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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在意就要進屋。葛蒼的老婆走過去低聲喝止女兒不要和比自己年紀更小的兩個兒子爭搶。女兒不滿地噘起嘴:“是大叔給我的,又不是給他們?!?/br>“你的也是弟弟們的,要讓著弟弟?!迸四椭宰?,把女兒從地上拽起來,拍干凈她沾滿泥灰的手。較大的那個兒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把好不容易搶到手的那塊玉佩遞出來還給jiejie。“當家的!”葛蒼剛脫下外袍,聽見老婆喊,從窗戶伸出頭去:“怎么了?”當葛蒼看到匆匆趕來的老婆手里拿著的玉佩,眉峰突然緊皺起來,旋即松開:“給小孩子的,大驚小怪,好東西,看到?jīng)],這叫卍字紋,辟邪延壽保平安的。是誰給的?”女兒怯生生地看他爹,好半天才小聲說:“那個大叔……生病的那個……”“你說要給他加床棉被那個?”葛蒼打斷妻女的討論:“無論是哪一個,好好收著?!备蓱T了農(nóng)活粗糙得很的大掌揉了揉女兒的頭,葛蒼道:“你是個有福氣的閨女?!?/br>“說什么呢,生在咱們家能有什么福?!?/br>妻子嗔怪的眼神對上葛蒼憨厚老實的眼神,唇畔的自嘲轉(zhuǎn)而化作溫柔,輕嘆了口氣,一手攬住當家的結(jié)實的腰。葛蒼抱著女兒。外面兩個兒子一看馬上晃著小腿排隊跑了進來,拽著葛蒼的褲腿要他抱。趕到南林城已經(jīng)是數(shù)日以后,天氣熱得像要炸了,南林城空氣潮濕,光站著人就渾身出汗。好不容易才找到旅店落腳,偌大的一間店子,居然只有一個小二跑上跑下。客人不算多,加上韓衡他們這幾個,也才住了十幾個人。而這間店少說能容納上百人。于是洗個澡也要等小半個時辰才能有熱水,索性大家都洗冷水澡了。完事以后韓衡、祁元青兩個在院子里并排搓褲子,祁元青斜斜看著韓衡笑:“堂堂國師大人,也要干這種粗活,小國師,要不哥哥幫你洗?!?/br>對于祁元青這種三天兩頭不調(diào)戲人就要悶死的個性,韓衡已經(jīng)很習慣了,懶得理他。“我們是不是要在這間店里住幾天?”見韓衡不理他,祁元青只好說正事。“嗯,等徐堯他們?!彼奶烨翱偹闶盏搅诵批_,是徐堯從藏寶閣的分點放出來的,說是跟他自己的手下聯(lián)絡(luò)上了。當即韓衡有點熱淚盈眶,有組織就是好,并且發(fā)誓回頭安定下來讓米幼把他們這個“異能者聯(lián)盟”的內(nèi)部通訊系統(tǒng)也完善一下。“……怎么了?”祁元青奇怪地看著韓衡抽搐的面部,旋即了然道:“當娘的都是這樣,想兒子想得受不了今晚就和哥哥一塊兒睡吧,哥哥寬闊的胸膛可以借給你,不收錢?!?/br>韓衡嘴角抽搐:“……滾?!?/br>“你說你這個人,真的不解風情,白瞎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br>韓衡把最后一次清褲子的水往地上嘩啦一潑,把褲子甩上晾衣繩,拿著盆就上去了。祁元青放蕩不羈的嘴角掛著一絲笑,走過去把韓衡的褲子扯平。皺巴巴的曬腌菜呢,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身段。就算陸晟德除了狩獵從不出宮,也知道南林城已經(jīng)是上齊最南,再過去點兒就離開他的疆土了。入夜以后,陸晟德是睡不著,去敲韓衡的門。開門的是祁元青,抱臂吊著眉眼看了他一會兒,看得陸晟德心里發(fā)毛,他有點怕祁元青,這個人渾身散發(fā)著陸晟德一點也不陌生的氣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他自己打小就在母后的培養(yǎng)下養(yǎng)了一大群。祁元青回頭往屋里看了一眼:“吃醬牛rou嗎?”里面?zhèn)鞒鲰n衡的聲音:“你問一下有沒有麻辣rou干?!?/br>“城里人都沒幾個了,湊合一下不行嗎?挑剔!”韓衡煩躁地走過來,把祁元青往門外一推。祁元青撞到陸晟德,陸晟德發(fā)出極低的一聲,韓衡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人,頓時十分尷尬。祁元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攤手問韓衡要錢。要不是郎東一直貼身放銀票,他們這一路估計得討飯過來了。祁元青把錢袋勾在食指上,邊轉(zhuǎn)邊下樓,心情愉悅地哼了一句小調(diào)。韓衡把陸晟德讓進屋,想給他倒茶,發(fā)現(xiàn)茶壺都空了。“不用,我不渴?!睘榱穗[蔽身份,陸晟德早已改了口,不再自稱“朕”,其實越往南他心里越慌,要不是路上都沒貼追捕告示,他怕是會更慌。“陸兄是想問我要帶你去哪兒,對嗎?”韓衡還是挺佩服陸晟德的,居然憋了一路到現(xiàn)在才問,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的,大徹大悟出死生之外無大事的大道。陸晟德苦笑道:“再往南走,就會到三國交界之地了,可能現(xiàn)在陸晟坤已經(jīng)登基為帝,我也沒辦法再給國師什么承諾,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究竟我有那個仙緣嗎?”問出這一句,陸晟德看韓衡的眼神充滿了期待,令他最近風吹日曬得相當粗糙的臉上那雙眼都隱隱發(fā)光。韓衡抿了抿唇,起身道:“我還是去要點熱水,口渴?!?/br>聽見輕輕一聲關(guān)門,陸晟德僵硬的背脊突然彈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門,門上國師的身影走過去。陸晟德嘆了口氣,肩膀耷拉下來,手里捏著一個空杯,盯著空空如也的小杯子發(fā)愣。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應(yīng)該是沒有了,吃完飯就會不想寫。一打眼,小長假就結(jié)束了,想想還有點小遺憾呢【對于一個還可以休好一陣的人來說你遺憾個P啊第220章二二零沒多一會兒,韓衡提著茶壺進來了,把門關(guān)上,給陸晟德燙杯,分別往兩人的茶杯里注滿水。在陸晟德期待無比的眼神里,韓衡總算開口了,再不開口陸晟德的目光都能把他腦門盯出一個洞來。“在討論陛下的仙緣以前,我有一個問題?!?/br>“國師請說?!?/br>韓衡呷了一口茶,道:“這幾年里陛下一直渴盼成仙,萬事萬物皆有它的起源,是什么讓陛下頓生要看破紅塵一心向道的念頭呢?”陸晟德頓時流露出了一絲難為情。抓住這份難為情,韓衡緊跟著朝陸晟德微笑道:“要是我記得不錯,三年前正是大梁開始對南楚用兵,算是六國之戰(zhàn)的開端。”陸晟德面部僵硬了一瞬,長吁一口氣,不無苦澀道:“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南楚皇帝做了亡國之君,史書上不知道要把他寫得怎樣不堪。戰(zhàn)事剛一開始,南楚就向大梁求和,同時向北朔求援,都失敗了。大梁兵強馬壯,不光南楚不是對手,大峪,以及我朝,都無力與之一戰(zhàn)。我少時登基為帝,至少在上齊,可以說是呼風喚雨,國師是明帝近臣,想必能明白,一個天子擁有的權(quán)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