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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你引導我去懷疑三胞胎的時候,我就有了更深的懷疑。如果三胞胎是真的,那么說謊的除了趙唯,還有徐晟。既然已經對同伴有了懷疑,不如多懷疑一點,既然除我之外的人,都看不見你,那么,是不是他們都是假的?”“既然他們都是假的,那誰有能力構造出這一切?毫無疑問,是仍然在和我交流的你。”【我果然不適合布局?!咳彳浂鴭趁牡纳ひ糨p輕道:【那么,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呢?】正在覺醒以往的能力,但離頂峰還有距離,這在給休伊斯緊迫感的同時,也給了他下定決心的動機,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沈沐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并沒有找到破開局面的方法。和神選大陸的本土居民、曾經在百來年的時間里都經受魔法熏陶的休伊斯比起來,沈沐還太嫩了。占盡優(yōu)勢,又如何呢?只要找到了合適的機會,讓沈沐載個跟頭,還是很容易的。少年拔出了縫在衣服里的軍刀。李和光的愛刀,當然不是他一人獨享的,隊伍里需要的人都拿了一把,平時放在身上,即使并不擅長,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還能用這冷兵器防身,而在軍訓時,沈沐沈浩還請教過教官刀的用法。說了這么多話,真不像我。沒辦法,畢竟可能快死了嘛,一次說完比較過癮。這樣想著,沈沐揚起唇角,道:“還記得嗎,當初分刀的時候,小浩說這像某國武士用來剖腹的玩意。”【記得,然后你們一起揍了他。】“嗯?!?/br>沈沐隨口應答,帶著微笑,將刀尖對準腹部,刺了下去——!第69章回廊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回過神來,手中的刀已不在。他被轉移了。入眼是沉沉的暗,如同宇宙初生般的黑色遍布,而在這黑暗中,漂浮著各種顏色的氣泡,宛如童話中的場景。靈魂回廊。這個詞突兀地涌入腦海,沈沐卻很快接受了,就如同早知如此一般。在科學側的世界里,研究所謂迷信的人也有很多,網絡上許許多多的人曾經提問:靈魂是什么?假如一個人失去了記憶、情感,舉止也變得和往昔不同,靈魂不變,那么還是往昔的那個人嗎?假如換了個靈魂,給這個靈魂植入屬于某個身份的記憶和情感,讓他的舉止和以往同調,那么,他是不是就變成了某人?沈沐在靈魂愛好者論壇貼了這個問題。然后,他就坐看論壇里的網友們?yōu)榇怂罕屏艘粋€月,爭吵不休,幾有屠版之勢,優(yōu)哉游哉地挖著冰沙吃。沈浩對此的評價:不愧是我哥,自帶血雨腥風的男人。最終得出的結論——好吧,由于沒法驗證,最終得出的推測,和大部分人愿意相信的——是靈魂即記憶。不管承載著記憶的“靈魂”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對于壽命只有區(qū)區(qū)幾十年的人類而言,如果一個人完全失去了記憶,他便幾乎可以視作另一個人了。所以,這些氣泡,是記憶嗎?目之所及,數不盡的、大大小小的泡泡沉沉浮浮。他所站的位置似乎是起點。沈沐大步向著第一個氣泡走去。宏偉壯麗,主色為金的神殿大門打開了,塞西里神官抱著個襁褓踏了進來,眉目間不掩溫柔:“這是神明的轉世,我必將為之奉獻此生的存在?!?/br>換一個氣泡。美麗的修女們圍坐在小小的孩童身邊,笑靨如花:“要學會說自己的名字哦,來跟著我念,休—伊—斯—”“這個名字有什么含義嗎?”精致的孩童抬頭問道。“我查過了哦,”為首的修女笑著道:“意為自然的氣息。”“這是大神官取的名字哦!”再換。“好孩子,將你的一切奉獻給我,”塞西里神官的臉龐依然充滿了莊嚴肅穆的味道,說這話時,他的語聲卻微微顫抖,平日里始終存在的冷靜似乎離之而去,雙眼通紅,情緒激動:“助我登上寶座吧!”沈沐瞳孔幽深。那是祭臺。純白色的、仿佛羊脂白玉般散發(fā)著溫柔清淺的光,似乎沁著涼,如果摸上去,觸感一定好得不可思議。臺上有木質十字架,木料明黃,紋路華貴而繁復,絕沒有一絲一毫突兀刺起的木屑。身著寬大衣袍的少年雙手被捆縛在十字架上,繩子是艷麗的紅,如同血般瑰麗,讓人無法判斷少年的手腕處的肌膚是否被磨破。沈沐閉了閉眼。依然是邊角繡金邊的白袍,沒有一處褶皺,這在往常顯得華貴而高雅的衣著,在主人陷入悲慘的此時,莫名有了種諷刺的味道,被精心整理過的紋路,訴說著末路窮途,別有一種即將凋零的美。像花朵一樣。既然注定開敗,不如在最美的時候采摘嗎?沈沐終于將視線轉向了祭品的臉。他是把喜歡吃的東西留在最后吃的類型,而那張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神色,也的確沒有讓人失望。悲哀的、易碎的、希冀的、痛苦的、祈求的、懷疑的……復雜萬分的表情如同天上炸裂的、五顏六色、紛紛揚揚的煙花,只要瞧見那景象,便能斷定,工匠的技藝非凡。即使落入這等境地,白袍少年仍在激動地說著什么,無非是些哀求和質疑的話,塞西里神官不為所動,臉上盈滿了瘋狂的情緒,以植物液汁勾畫出的魔法陣出現(xiàn)在祭臺上,有條不紊地運轉。祭品止住了聲音。他低著頭,額發(fā)垂下遮住眉眼,而后是冷靜乃至冷酷的聲音,那是不知名的語言,優(yōu)美而典雅,比吟游詩人的歌曲動聽不知多少倍,如同神和列王在風中宣誓。神官詫異而扭曲的表情使少年揚起了唇角,他的身后漸漸顯現(xiàn)出黑色的大洞,內里翻騰著漩渦,那是會將骨與血全部攪碎的力量,洞口不斷擴大,吞噬了祭臺,吞噬了男人的驚恐求饒,自然,也吞噬了施術者。沈沐隱隱窺見,那黑洞深處,隱隱的一抹水藍。地球嗎?他立在原地,本想要思索什么,一個畫面卻反復地在眼前出現(xiàn):在祭臺上的少年,止住了聲音后,重新抬起頭時,眼角的淚光。“你看夠了沒有?!”和祭臺上打扮如出一轍的白袍少年站在他身后,語氣陰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沈沐可惜地看了看N個還沒有參觀過的氣泡,遺憾地嘆了口氣。還好,隨機挑選的時候看到個關鍵的,稍微挽回了一點損失。他轉過身,新奇地打量著休伊斯的神色:“沒見過你這么情緒化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