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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郡主當(dāng)為國后,二是利益聯(lián)盟后的回報,三是嶺南王府值得拉攏。 但她拒絕,嶺南王府也不愿意,他也猜到了,只說他必然需要求娶一次,這樣才會讓世人明白清河郡主是跟隱王切割開來的,日后沒人能拿她清白說事兒。 在這樣的喜慶中,趙錦瑟主動去見了沈清。 約的東海閣的水仙茶室。 沈清一如既往美麗絕俗,高貴典雅,只說見著趙錦瑟后有些歉意,言語間也有些沉默。 “額,我來是為了修復(fù)關(guān)系的,你這樣冷漠,我會以為沈jiejie不喜歡我了?!?/br> 趙錦瑟是真喜歡這位大jiejie,她也心寬,不在意了就是不在意,就希望對方也能放開。 沈清大概看懂了,眉宇間也疏闊許多,“你不怪我?” 趙錦瑟:“怪什么哦,若不是你故意泄露了,沈焱那小傻子會知道那些事兒,然后跑來告訴我?” “你是機靈,就沒見你吃虧。”沈清不解釋,但對方看出來了又兩說,“如今大局已定,這樣也好,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br> 其實她挺怕傅東離跟秦孟川鬧翻,你死我活,到時候會死很多人。 好在她低估了兩個男人的“兄弟情”。 “也不一定全是兄弟情,這兩個人其實都是老狐貍,他們看透了各自的利益,若是聯(lián)合,各自利益會達到最大,若是反目,保全當(dāng)前好處都很難,既是聰明人,自會做聰明人的選擇,何況他們本身也沒有必然矛盾,加上彼此真有年少的情誼,順?biāo)浦鄱??!?/br> 趙錦瑟如此解釋,沈清也不反駁,撐著臉頰,聲音清淺悵然,“玩弄權(quán)術(shù)的男人么,果然是比女人心狠的?!?/br> “也不是,我覺得jiejie你也挺心狠,皇后之位說不要就不要,我是佩服的?!壁w錦瑟開門見山,沈清偏過臉看她,似笑非笑,“你當(dāng)那秦孟川喜歡我?” 趙錦瑟一怔,不是?好像是沒多少深情,但至少也不反感吧,至少一個對沈清都不動心的帝王,將來也不會對其他宮妃用心。 皇后之位穩(wěn)如泰山,可沈清干脆利落拒了。 滿邯煬的貴女恐怕都把銀牙咬碎了。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因為都不喜歡,便能冷靜處理,把各自的才能聰明發(fā)揮極致,這是他的原本目的,只是他大概沒想到我跟他到底是不同的?!?/br> 合作的時候,秦孟川看到了沈清的狠跟強大。 他需要這樣一位妻子。 可合作結(jié)束之后,他也看到了她的放下跟轉(zhuǎn)身。 因為她看不上帝王家的富貴威權(quán)。 “這倒讓我無話可說了。”趙錦瑟轉(zhuǎn)了下茶杯,忍不住再端詳沈清的眉眼,她看到了深藏的寂寥。 “不問我么?” “什么?” 沈清一笑,抬手,指尖清點趙錦瑟眉心,“你這里很聰明,想必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怕惹我難過,就不問了,明明那么好奇。” 趙錦瑟尷尬,嘟囔:“說得我來見你就是為了八卦似的...好吧,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沈清卻回:“勾引太子的那個女人,是我?!?/br> 趙錦瑟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差點沒握住手里的茶杯,狼狽接住后才默默看著她。 “不用這么痛心,我可不曾跟他有過肌膚之親?!鄙蚯遢p描淡寫,“我既要報復(fù),自不會把自己搭上去,他還不配,只是一點南嶺那邊的點香迷幻之術(shù)而已,他有幻覺,屢屢做夢,卻又現(xiàn)實明白不曾得到過我,男人么,真真假假,虛虛幻幻,他心生了野望,渴求征服,欲罷不能,也就被我玩弄于手中了,那時候,我便是蠱惑他去暗殺了那蜀王,他也愿意的?!?/br> 可惜她沒有,大概是還有底線跟理智,哪怕每次冷眼看太子醉生夢死丑態(tài)百出,她也不曾動手見血。 這番話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趙錦瑟卻眼睛發(fā)亮,半點害怕或者鄙夷都沒有,只有佩服,憧憬! 沈清:“...” “你這是什么眼神,莫非..” “能教我嗎?我回去糊弄下姓傅的,這王八蛋每次都...”趙錦瑟戛然而止,因為想到沈清其實還是黃花閨女。 沈清倒是明白趙錦瑟意思,一時莞爾,撐著下巴看著外面云卷云舒,卻也不說話了。 趙錦瑟也沉默了,兩人各自品著茶,好一會,她才問:“日后你要如何?” “到處走走吧,天下之大,總有好多可見識的...”她眸色很深,像是想到了什么,眷戀著什么,又放不下什么。 “我答應(yīng)過一個人,帶他到處看看,看看這世間?!?/br> 她笑了,這一笑無端讓趙錦瑟想到了什么,又沒抓住,沈清上了馬車走了,但下面等待的沈焱上來了。 “不去送你jiejie嗎?” “要送的,我等下就跟上去,但還有話想跟你說?!?/br> 趙錦瑟瞧了瞧他,笑了。 “說吧,我聽著?!?/br> 沈焱看她這幅模樣一愣,后釋然了,“本來想說我自己的,現(xiàn)在覺得還不如說說我jiejie?!?/br> “嗯?” “我家曾有一個護衛(wèi),啞的,但很衷心,自小來到我家,陪我們一同長大,他沒法說話,也不鬧騰,十分安靜,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但他天賦極好,武藝超絕,于是漸成了我們姐弟的護衛(wèi),于我而言,他像哥哥,但于jiejie而言,他不是。” 沈焱眸子里滿是認真,又是翻涌的悵然,“那時候我太小,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隱晦跟艱難,直到那晚上暗襲,護衛(wèi)死傷殆盡,他一個人戰(zhàn)到最后,我始終忘不掉他把我還有jiejie送上馬車時滿臉血的樣子,他說不了話,只是不斷張開嘴巴?!?/br> 那是一個字。 走。 “jiejie為了我,狠心駕車離開,路上終遇上趕來救援的父親,當(dāng)時得救后,jiejie死活要跟父親一起回去....” 回去也無用,死了。 沈焱低頭,“后來jiejie回來后,病了好大一場,幾乎救不回來,我大了一些才聽父親說到他們當(dāng)夜找到他的尸體,卻是無頭碎尸,頭顱找不見了,卻是滾落邊側(cè)懸崖下面,兩天后才在懸崖下面找到那頭顱...其實他武功那么好,完全可以跑的,可他愣是攔住了所有刺客,讓我們安安全全跑了?!?/br> 他眼里見了猩紅。 “那頭顱頭皮眼珠子都被山狼啃食干凈了,jiejie就是親眼見到了...” 那是無邊的煉獄,永生的折磨,她不能釋懷。 所以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