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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事不是你別人干不出來!我的哥誒,我剛跟黎凝通電話,好不容易有個小半天的假,正聊英語呢?!?/br>“別聊了。”阮肆仰頭靠沙發(fā)上,“咱聊點緊要的。”“你中稿啦?出版了?”孔家寶在那頭拆了包薯片,“還是想你寶哥了。”“我想你個西瓜皮。”阮肆說,“說正經(jīng)的?!?/br>孔家寶“嘎吱嘎吱”地咬薯片,“彎了?”“臥槽!”阮肆倏地坐直,緊跟著心虛地望走廊。捂著話筒,震驚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在我身上按了竊聽器你老實交代孔寶寶!”“我按你個土豆片?!笨准覍毨湫?,“就您那尿性,一天到晚離不了弟弟,傻得冒泡,我閉著眼睛都能算到有今天。肆兒啊肆兒,你也好歹是稱霸過二中的傳說級別的男人,你怎么就沒把持住呢,啊?你干什么了?坦白從寬,趕緊交代。哎呦我這突然心慌,我弟弟現(xiàn)在人還好著吧?情緒穩(wěn)不穩(wěn)定?”“……你打住?!比钏潦軅卣f,“怎么就是我把他這樣那樣?我才是無辜單純的小青年,我談個戀愛還沒怎么拉過姑娘的手!多規(guī)矩的一個人,你這么說你過得去嗎?你怎么還吃!”“又不是我彎?!笨准覍毎淹却畈鑾咨?,開了電視調(diào)到綜藝頻道,“我不急啊??茨氵@么急,我作為好兄弟,我心里特高興你知道嗎。怎么樣?怕不怕?回家了阿姨得追著你打,看了這么多年我被我媽炒rou,有生之年能看你也被炒一次,我非常欣慰。”“老子鋼管直!”阮肆說。“放屁?!笨准覍毾訔壍?,“哦呦,鋼管直不想親夏婧?”“我親她我就直的?”阮肆氣笑了,“這什么評判標準啊。”“行吧,不跟你瞎扯淡。我們說正經(jīng)的肆兒,你倆要一塊回去那會兒我就猜這事不對勁?!笨准覍毭掳?,偵探似的,“據(jù)我觀察,你這故意的吧?把人騙你地盤上好下手為強?!?/br>“別讓我再罵你?!比钏琳f,“我什么也沒干?!?/br>“是沒來得及吧?”孔家寶正經(jīng)了聲音,“到哪步了?”“還沒起步?!比钏镣邝聍竦碾娨暺聊?,“懸?!?/br>“你害怕嗎?”孔家寶換了條腿,“你惡心嗎?你看見縱縱想吐嗎?最后一條純粹是廢話,別回了?!?/br>“我怕什么?”阮肆說,“又不是吃人的事兒?!?/br>“有句話說得好,恐同即深柜,恭喜你,你他媽是個明柜?!笨准覍氝€笑。“你接受度高啊孔家寶,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比钏翍岩傻?,“你真是直的嗎?”“甭管我是不是直的,我的心都屬于黎凝。”孔家寶繼續(xù)扮演知心大哥,并且忽略這混球不客氣的語氣,自認為非常和藹可親地說,“我這是性別包容,同性戀怎么了?處對象多正常的事,管他男的女的怎么配,大家不是亂來,也不是濫交,天經(jīng)地義,誰都沒權(quán)阻礙。而且我跟你講?!彼D了頓,一秒委屈,“黎凝跟夏婧天天看什么純愛耽美。純愛你知道嗎?我一老直老直的人,也天天跟著看……啊呸,繞姥姥家去了,我就問你,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你要甜美可愛的夏婧,還是個高平胸的秦縱?三秒鐘,一,二——”“我要?!比钏琳\懇道,“回家找mama?!?/br>孔家寶:“……”“你有毒!”孔家寶憤怒地把薯片咽下去,“你倆鋼圈套鋼圈死磕去吧!靠!不管你了!嘟——”“嘟你個頭啊嘟!”阮肆說,“神經(jīng)?。 ?/br>“再見我的兄弟。”孔家寶飛快地說,“我覺得你早有打算了,在這裝什么小純情!我分分鐘識破!祝你和弟弟相處愉快,相愛永遠,回來咱們再聊出柜被打死之一二三計劃。好嘞,就這么著,我掛……啊對,你上回要我查陳麟那事,我已經(jīng)拿到了可以讓他叫爸爸的證據(jù)了,就等你回來正面懟。最后,么么噠!”嘟得真掛了。阮肆:“……”神他媽的外援,這分明是敵方臥底!下午陰云積得厚實,灰蒙蒙的都是潮氣。阮勝利叫阮肆一塊抬雨布給鴿子們擋了水,奶奶就叫著吃飯了。“粽子還在后邊,你跑一趟。”阮勝利把鴿子窩檢查一遍,“快點回來,這雨大得不像樣。”阮肆頂著外套一路小跑過去,順著泥巴路下到池塘邊,沿著垂柳走下去。傘底下的秦縱抱著水杯,老大爺似的支著魚竿。河蚌在里邊吐泡泡。“兒子好?!比钏琳f,等秦縱一轉(zhuǎn)過頭來,他才接上,“我說河蚌?!?/br>“這我兒子?!鼻乜v說,“我養(yǎng)的。”“那天說好了。”阮肆靠過去,坐在阮勝利的小椅子上,“一人一個兒子。”“不記得了?!鼻乜v晃了晃魚竿。兩個人沉默地坐著。雨隨著勁風直往傘底下刮,凍得兩個人一起哆嗦一下,這天氣實在不適合談情說愛,蘆葦都被吹歪了一片??墒蔷瓦@么間隔一米坐著,仿佛在家里一樣,陽臺也是這個距離,他們時常也這么站著閑聊。秦縱覺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天都要被云給淹沒了,他才慢吞吞道,“回家吧?!?/br>阮肆嗯聲,兩個人收拾了小椅子和魚竿,再一起收了傘,一前一后往院里回。秦縱背上是濕的,外套貼在背上,露出里邊的T恤痕跡。兩個人T恤都混在一塊放,阮肆也不記得這件是他的還是秦縱的。記憶中他似乎很少能看見秦縱的后背。從哭唧唧的小朋友到逐漸內(nèi)斂的大朋友,這些年他們都在緩慢地浸入對方所有的生活,并且一直相互理解,相互依靠。他明白秦縱心里想什么,他知道秦縱怎么就變成了今天這樣的漫不經(jīng)心。他們是對方堅實的后背。他們是對方永在的軟刺。他們都帶著常年的信任,扎手的溫柔。阮肆忽然停下來,他抬手抓了把濕透的發(fā),站在溜水的垂柳底下,隔著暴雨喊了一聲。“處個對象吧,就我和你?!?/br>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起吃粽!第30章靠近秦縱倏地回頭,兩個人在雨里對望。大雨噼啪地砸著腦門,阮肆覺得這場景跟演瓊瑤劇似的,就差再來個撕心吼,擱在自己身上簡直傻到冒泡。“行不行?!比钏聊樕纤家獡踅廾耍耙痪湓??!?/br>秦縱突然扔了椅子,阮肆看著他猛撲過來,被這沖勢驚得退后一步。秦縱已經(jīng)躥到跟前,緊緊抱住他,力道比過去所有時候的擁抱都要大。“哈……哈?!比钏裂鲱^,“不同意就要勒死我?好狠啊秦縱!”“不勒。”說著不勒也沒放松的秦縱用力地蹭著他的臉頰,“不能死!”“那你倒是咳……媽的……喘不上氣了!”阮肆掙扎開空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