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3
書迷正在閱讀:我家房頂在漏水、章魚小王子、啊喂!面癱人設(shè)不能崩??!、九零女配逆襲記、不臣之心、(綜英美劇同人)反派公敵、定仙門[穿書]、蟲族之里奧、預(yù)備役奶爸的逆襲、快穿之模擬人生
發(fā)黃稀疏的門牙里剔,斜眼打量韓衡,“愛打不打,不打就甭想出城,現(xiàn)在局勢緊張,你們幾個,都是外地來的,沒有把你們抓起來都是郡守大人仁義。不想打是吧?那就在東陽城里待著,別想出城,我們郡守把東陽城守得跟鐵桶一樣,蒼蠅也別想飛出去。”“滋——”的一聲,燒焦的rou味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看上去就像一個臟得不行的袋子的奴隸疼得渾身發(fā)抖,在地上打滾。衣飾華貴,戴著頂黑色寶頂帽子的中年男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奴隸登時從地上彈起來,捂著屁股朝外跑,跑的時候相當(dāng)快,就像一頭被人蓋住眼睛的牛,毫無方向和目的地只知道狂奔。那個穿得挺好的男人差點被撞得后退兩步,被桌案攔住腰,疼得齜牙咧嘴,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混賬東西,回去老子揍不死你。”男人罵罵咧咧,轉(zhuǎn)過頭去時又十分諂媚:“還有四個,辛苦大人了。”給奴隸打烙印的是個胖子,哪兒能算什么大人?滿臉橫rou看著像個屠夫,他看奴隸的眼神充滿戾氣,就像從他手底下痛得滿地打滾出去的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是一頭頭豬。“哎,我的契書?”戴黑帽子的男人突然叫了起來,滿頭大汗地在身上亂摸,袖子里抖出不少顏色鮮艷的絲帕,扯出一條又一條,甚至有一條鮮綠色的粘在了他的臉上。“還打不打?”看男人要跑,桌案后排不上號的末等小官嚷嚷道。“興許是方才那個奴隸偷走了在下的契書,大人恕罪,我去追,我這就去追。”男人才要奪門而出,就被官員喝止住。官員事不關(guān)己地朝剩下的四個瑟瑟發(fā)抖小雞一般擠在一起的奴隸指了指:“這些臟玩意兒不能丟在這兒,帶走帶走?!?/br>“能不能勞煩各位替在下看管片刻……在下即刻就回。”中年男人要哭了。“走走走。”官員不耐煩地?fù)]手,那男人只好把奴隸帶出去。“考慮好了沒有?打不打?”官員唾沫橫飛地朝韓衡搖晃他的腦袋,一臉厭煩。最討厭這些外地人,不僅不理解他們郡守這么英明的決策,更不理解他們這群為了給他們頒發(fā)契書而成天憋在這么一間巴掌大的、充滿汗臭味和血腥氣的陋室里的官員。這么辛勤艱苦的差事,不是該這些不懂事的家伙來孝敬老爺們么?“不打?!?/br>“不打就滾出去。”里面人粗暴地把韓衡和米幼推搡出去。還好他們兩個閃得快,那個來推他們的人,手真是太臟了,又是汗又是泥,十個指甲蓋里都是黑黑、洗不干凈的污垢。“怎么回事?”等在外面的柳七立刻上來問。大太陽曬得每個人脾氣都有些暴躁,進來之前在這間院子里已經(jīng)排了一百多米的隊。結(jié)果韓衡現(xiàn)在說不辦了。眾人面面相覷。祁元青無所謂地卷起袖子,“我又不怕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揍我的時候比這個痛多了好不好,婆婆mama的?!?/br>韓衡把人拽回來,皺眉道:“不行,這什么破規(guī)矩,你也是個人,憑什么就要比別的人低人一等?”韓衡一點沒注意說話的聲音,四周無數(shù)道詭異的目光朝這邊射來。韓衡還在說:“走吧,不要那什么契書,我還不信憑我們幾個,還出不了這座城?!?/br>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只有在滿院子怪異的眼神里離開這宅子,出門時又有士兵盤查,得知他們沒有拿到契書,還是放他們出去了。韓衡本來以為在門口多少要費點口舌,或者花點錢,沒想到這么順利,反而有些擔(dān)心起來。然而這種擔(dān)憂在面對一桌美食的時候,頓時煙消云散。一行人都是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這一頓都沒人說話,每個人都專心致志對付面前的雞鴨魚rou。東陽城比南林繁華得多,算是二級城市的規(guī)模。夜晚充滿讓人渾身舒爽的涼意,當(dāng)?shù)乜諝夥浅駶櫍粑g很是舒服。跟兒子一起洗完澡,韓衡給君曄灝穿好他的小衣服,把他扎成一個小蠶蛹,塞在被窩里,輕拍被子哼歌哄了一會,看著他睡著之后,坐到一邊椅子上去,光著腳縮在椅子里擦頭發(fā)。一只手在揉包著頭發(fā)的毛巾,韓衡動作越來越遲緩,不經(jīng)意就開始出神。一整天沒怎么和柳七說話,在馬車?yán)锼艘恍?,他的心情仍然相?dāng)復(fù)雜。過了這么久,往事在他的刻意回避之下,已經(jīng)很少會刺痛他的內(nèi)心。尤其是,君曄灝出生以后,這個軟綿綿的小東西,帶給他的慰藉和溫情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在這個世界里,他第一次真的有了血脈相連的人,不用任何理由,他都和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無法斬斷的牽絆。如果最初不是一場欺騙……君曄灝不會姓君。這個孩子就是他和莊靈最甜蜜的愛情結(jié)晶。從小到大身為裴加時的他就沒有得到過父母太多關(guān)愛,這讓他小時候心里一直籠罩著一團疑云,到底他是不是爸媽親生的孩子。這團疑云在他十二歲時,他爸因為車禍需要輸血,才徹底被掃除。然而這沒有改變什么。在上初中的裴加常常想,也許他媽剛懷著他的時候,他爸還不像后來那么喜怒無常,動不動就喝酒動手。這個假設(shè)在后來得到了印證,在爺爺?shù)脑岫Y上,一位父親的戰(zhàn)友喝醉了陪著裴加在四面漏風(fēng)的靈棚里話聊齋,憶往昔崢嶸,天南地北扯了一遍在部隊的歲月,再后來就醉眼惺忪地說起來裴加他爸和他媽談戀愛的事。那時他媽不愛打麻將,他爸不愛喝酒抽煙,都是年華正好,郎俊女俏,是很讓人羨慕的一對。長大以后裴加和他爸常常吵架,主要分歧是他想讓他爸對他媽好點,然而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有兩個人自己才能解決。兒女唯一能做的就是黏合劑,但也不是萬靈丹,也有失效的時候。努力了許多年以后,只鍛煉出裴加一副好脾氣,一身百忍成金。這樣的性格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孬。最近一次裴加和他爸吵架是發(fā)生在他媽上樓把腿摔了,骨頭上打了兩根鋼釘,上下樓都需要人背。他人遠(yuǎn)在B城,只能打電話給他爸,結(jié)果反而在電話里聽見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催他爸快點去洗澡。裴加印象里他后媽是個打扮時髦,說話大嗓門,而且嗓音還粗嘎得有點像條漢子的女人。頓時電話里沉默了。他爸帶著一種好事居然被親生兒子撞破的微妙尷尬,壓低聲音說:“錢我照打過去,我現(xiàn)在也不在縣城里,回不去。打在哪張卡上?”“快點呀~磨蹭什么,誰呀,你老婆?”一個嫵媚的女聲。接著是他爸安撫女人的聲音,印象里他爸對他都沒有這么溫柔地說過話。裴加果斷掐了電話,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