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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 恐怕會早早離開,那我們就很難從她身上打聽什么了,現(xiàn)在呢,你若是我舅舅,她一時也就沒了防備,必會親近, 套問什么也就容易了。” 她娓娓道來, 智慧光芒在眼中閃爍, 十分成竹在胸。 就是有點不要臉。 “你可以換個關(guān)系, 未必要是舅舅。” 趙錦瑟見他板著臉, 大概是真生氣了, 于是思考了下,“那~~小叔叔?” 小舅舅,小叔叔?一脈相承叫得親嗲乖巧。 活生生的小侄女跟小外甥女。 傅東離被氣笑了,“就不能是哥哥?” 犯得著把他活生生叫老成這樣? 其實往日他也不在乎他人如何,唯獨這心思狡猾如狐的臭丫頭他容不得。 總有一股子氣憋著。 不舒坦。 趙錦瑟一愣,糾結(jié)了下,微微臉紅,弱弱喊:“小哥哥~?” 千翻百轉(zhuǎn)的柔媚親嫵也不過是在這簡短三個字之間了,她微紅臉,顯然是早已覺得這樣的稱呼十分親昵。 他卻是千算萬算沒料到如此。 一時也被這一聲輕喚給失了神,回神后,對上趙錦瑟含笑試探的眉眼。 她故意的。 呵~這小狐貍。 傅東離淡了情緒,冷冷靜靜道:“思來想去,還是小舅舅好些?!?/br> 趙錦瑟心中暗笑:“為何?” 傅東離:“哥哥得照顧meimei,但小外甥女得孝順舅舅,去給我端杯水,我渴了?!?/br> 真是~~氣死我了! 趙錦瑟哪里愿意去,但那女學生回來了,趙錦瑟只能不情不愿起身給他倒水。 “對了,既然死的是陳萱,直接找陳妍就好了,為何還要來陳妍所在的木雍學院?!?/br> “死人不會撒謊,但活人會,沈煉他們那邊調(diào)查陳妍,乃是正面問話,我們這邊卻是旁支佐證,自有作用在?!?/br> 本案到如今,涉案最深的不是當夜鬼闖停尸房的左撇子,也不是林雋,而是陳妍。 姐妹易換身份,為何? 何時換的? 還有何人知道她們換了身份? 跟那些丫鬟有關(guān)? 見到跟自己換了身份的jiejie斃命,為何不肯當眾袒露內(nèi)情,只肯隱晦告訴沈煉自己身已換。 這些問題一個個都十分重要,她即便能一一回答,聽者又能一一相信嗎? 所以傅東離才讓沈煉兩人跟自己兵分兩路。 —————— “之所以跟jiejie換身份,其實是因為jiejie說她已有心上人,苦于家里一心攀附官家,想跟林家結(jié)親,她哭著求我,我不愿她將來一生都困死那林家,才答應(yīng)跟她交換身份。算算時間,也是婚前三日便已換了,因此事實在駭人,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們兩人便把身邊親近的丫鬟都一一安排離開,換了新的丫鬟,所以如今這些丫鬟都是不知的?!?/br> “你爹娘可知?” “之前不知,現(xiàn)在已知,我跟大人您交代之前之所以不愿在jiejie死訊傳來時暴露,便是因為爹娘不許?!?/br> 沈練想起來了,那日陳家人來了之后,陳家夫人的確跟新娘子私聊過,當時臉色很難看驚慌,當時看著像是因為此女斃命,現(xiàn)在想來恐怕是因為已經(jīng)知曉兩個女兒換了身份,死的不是二女兒,反是大女兒。 “不許,是因為還想讓你繼續(xù)擔當陳萱的身份,延續(xù)這門婚事?”沈煉一問,陳妍眼眶有些紅了。 沈煉跟沈輕羽對視一眼,兄妹兩頓一時沉默。 陳家兩老這心啊,也是真大。 —————— 陳妍自打那日主動跟沈煉交代自己非陳萱,就知道官府會再來問她,因此情緒還是很快穩(wěn)住了。 畢竟人前哭淚也是極為不體面的。 沈練皺眉,“你那日與我說此事的時候,我也甚為驚疑,你可知我為何驚疑?” 陳妍愣了下,說:“自是因為此事太過荒誕?!?/br> “荒誕是不假,但我更好奇你既知道林家非好人家,為何還答應(yīng)你jiejie,你可知這一替換便是一生,你為了她便愿意搭上自己一生?” 頓了下,沈煉淡淡道:“聽說你們姐妹關(guān)系也不是很好,多年前就已鮮少一起玩鬧?!?/br> 邊上的沈輕羽也板著臉說:“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林家公子林雋學問極差,又沒什么能力,將來并沒有什么前途,而林家對他又溺愛非常,算起來也的確不是什么好郎君,莫非你不知道?那你jiejie是否知道?” “自是知道的,畢竟林雋的名聲經(jīng)不起探問,只是爹娘不在乎,婚事全在他們做主。于他們看來,林家有官身家底,與他們結(jié)親可提高門楣,也有利于家里行商,一個大女兒的終身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br> 陳妍低頭,揉了下手絹,無奈道:“但我與jiejie自小一起,同胞同生,親密無間,雖長大后,jiejie與我便日漸疏遠,我知曉那是因為家里不滿她讀書不成材,無緣官身,對她十分苛刻,只想把她培養(yǎng)成琴棋書畫兼?zhèn)涞男〗?,日后好用來?lián)姻。” 她說得十分坦誠,又帶著一份赤裸的悲意。 “被如此差別對待,jiejie心頭必是不好受的,所以對我也不復(fù)往日親近,可姐妹便是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我不愿她將來受苦?!?/br> 沈練兄妹很冷靜,并沒有因她的言辭神態(tài)而有動容,沈輕羽依舊冷靜,“聽說你是木雍學院的學子,兩年前已高分得了女秀才,當時名聲不俗,才學也是出色,將來必有好前途,就這么舍了?” 陳妍沉默了寫會,臉色有些沉悶,后才說:“不舍。” 她只用了不舍兩個字。 卻也補上一句。 “不舍又能如何?!?/br> “人間哪得兩如意?!?/br> 這兩句話如此綿長悠遠,竟襯著這位二小姐眉宇間一時有些恍然如夢的味道。 奈何伊人已逝。 縱留生人悵然。 不過就算氣氛如此傷感,陳妍的臉上也見憔悴,沈練還是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jiejie陳萱的心上人是誰?你可認得?” —————— “陳妍么~我們都認得的,她脾氣極好,學問也好,學師先生們都很喜歡她,在我們學生里面人緣也好,實在沒想到她會遇到這種事。” 對外還未宣布兩姐妹互換身份,死的是陳萱而非陳妍。 “她跟她的jiejie關(guān)系極好么?” “應(yīng)是極好的吧,平日里她常說起她jiejie,說她琴棋書畫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