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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實告訴你,我醒來的時候,這臉全壞了,腦子也撞壞了,是莊靈帶我回來,給我治傷。不管你說了什么想說什么,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你跟莊靈的立場還是對立的。我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莊靈,陪著我的人也是莊靈,給我找大夫為我忙前忙后,送我回家,追著我跑的人也是他。他尊重我的決定,給我自己的空間,幾次三番救了我,為了救我險些喪命。為了我他命都能不要,你說幾句話,我就把這些全抹了,那我是不是也忒沒良心了點兒啊殿下?”寧王大感意外,沉默著,探究的眼神像要透過韓衡的眼睛鉆到他的心里看他在想什么。這太可笑了,就像一個獵物愛上了要將其扒皮吃rou的獵人。“你說你腦子撞壞了?”“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的心沒壞,”韓衡戳著自己的左胸,信誓旦旦地揚起下巴,“誰對我好誰想害我我比誰都清楚。我真不是那什么倒霉國師,我就是個普通人。別說我沒懷孕,我就算真的懷孕了,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啊,又不是你的孩子,與其cao心我,我相信寧王殿下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挨著個兒等你去cao心你說是不是?”韓衡深吸一口氣,“讓你的手下讓開,我真要回去了,莊靈沒兩天要出征了,你這個時候挖人家后院是不是不太妥當???況且他是為保衛(wèi)北朔而戰(zhàn),有什么起碼等他回來再說吧?!?/br>“等他回來?”寧王冷笑一聲,戳了戳自己的眉毛,傷口頓時迸濺出鮮血,沾在他淡粉色的指甲上,“明著告訴你,本王從來沒想過要害他,現(xiàn)在是他自己在害自己。本王不想打破這種平衡,否則,陛下不會容忍我一人獨大。莊靈是個難得的,跟本王切磋多年的對手,本王不想失去這個對手。他現(xiàn)在在自掘墳墓你知道嗎?本王不過把你叫到跟前說了兩句話,他就按捺不住,想要本王的性命?!?/br>“我是在保他!”寧王陡然一拍桌,杯盞一陣亂跳。韓衡重復道:“我要走了,讓你的人讓開?!?/br>“你剛才說什么?吃了藥就能懷孕?誰告訴你的?”寧王似笑非笑道,“只有天裔族的男人能懷孕,他們也用不著吃藥,這是上天賜予的能力。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大梁國師正是天裔族人,他就有這個能力懷孕。”寧王食指關節(jié)把桌面敲得噔噔直響。“我要說多少次我沒懷孕!你當我說話是放屁?”韓衡瞪起眼怒吼道。寧王的手下立刻沖了進來,請示道:“王爺。”“本王叫你們不要進來,聽不懂是不是?聽不懂就把自己耳朵割下來,免得白長了!”寧王暴喝一聲,他的手下紛紛低頭誠惶誠恐地退了出去。“韓衡,本王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蠢透了?!睂幫醮е制鹕?,居高臨下極具壓迫力的眼神淡漠地盯著韓衡,如同在看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塵。韓衡兩只手攥成拳,咬牙把話憋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絲細微的笑。“不勞您cao心了,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寧王面無表情注視著韓衡快速地說:“三個多月前,大梁皇室傳出個震驚六國的消息,他們算無遺策的國師做出了一個驚人的預言。他自己所生下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是天命之子,能夠結束六國之爭,實現(xiàn)整片大陸的大一統(tǒng)局面。之后,國師失蹤,六國都派出人去搜尋他的下落,吾皇秘密傳令莊靈,讓他派人去找,找到人之后,直接帶回皇宮?,F(xiàn)在三個多月過去,國師依然下落不明,莊岐書卻不慌不忙留在京城了。陛下屢次催促,他的回復都是沒有找到大梁國師。莊岐書年紀輕輕,能得到陛下信任,一是他顯赫的母族已敗,他母親的死跟睿親王有關,他無人可以依靠,陛下的寵信就是他在朝中唯一的倚仗。既然如此,就用你蠢鈍不堪的腦子想想,一個可以在陛下跟前立功的大好機會,要是北朔統(tǒng)一六國,以莊岐書的功勞,他可以越過本王,成為這個王朝天子以下的第一人。為什么這個時候他會請命出征?”“皇上讓他去,他能不去嗎?他不去不是抗旨要砍頭嗎?”韓衡惡聲惡氣道。寧王的目露憐憫,長長吁出一口氣,“本王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回去好好想,莊岐書過兩日就走了,屆時皇上肯定會接你入宮。岐書他,還是太年輕?!?/br>此話一畢,寧王即刻叫人進來,他的人把韓衡送出翠綺軒。一直嚷嚷要走的韓衡下了樓,站在大街上,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動,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出兩步,肩膀徹底垮了下來。突然,他想到一個人。薛云。薛云對他的關愛純?nèi)皇莻€孩子失而復得的母親,她一定可以告訴他真相,可以安他的心。韓衡拔腿就往薛園跑,跑了兩步又放慢速度,輕輕摸了摸肚皮。韓衡現(xiàn)在整個人都混亂了,他沒想寧王說的話,寧王肯定是騙人的,可費這么大勁,就為了騙騙他?他要是大梁國師,薛云就不是他娘,既然薛云是他娘,那他就不可能是大梁國師。他是睿王府曾經(jīng)的賬房先生跟莊靈的奶娘的兒子。莊靈英俊的臉,只對他展露的溫柔笑顏,霸道的占有,無孔不入的關切,小心翼翼的追求,從來沒有這么清晰地一股腦涌上來,幾乎讓韓衡窒息。他抓著衣襟,在大街上突然頓住腳,他茫然無措地來回看了看。腳底就像灌了鉛,那邊他都走不動。面前一間藥鋪吸引了韓衡的注意,他的視線凝聚起來,看著藥鋪外面那些曬著的草藥,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走了進去。里頭有四五個人在等著看病,韓衡安安靜靜找了個地方坐著。他腦子里什么也沒想,就那么等著,等到輪到他。大夫示意他將手遞過去。韓衡道:“我不看病,只想請教一個事兒?!?/br>不看病的病人大夫還是頭回見,下意識想趕人,又見韓衡臉色很不好,就像個病人,便以為他是諱疾忌醫(yī),打算勸兩句。病人開了口:“男人能懷孕生孩子嗎?”大夫一愣,道:“男女各司其職,男人自然不能生孩子。”“沒有例外?”韓衡面目頓時扭曲起來。“有?!贝蠓驘o奈道:“你不會是個斷袖吧?”韓衡就像沒聽見一般。大夫只得續(xù)道:“天裔族的男人能生孩子,不過天裔族人住在大梁國,偏安一隅,避世久居。一般男子,不可能會受孕?!?/br>“不能吃藥?”韓衡直勾勾的眼神讓大夫縮了縮脖子。“當然不能,生育是由古至今,天降給女人的神圣職責,吃藥能叫男子受孕,那大夫豈不是都能封神了?年輕人,你臉色不好,手拿過來吧,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