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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紅梅花開在枝頭,這一朵紅色點(diǎn)綴在白色背景中,孤單又倔強(qiáng)。從窗外往內(nèi)看,張昀正在奮筆疾書,時不時咳兩聲。隨著張昀的咳嗽,紅梅細(xì)小的枝丫不堪白雪的重負(fù),抖動了一下,枝頭紅色的花朵隨著枝丫上崩塌的雪塊一起從空中墜落,瞬間就埋在了繽紛的大雪中。窗外最后一點(diǎn)鮮艷消失。張昀又咳了兩聲,跟隨張昀的老奴立刻上前替他披上毛皮做的披風(fēng),并為他關(guān)上窗,嘴里還抱怨著張昀不愛惜身體。張昀笑了一下,道:“只是有些困乏,雪景太美,忍不住開了會兒窗。”老奴繼續(xù)抱怨,張昀笑著討?zhàn)?,?zhǔn)備安寢。張昀吹了一下竹簡上的墨跡,將其放在已經(jīng)堆積成一座小山的竹簡堆旁。在竹簡上,抬頭幾行可以看出,這是張昀寫給姜國國君的國策。老奴道,張昀不需要這么拼,日子還長著。張昀苦笑著搖搖頭:“我這幅身子的情況,我自己知道。我或許看不到子禾統(tǒng)一天下,成為天子那一天了。只希望在離開之前,能盡可能減小對姜國的影響?!?/br>老奴立刻道張昀說話不吉利,張昀繼續(xù)笑著告饒。待洗漱完畢,張昀獨(dú)自坐在床頭,他嘆了口氣,披上衣服,坐回書桌旁,繼續(xù)奮筆疾書,邊寫還邊咳嗽。咳著咳著,張昀捂著嘴的手絹上留下一抹淡紅。嘔心瀝血,便是指的張昀這樣了吧。在華國,一直追著電視劇的觀眾看著張昀手帕上的淡紅的時候,鼻頭不由一酸。張昀考慮著自己身體不好,恐不能久久輔佐賀天,便透支身體,給賀天寫下包含自己心血的策論。這策論囊括了經(jīng)濟(jì)、外交、軍事等各個方面,正如張昀自己所說,他希望自己的離世不會給姜國造成太大影響,他離開之后,姜國仍舊按部就班的完成改革,穩(wěn)固霸業(yè),直至逐鹿中原,一統(tǒng)天下。張昀希望賀天不但是霸主,還能成為天子。他遺憾自己可能看不到賀天成為天子那一天,希望自己的心血能完成賀天和自己的夙愿。可他不知道,賀天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意,其起因不過是一位女子。或許……不止是那位女子?;蛟S是張昀付出的太多,得到的贊譽(yù)太大,讓一直對張昀的優(yōu)秀心有不甘的賀天,已經(jīng)忍不住對張昀的嫉恨了吧。張昀因?yàn)樯≡诩倚蒺B(yǎng),大臣們在朝堂上勸說賀天用高規(guī)格去看望張昀。“張昀對姜國必不可少?!贝蟪紓兌歼@么說。他們都憂心忡忡,擔(dān)心張昀一病不起。賀天回書房,就砸了書桌上的東西。每個人都認(rèn)為張昀至關(guān)重要,無論是大臣,姜國的百姓,還是他心愛的女子。好似張昀才是姜國的魂,他這個國君,這個霸主,不過是張昀手中的提線木偶,他的霸業(yè),全部是張昀的功勞。這時候又有佞臣在賀天耳邊安慰賀天,誹謗張昀,說張昀心有不軌,在大臣中拉幫結(jié)派,在民眾中聲望極高,恐有不臣之心,取代之意。賀天斥責(zé)了這位佞臣,卻只是讓他退下,沒有懲罰他。他心里并不相信張昀有取代他之意,但他確實(shí)對張昀動了殺心。只是他心中知道張昀的確對姜國十分重要,壓抑住了心中殺意。壓垮賀天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壓抑著自己怒火和殺意,去看望張昀的時候,見到紫鈴蘭的馬車停在張昀門前。他掉頭就走。回宮之后,他便叫來那位佞臣,讓他帶人去張昀府中賜下毒酒。這時候的賀天的眼神是無光的,他好似跟丟了魂的木偶似的,或許連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只是遵循本性而已。張昀沒有等來賀天的看望,而是等來了一杯毒酒。看著佞臣那得意的眼神,張昀滿臉不敢置信。鏡頭漸漸放大,定格在張昀茫然失措的雙眼上。張昀此時的表情,沒有憤怒,只有如同孩童一樣的疑惑和委屈。他不信,認(rèn)為這是一場陰謀,以為這不是賀天下的命令。佞臣似乎也擔(dān)心張昀鬧開,邊將賀天對張昀動殺意的原因告訴了張昀。張昀更加茫然了。只是因?yàn)椤晃慌樱?/br>依稀記得,曾經(jīng)家中的覆滅……好似……也是因?yàn)閲澤亍?/br>可張昀仍舊不信賀天是這種人。佞臣用一句又一句的話刺著張昀,說著賀天對張昀的不滿,說著張昀罪有應(yīng)得,理應(yīng)自戕。張昀聽著聽著,眼中的迷茫消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張昀笑出了眼淚,他是在自師從鬼谷子歸來之后,第一次表現(xiàn)出這種激烈的情緒:“可是子禾啊,我奉你為主……我可是奉你為主啊!”說完,張昀將鴆酒一飲而盡。酒杯落下,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張昀嘴角流出鮮血,眼神變得渙散。這時候,劇中開始放如同回馬燈一樣的回憶劇情。張昀幸福的童年,張家突遭的大難,和賀天幼時的相處,在鬼谷子門下求學(xué)時的艱難,然后是和賀天作為君臣共謀大業(yè)的那段崢嶸歲月。回憶破碎,張昀好似聽到了那位深愛自己的女子的呼聲。或許自己也是愛著那位女子吧,但是越是愛,越是不敢靠近。畢竟……自己為了子禾的霸業(yè),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分不出心神給這位美好的女子了。如此美好的女子,理應(yīng)有將心神放在她身上的溫柔男子,和她琴瑟和鳴,攜手白頭。紫鈴蘭沖進(jìn)來,撲到已經(jīng)閉上眼的張昀身上,失聲痛哭。在紫鈴蘭身后跌跌撞撞跑來的內(nèi)侍手中,正握著赦免張昀的令牌。內(nèi)侍見到已經(jīng)服下毒酒的張昀,滿臉驚恐的跌坐在地上。……“張昀這么厲害,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導(dǎo)演自言自語。藺昕看著電腦屏幕中雙眼緊閉,嘴角含血的“自己”,道:“大概是……心死了,理想死了吧??傆行┤耍偘牙硐肟吹酶哂谝磺?。”張昀已經(jīng)知道了賀天真正的心情,知道自己活下來也回不到以前了……姜國容不下他了。可離開姜國,他又能去哪?誠然,他去到任意一個國家,國君都會對他倒履相迎??伤痛蠖嘤巫哂诹袊闹\士們不同,他有根,根就在姜國。他的父親,即使已經(jīng)知道了國君的背叛,為了身后的百姓,仍舊選擇了死戰(zhàn)。張昀也不例外。他不會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