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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占據(jù)的那半邊床上蠕動。“噗”沈沐破功了。他笑得渾身顫抖,一個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和正努力把自己往床上擱的哈士奇臉對臉看個正著。狗子只差兩條后腿就能完全上床,被這突發(fā)情況嚇得整條都滑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嗷——”兩分鐘后,眾人聚集沈沐房間。在聽完前因后果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忍不住的笑,特別幸災(zāi)樂禍。“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是公的啊,將軍?!?/br>沈浩狠命揉了揉大狗毛茸茸的腦袋,如此說到。將軍正臥在地上,頭埋在腹部下方,舔弄著它可憐的繁殖器官。床是木頭做的,沈沐那一嚇,剛好讓狗子的某個部位蹭到了木頭的邊角,如果是其他地方還好,偏偏那兒是如此脆弱,再加上狗子的動作太過急切,便造成了被暴擊的效果,可憐極了。然而無情無義的人類明明同是公的,卻無法感同身受,唉。沈沐抖了抖沾了狗毛的被褥,道:“李哥應(yīng)該早知道了吧?”李和光:“當然,它從窩里出來,我就發(fā)現(xiàn)了?!彼麛偭藬偸?,眼含笑意:“我以為它是想上廁所?!?/br>到底是凌晨,容易困,眾人很快又回房睡覺了,不安分的狗子也被趕回了窩。——即使它再怎么從喉嚨里發(fā)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聲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沈沐也毫無把自己的床分一半的想法。天光破曉。沈沐微微睜開眼,想了想今天要做的安排,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需要早起的緊急事情,于是翻了個身,繼續(xù)睡。由于昨晚的狗子夜襲事件,他反鎖了門,擁有善解人意屬性的人轉(zhuǎn)動一下門把發(fā)現(xiàn)打不開之后,應(yīng)該就能明白他想要睡懶覺的意愿。陽光逐漸熾烈的時候,沈沐完全清醒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換了外衣,走到窗邊摸了摸囡囡的葉片:“早。”寶石花傳來一如既往地傳遞來欣喜和依戀的情緒,沈沐的面色不由得柔和了許多。出門的時候,差點踩到一只狗,沈沐腳一晃繞了過去,洗漱過后,才返回去,揉了揉趴在廳里的狗狗,開始sao擾某人:【休伊斯,醒了嗎?】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沈沐鍥而不舍:【還在睡嗎?日夜顛倒?那我今晚去找你吧?!?/br>【不用。】冷冰冰的口吻。【好吧,那現(xiàn)在聊。】沈沐絲毫不以為意,依然熱情,或者說,興味盎然:【你看過華國神話嗎?里面有個叫哪吒的,他的身體是蓮藕做的。如果我找到合適的變異植物,你能用它來做身體嗎?】【哪吒?是你們信仰的神明嗎?】休伊斯的關(guān)注點果斷不對。可以,這很神明。沈沐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十八歲后有沒有看西游記之類的電視劇,答案是沒有。這種國粹,他早在沒成年的時候看過近十遍了,N個臺在播,連主題曲都聽得詞全記住了,終于結(jié)束埋頭學(xué)習的日子后,有了二次元眾多小妖精,新番絡(luò)繹不絕,又哪里會有時間重溫經(jīng)典?他稍微想了想,道:【是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哪吒大神的蹤跡了,也許他去了別的世界?!?/br>休伊斯沉默了半晌,忽而冷笑:【亡者的世界嗎?一個神明若不是隕落,怎么會久久不展現(xiàn)神跡?】【展現(xiàn)神跡的作用無非是維護信仰,那么信仰到底有什么用呢?可以增強神的力量,還是延長神的壽命,或者說,任何愿望都能實現(xiàn)?】這個問題,沈沐已經(jīng)想問很久了??偛荒苁菫榱颂摌s心吧?【我不知道?!啃菀了沟穆曇袈犉饋砗苷J真:【我只是按照塞西里神官說的做而已。事實上,在施展神跡后,我什么都沒有得到?!?/br>雙方都沉默了。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沈沐昨晚提過的可能。那就是:休伊斯并非真正的自然之神?!答伣o神的力量,自然不會給一個傀儡。齊悅買菜歸來,進門就喊:“按幾個人的分量做飯?那封信上說了幾個人來嗎?”“叫信實在太抬舉了,那就是張紙而已?!鄙蚝凄洁熘屏饲菩偶垼还懋嫹艘荒槻欧磻?yīng)過來,問隊里唯一能看懂處方字的專家:“徐哥,信上說了嗎?”徐晟準備說“如果說了,我昨天就會告訴你”,但最終還是無力道:“沒?!辈幌肜速M口水。“這就是所謂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嗎?”沈沐接過齊悅手里的袋子瞧了瞧,去了廚房。沈浩吞了吞口水。“你哥手藝不錯?”“很不錯?!?/br>兩個沒嘗過隊長手藝的人默默期待起來。除了他們,還有另一個人也很期待這次的會面。正午十二點,門準時被敲響。李和光一開門,就看到了喬延。是個很危險的男人。他幾乎是立刻就下了結(jié)論。和徐晟說的一樣,即使是大熱天,這人也穿著黑色的西裝,除了不可避免露在外面的手臂、臉和脖子,他的其他皮膚都被包裹在衣服里,他對著李和光露出個笑容,或許這笑容本來是和善的,但一條長長的傷疤破壞了它,那條疤從左眼到右臉,猙獰可怖。喬延走進來,身后又出現(xiàn)一個人。是周霖。而且兩人手上都空空如也。沈浩眼睛閃亮,發(fā)出“耶”的一聲,對齊悅道:“我贏了!”齊悅扁扁嘴,不怎么高興地將一包地瓜干遞給了他。對這明顯拿他來打賭的一幕,喬延熟視無睹,事實上,自他踏進房門,眼睛只看了兩個人:李和光、沈沐。這種高傲,真是……沈沐把這想法拋在一邊,道:“都先去洗手?!?/br>這頓飯一開始很壓抑。有喬延在的地方,似乎連空氣都是冷冰冰的,他說話輕聲細語、禮儀無可挑剔,臉上也總是掛著笑容,但也正因為此,反而給人種莫名的壓迫感,黑色西裝映著蒼白的皮膚,散發(fā)出詭譎的氣息。周霖一言不發(fā),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打招呼,但他對喬延的恭敬,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做派也更烘托出了喬延的地位。一時間,主客地位仿佛顛倒。沈沐的處理方法簡單極了,總結(jié)起來是極其簡練的兩個字:放狗。將軍被抱上椅子的時候,頗有些不明所以。緊接著,它發(fā)現(xiàn)比視線稍高一點的盤子里有食物,便開心地“汪”了一聲,遵循著本能稍稍立起,前爪扒拉著桌沿,頭伸進盤子里大吃起來。喬延表情不變,道:“寵物狗的腸胃是很嬌弱的,人類的食物里有油鹽,對它們不好。”沈沐重新坐回位置:“多謝關(guān)心,這些是特意為它準備的食物,沒放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