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7
來,他是一個來爭寵的男人,不然涂瑤白也不會自稱是“meimei”了。果然,一天下來,清涼殿絡繹不絕踩破門檻來來往往的都是君明焱的嬪妃,午膳后韓衡只見了半個時辰的客,就有點受不了了,他實在是不太會應付這些日日盼君來的后宮女子,只得躲在寢殿里,讓云蓉去理會。到了晚上君明焱也來了。晚膳后,韓衡就有點犯困了,但要等著吃藥,只得枯坐著。君明焱看韓衡一臉精神不濟的樣,走出門去,不到片刻,又走了回來。韓衡看了他一眼,“陛下什么時候回承光殿去?”“今夜無事,朕陪國師呆一會?!?/br>不要??!讓他自己待著吧!韓衡滿腹心思都掛著枕頭底下的日記,根本不想應付君明焱。他正看得起勁呢。君明焱天生神力,又刀槍不入,原本韓衡還以為,先帝一定很喜愛這個兒子,完全沒想到因為母妃見棄于先帝,兒子也一起關在冷宮里。直至“韓衡”看上了這個冷宮里不受寵愛的皇子,借前任國師之口,君明焱被放出冷宮,雖然仍不受寵,怎么也比待在蟑螂老鼠遍地,每天吃餿飯餿菜的冷宮好上千百倍。起初“韓衡”只是讓君明焱陪著他玩,鞭策君明焱讀書,到“韓衡”六歲時,一鳴驚人精確預言了東昧城的地震,當年內(nèi),又有數(shù)次天災,都被他言中。次年,先帝請當時的國師起卦,為只有七歲的“韓衡”行封賞,雖還沒有正式將他尊為國師,但在宮中大興土木,為方便“韓衡”測算建了觀星塔,之后“韓衡”就堂而皇之住進這里。“韓衡”的野心字字句句都藏在他的日記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一個人從小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自然就有了逐鹿中原的資本。在“韓衡”的扶持下,君明焱一天比一天耀眼,終于,先帝向“韓衡”問卦,要他向上天問儲君之位。這件事在“韓衡”的日記里輕描淡寫一筆帶過,韓衡研究他的日記也看不出來,究竟是天命如此,還是“韓衡”的意思如此。事實上以他當時在先帝面前受到的信任,儲君幾乎是授命于國師了。韓衡才看到君明焱被立為儲君,這當了皇帝的儲君就來清涼殿了。韓衡不想讓君明焱發(fā)現(xiàn)有這本日記的存在,畢竟在旁人眼里,“韓衡”和韓衡分明是一個人,“韓衡”的日記讓韓衡覺得,這是一個充滿野心和算計的國師,他步步為營,從三歲就開始物色人選,與其說國師是皇帝的附屬,不如說明帝才是“韓衡”一手打造出來的完美君王。如果不是有“韓衡”,君明焱恐怕還在冷宮里茍延殘喘著。這些日記也讓韓衡充分意識到,能夠洞見先機,很多事情就會按照他的計劃去發(fā)展。就像那天晚上米幼帶著他奔逃,他能預見轉(zhuǎn)折點,就能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點上,改變本來會有的行為,走上另一條路,結(jié)局自然就會隨之偏移。要是能夠自如地控制這種力量就好了。“你在想什么?”注意到韓衡呆看他自己的手,君明焱低聲問。“想我自己。”韓衡笑了笑。君明焱摸了摸韓衡的頭,輕道:“你會想起來的,朕的國師可是無所不能?!毙判脑诰黛偷难壑虚W動。這種信心無疑是源于過去“韓衡”的算無遺策和神通廣大。韓衡捏緊拳頭,使勁點點頭,正想說點什么,面部突然扭曲起來。君明焱嚇了一跳,“怎么了?”那股讓韓衡心跳不已的胎動忍過去以后,韓衡羞憤不已地拍了兩下肚子,還迫于沒出世的孩子yin威之下不敢用力,不然把死孩子拍出來了他就得不償失了。“沒事,他踢我?!?/br>君明焱一臉的緊張倏然而逝,促狹道:“看來朕的長子很是活潑,等他出生以后,朕要親自教他騎射?!?/br>韓衡睫毛激劇抖動了一下,他甚至不敢看君明焱的神情,想必充滿了渴望和歡愉。這陣子君明焱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越來越明白一個事實,君明焱根本就不是不喜歡國師,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國師想要一個孩子君明焱卻不肯,但至少,君明焱不讓“韓衡”生孩子絕不是因為不喜歡他不想負責任。相反,君明焱一直想把最好的都給他,要不是“韓衡”是個男的,恐怕君明焱會直接立他為后。當時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因素,讓君明焱不得不與“韓衡”保持距離,寧肯讓他傷心也不能遵從本心讓“韓衡”生子。韓衡定了定心神,“等他長到那么大再說吧,要是他不喜歡騎射呢?”“只要是他喜歡的,朕一定都給他。”君明焱一條手臂繞過韓衡的腰,當他摸上韓衡的肚腹,親昵的動作依然讓韓衡身體有些僵硬。君明焱眸色一沉,掌心還是貼上韓衡的肚子,他低下頭,靠在韓衡的耳朵旁邊,“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待產(chǎn),別的什么都不要想,讓朕來想,朕會給他想一個好名字?!?/br>濕熱的呼吸在韓衡的耳廓激起一片紅。韓衡別開頭,推開君明焱一些,他始終低著頭,實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個在“韓衡”日記里得他青眼的男人。在莊靈差點要了他的命的關頭上,是君明焱把他帶回宮里,在他以為這個孩子恐怕要生在野地里時,君明焱把他收在羽翼之下,給了他一個安穩(wěn)的避風港,讓他能夠毫無后顧之憂地待產(chǎn)。連君明焱跟他說話,以帝王之尊,也極盡小心,生怕惹得他不高興。君明焱手指輕輕撥了下韓衡的耳垂,在他能說出更多拒絕的話之前,及時撒開手。“朕出去一下,你在這里坐一會,不要睡著了?!本黛驼Z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他人才一出去,韓衡就感覺渾身都松弛了下來。君明焱對他的好無疑都是因為和“國師”的過去,這兩人可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在大梁皇室里度過了最驚險艱難的十多年,現(xiàn)在君明焱終于找到被人拐出宮差點搞死的舊愛,自然不遺余力地在彌補他。好在君明焱不是莊靈,否則估計不知道都霸王硬上弓多少回了。但正是這種迂回的殷勤,讓韓衡忍不住心虛。沒過多久,君明焱大步走進來,走到韓衡面前時,韓衡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剛吃完飯那會他特別想睡覺,不過心里也還掛著那些日記,那些日記就像一把鉤子勾著他的心,使人抓心撓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過了飯暈,清醒之后,韓衡覺得還是不要現(xiàn)在看日記,很容易被抓包。君明焱喂韓衡吃了藥,扶他下了床。“你不是不讓我下地出門的嗎?”韓衡疑惑道。君明焱修長的手指正給他系著一頂特別沉的毛披風,神情專注,沒有立刻回答韓衡。一絲不茍地給韓衡收拾妥當,最后把毛氈帽戴到韓衡頭上,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