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快起來,”頓了頓,韓衡視線逡巡一圈,沒看見莊靈的衣服,“你衣服呢?”“不記得了,可能吐臟了。我頭痛?!?/br>撒嬌一般的語氣讓韓衡愣了愣。這小變態(tài)撒起嬌來猶如貓抓一般,露出粉紅rou墊。一定是他自己沒睡醒。韓衡猛地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振作起精神,提步就匆忙朝外面走,“我去找人來伺候你,你再躺一會?!?/br>看著人落荒而逃地消失在屏風后面,莊靈微微睨起眼。昨日在宮里與天子密談,那高高在上的冰冷話語言猶在耳。莊靈手指抓緊被子,深吸一口氣,胸中煩悶難以紓解。當年撞見莊硯跟個柔弱無骨的嫩白少年身體交疊的畫面洶涌地沖刷他每一根神經。莊靈臉上難得現(xiàn)出些糾結痛苦,他深深吸了兩口氣,為難地想,要不然去小倌館找個男的練練手?同時,也沒有誰比他更好奇,一個能生孩子的男人,身體構造是否有什么不同?他的主子已經在催促他盡快找到大梁國師韓衡,在救回韓衡之后,他想過要不要奏聞天子說韓衡掉落懸崖已經死透了。但死了見不到尸體,以天子多疑的性情,恐怕會另外派人追查。事實上現(xiàn)在也難說,究竟有沒有除他之外的人在調查這件事。畢竟除了他爹,皇帝同樣很倚重他的同胞兄長寧王。昨日在宮里,八百里加急軍報到皇帝手里,莊靈才被放出宮。緊接著,他一樣從自己的途徑收到奏報,南楚半壁江山已落入大梁明帝之手。適逢亂世,偏偏這個在預言中能生下天下之主的男人,恰好落入他的手里。莊靈沒辦法說服自己,這不是天賜良機,他不是天命所歸。不管這個預言是否會應驗,只要有一絲可能,所有人都會對韓衡趨之若鶩。幸而,他什么都不記得了。現(xiàn)在在他的安排下,韓衡改頭換面,等治好了臉,就算明帝站在韓衡的面前,也未必能認得出來。唯一該死的是,讓他兄長撞上了,當年兄弟兩人一起出使大梁。那時莊硯就對韓衡大加贊賞,不過在莊靈看來,那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另眼相看,畢竟同父異母這個哥哥,本來就另辟蹊徑喜歡男人。就在幻想自己跟韓衡纏在一起的隱晦場景時,門重新開了。莊靈臉色鐵青地望著韓衡帶著下人走進來,他低垂著頭,作出一副沒太睡醒的樣子。“你把衣服放下,出去?!鼻f靈朝著下人說。韓衡愣了愣,肌rou精壯,散發(fā)著淡淡誘人古銅色光澤。“過來,服侍我更衣?!?/br>帶命令的話語讓韓衡已經拿起衣服往莊靈手腕上套了,才陡然驚覺,心頭暴跳。他現(xiàn)在是“少爺”又不是奴才,為毛這么聽話?!莊靈略低下頭,韓衡正在他的身后,給莊靈邊穿衣服,不經意眼風掃到莊靈的背。莊靈常年習武,風吹日曬,皮膚不如韓衡白皙,離得遠根本看不出來這些傷痕。刀劍造成的傷口容易想象,應該是在沙場上受的傷。最讓韓衡驚訝的是,莊靈的腰際,有一塊隱約的刺青,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莊靈已經在催促他穿快點。莊靈顯然是有事,一頓早飯都沒能安穩(wěn)地陪韓衡吃飯,就被一個身穿士兵號服的人催走了,走時還說晚上會再來,把自己一個貼身的隨從留下來保護韓衡。韓衡自然知道,這個人可能是來保護他,更可能是把他的一舉一動報告給莊靈。沒到中午,有個自稱聽鴻樓來的伙計,給韓衡遞了一道帖。燙金深藍的帖子上,帶著一股樓主屋里那個味兒,邀韓衡再去聽鴻樓。雖然意外,不過算得上喜出望外,畢竟韓衡本來以為可能要等十天半個月。漂亮流暢的簪花小楷簡直不像出自男人的手,落款的名字叫做木染。韓衡幾乎是耐著一顆焦灼的心,好不容易磨到午睡時候,偷偷從自己房間的一道暗門溜了出去,確認沒人跟著他,才放心地去了聽鴻樓,這回,除了錢,韓衡誰也沒帶。見面后丁穆沒有為難韓衡,不過照樣只準他一個人進去。“多謝。”韓衡客客氣氣道。“不用。”倆人在沉默里走過一大截回廊曲徑,丁穆望著前方,悄悄地捏著拳頭,聲音太輕,要不是四周闃寂,韓衡差點聽不見。“他難得有個談得來的朋友,你有空可以常來?!倍∧略捳f得很快,腳步也沒停,顯得有些別扭。韓衡被帶到一個水上戲臺的觀眾席,席上就他一個人,備了熱茶和點心。“失陪?!倍∧掳秧n衡帶過來,就自己走了。天氣不太好,聚了一堆云在頭頂,又不像要下雨。不知道這個樓主木染賣的什么關子,正巧餓了,韓衡干脆從容自得地吃了兩塊點心,茶也上好,竟然比薛園喝的更香。就在韓衡放下茶碗時,縹緲的樂聲響起,不是從水面?zhèn)鱽恚菑乃拿姘朔蕉鴣怼?/br>韓衡忙抬起頭,環(huán)視一周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身后的三面樓上,都有一格垂著珠簾,簾后隱見人影,卻看不真切。三面樓,一面水,下設看戲的位子,樂聲自然聚在這一個小小空間里不會散去。就在韓衡分神尋找聲音來源時,一名身著紅色舞衣的小娘子,從舞臺中央緩緩升起。柔弱無骨的細軟腰肢,一條腿維持屈膝抬起的姿勢,兩臂驚鴻羽翼般展開。隨著樂聲加快,中心的舞臺升高,那舞女腳下如有定海神針,身體姿態(tài)卻矯若游龍。樂曲從幽暗到明朗,□□處竟如動驚雷。韓衡忍不住在心里叫絕,手掌也在大腿上打拍子,暗自想到:就是舞臺效果差點。見慣現(xiàn)代全息投影技術,和各種利用光影配合達到的讓人驚嘆的舞美技術,韓衡自然不會為這點水中倒影驚嘆。唯獨是舞娘確實幼功絕妙,與樂曲配合得渾然天成,這兒連個環(huán)繞式立體音響都沒有,能達到這樣通達人靈魂的效果,已經不易。一曲畢,舞娘降了下去,音樂停止。過了好一會,韓衡才從音樂之中抽離出來,轉過臉一看,樓上的人影也已經不見了。不遠處走出個同樣是一襲紅衣的人來,起初韓衡以為是那個舞娘,人走近之后,才看清楚居然是木染。“怎么樣?”木染撩起大紅穿金繡牡丹的錦袍,跟韓衡旁邊坐下了。“不錯?!?/br>木染剛拈起點心的手指稍稍用了點力,抬起眼,不悅道:“僅僅不錯?”他已經叫丁穆查過,不過是個中富之家的少子,見了連寧王都大加贊賞的舞蹈,反應居然平平。而且木染有讀心的本事,自然知道韓衡是真的覺得這舞最多算不錯。“還可以更好?!表n衡淡笑道。木染一哂,“怎么個好法?”來的路上韓衡一直在練習控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