(fā)呆。胸口就像有什么東西慢慢的涌出,讓他對這杯牛奶產生奇怪又強烈的熟悉感。手指接觸溫熱的杯壁時,零零碎碎的畫面在鬧內一閃而過。牛奶……輪椅……男人……嘶!燕玨倒吸一口涼氣,腦仁一陣刺痛。“怎么了?”唐鑫著急的握住他的手。下一刻,燕玨忍著痛無情的將手抽離,面色不變的回道:“沒事?!?/br>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想把自己的事點點滴滴一絲不漏的告訴對方。沒有原因,就是單純的不愿意。燕玨喝了一口牛奶,埋頭吃起早飯。手尷尬的懸在半空,唐鑫訕笑著收回來:“沒事就好。”燕玨很快就消滅掉了盤子里的東西,喝著微甜的牛奶,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唐鑫,你知道鐘寒這個人嗎?”夾菜的筷子停頓住了,唐鑫似乎對這個問題比較意外,垂著眼輕輕地答:“知道的。”燕玨不由自主的繃緊身體,繼續(xù)問:“我和他是仇人?”唐鑫點了點頭。“那因為什么產生的仇恨?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唐鑫默默地攥緊筷子。他就知道燕玨早晚會問到這個話題,所以事先準備好答案,鎮(zhèn)靜的說著謊言:“我知道的也有限,一些事你怕我參與的過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也就沒有具體說。不過,來龍去脈我還是了解的。鐘寒的勁敵是梁揚,而梁揚又是你的好友兼合作伙伴。之前,你們合力除掉了他的弟弟,又瓜分掉了他的部分權限,鐘寒早已視你們?yōu)檠壑嗅敗,F在,梁揚一死,你就是他最后的目標?!?/br>“況且……”唐鑫抬起眼,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手指節(jié)捏得泛白:“他曾經為了報復你想去侵犯我,好在你及時趕到……”唐鑫哽咽著盡量把戲演真。他深知燕玨最煩這種欺男霸女之事。果不其然,燕玨皺起了眉,主動走過來拍拍他的肩頭。其實,燕玨是有點凌亂了。他怎么想都覺得這事的狗血程度堪比每晚8點的黃金劇場,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滿著nongnong的違和感,但記憶錯亂的他又不能針對這種事過多的質疑,未免顯得太不禮貌,所以只好保持適當的緘默,末了再安慰幾句。唐鑫暗喜燕玨的靠近,順勢貼靠過去,輕輕地喚:“燕玨……”“我在?!毖喃k回應著,目光卻被另外一個東西深深地吸引住了。那是一個精致的打火機,亮銀色的金屬外殼,中央是凸起的蜘蛛圖案,整體顯得分外有質感。燕玨瞇起眼。這個與夢里出現的打火機一模一樣。“你會抽煙?”燕玨低著頭問唐鑫。唐鑫眨眨眼,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燕玨伸手指了指花盆中那個突兀的火機,說:“家里怎么會有它?”唐鑫臉略微僵了一下,假笑著:“即使不抽煙,生活中也總會需要的,買著以備不時之需。”燕玨輕輕地“嗯”了聲,沒再多問,不動聲色的重新做回座位上。唐鑫趕忙轉移話題:“我今天有些事不在家,記得要準時吃藥,這樣才能早些好起來?!闭f著,拿出白色無標簽的半透明藥瓶。燕玨看了眼里面藍色的藥片,淡淡地說:“你不在家我也是無聊,正好出去逛逛,在家待了好幾天了,再待下去就真成咸魚了……”“不行!”唐鑫聲調突然升高,說得斬釘截鐵。燕玨話說到一半被打斷,面帶些許不快,抱著雙臂沉默不語。唐鑫知道自己反應有些過激,擠著笑柔聲道:“我的意思是外面不安全,鐘寒還在處處搜捕你,再加上你記憶不完整,頭又經常疼,獨自一人出去,我會擔心的。”“這樣好不好,等我晚上回來了,我再陪你出去逛逛。晚上相對來說安全點。”燕玨沒有回絕的余地,只能點點頭。唐鑫松了一口氣。過去的一周里,為了躲避鐘寒的搜索他用盡的辦法,巧妙的打著時間差,帶著昏迷的燕玨兜了好幾圈才來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