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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并且左手得第四指指尖靠小指得那邊必有一個老繭,第四指的第一個關(guān)節(jié)處跟中指在指尖靠右得地方也會有個老繭?!?/br> 他說著比對了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勢必是極好看的,趙錦瑟初次認(rèn)識他,便先是見了手,再見了他的臉。 那時便覺得他定是個“美人”。 但這樣好看的手,手指上也有薄繭,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的,因為他也是練琴之人嗎? “而停尸房的那具女尸,她的手指薄繭位置在這里?!?/br> “陳姑娘,容我提醒你,這個位置的老繭才出自常年苦練字的人之手,有趣的是,除此之外,她的手指上鮮有練琴的老繭,想來你jiejie私底下也不愛琴,反愛寫字?” 傅東離的用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就是葉伯牙,他盯著陳妍,目光從她的臉到她的手。 她的手....藏在垂袖之下。 只露出一小節(jié)指頭。 面對眾人灼灼目光,陳妍面無表情,也沒看葉伯牙。 這般冷漠的模樣,將她的姿容平添上了幾分冷艷,遠(yuǎn)不似從前那位清雅斯文的陳二小姐。 沈輕羽明白過來,有些難以置信,不禁說:“傅先生,驗尸的時候是我陪著女官在場,負(fù)責(zé)登記,也見過死者身上有一些痕跡...這些痕跡也只有陳萱才符合,畢竟她跟劉渠...” 那些歡愛的痕跡,難道還能是陳妍讓人留下的? 是葉伯牙? 看此人保守知禮的模樣,絕不會動陳妍一分,那就是劉渠在殺陳妍的時候見色起意,臨時又侵犯于她? 傅東離沒有回答,反問她:“那你們驗尸的時候,女官可察覺到她的頭發(fā)?!?/br> “頭發(fā)?”沈輕羽一愣。 “頭發(fā)是濕的?!?/br> 剛洗過澡么? 傅東離忽然看向一個最不引人注意、也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堂上動靜的人。 猛然被傅東離看著,她愣了下,下意識站直身體。 “你是陳家大小姐陳萱成親前五日便到了她身邊,可對?” 小丫鬟愣了下,乖乖點(diǎn)頭,應(yīng)是。 “那成親前的一夜,陳家大小姐跟二小姐可曾會面,做了什么?” 小丫鬟記憶不錯,想了下,說:“在浴池一同洗浴。” 眾人終于恍然,所以頭發(fā)是濕漉漉的。 姐妹間,如此倒也正常。 趙錦瑟自家還有個建立在溫泉池的大浴房呢,在溫泉山也有溫泉莊子,所以不覺為怪。 但這姐妹在發(fā)案之前一同洗浴~~她下意識看向陳妍,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陳妍了。 她的表情比之前更為冷漠,那雙眼像是凍在寒潭許多年似的。 趙錦瑟正看著她,忽聽到一聲咳嗽,接著就見到傅東離盯著自己,眼神示意什么。 什么? 趙錦瑟愣了下,馬上反應(yīng)過來,說:“女子間泡溫泉或者一同洗浴,總會打鬧親密,遑論姐妹間,如果jiejie借著親密,故意在meimei用浴巾身上揉搓出一點(diǎn)痕跡,而后不久又哄騙她換衣去了桂花院,讓她為劉渠所害,那么~~” 那么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借刀殺人,李代桃僵,藏尸滴血,毀滅婚事。 “婚事告吹,你也就解脫了,還可以從陳萱變成陳妍,頂著才女之名擺脫往日桎梏,若是偽裝得好,還可以一并收了meimei心儀的錦繡才子,哪怕他貧窮,但為人品德高端,絕非劉渠林雋兩人可比?!?/br> 傅東離總是不經(jīng)意間就平平靜靜把人貶得體無完膚,奈何兩人一點(diǎn)反抗能力都沒有,只得認(rèn)栽,但對陳萱變陳妍,陳妍又變陳萱的戲碼,還是有些頭昏腦漲。 說白了,他們不夠聰明,所以震驚。 而聰明的人永遠(yuǎn)波瀾不驚。 比如那位左東清大人,他淡然看著這一轉(zhuǎn)折,也瞧著陳萱的冷漠。 這種冷漠,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也是深藏多年累積下來的怨恨。 讓她心生歹意,殘害手足。 當(dāng)然,這等殘忍在陳家夫妻看來簡直難以置信,他們憤怒難堪,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還好沈輕羽見不慣他們,橫刀攔著,畢竟這案子要結(jié)尾了,再打鬧起來也是荒唐。 陳萱對父母的憤怒視若無睹,只睨了傅東離一眼,淡淡道:“你說錯了,就算我曾有這個心思,也早已放棄了,他對陳妍實(shí)在太了解了,我可沒心思在一個如此了解她的人身邊永遠(yuǎn)假扮她。” 頓了下,她說道:“要偽裝成一個自己平生最厭憎之人一輩子,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此言越發(fā)顯得她殘忍無情。 卻見她對眾人震驚指責(zé)視若無睹,卻看向趙錦瑟。 “我猜他們都想指責(zé)我為什么要如此殘害手足,但趙姑娘你應(yīng)該知道。” 為什么忽然問她! 趙錦瑟覺得古怪,但對上陳萱的眼神兒,莫名懂了一些。 46.姐妹 為什么找趙錦瑟, 大概是因為趙錦瑟曾鄙夷過劉渠, 在這點(diǎn)上附和了陳萱的情緒。 大概也同是女子, 更懂對方心思。 “因為自小同胞同生,容貌年紀(jì)一切都一模一樣, 偏生際遇截然不同,她得寵愛,為人倚重,而你卻被冷落苛待,若是一開始羨慕不解,后來經(jīng)年累月也就變成了嫉妒厭惡,這種厭惡在長大男女之情時區(qū)別越發(fā)明顯, 葉伯牙才德兼?zhèn)?,深愛于她?nbsp; 劉渠卻貪婪無能, 負(fù)心薄幸,不僅如此, 你的父母還將你如同禮物一般贈送給林家權(quán)當(dāng)交易, 你自知無望,也不想束手就擒,索性設(shè)下一石二鳥的計策,其一擺脫婚事, 其二殺妹, 其三毀劉渠, 其四換身份, 這么多目的一舉達(dá)成,我這樣回答,你可算是滿意了?” 陳萱自然滿意了,笑了笑,“趙姑娘是聰明人,不過還有一點(diǎn)你不知道,原生我也沒想殺她,可她太過了?!?/br> 她伸出手,這是一雙彈琴的手。 “自小我不善詩詞書畫,這是天賦,我也無可奈何,然而其實(shí)我于琴樂上天賦也是一般,但那時我已然知道要讓自己不被完全舍棄,只能刻苦,所以我不斷苦修,沒日沒夜得練,時而這只手腫脹疼痛起來一夜都不能入睡,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在家里有一席之地,卻偶然發(fā)現(xiàn)她也在學(xué)琴道。最可笑的是...” 她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最可笑的是她的天賦,她竟在琴樂上也有莫大天賦,你可知我當(dāng)時的心情?!?/br> 不等別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