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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影,鎮(zhèn)上唯一的圖書館聽說已經(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經(jīng)久失修的古老建筑隱藏了過去的輝煌,只有一個圖書管理員,里昂年歲大了,經(jīng)常窩在躺椅里時睡時醒。景瀾來的次數(shù)多了,兩人就漸漸熟悉起來,里昂清醒的時候還會給他講些鎮(zhèn)子里以前的瑣事,那些有關狼人、吸血鬼的故事都是里昂講給他的。越想越覺得可怕,景瀾按住頻繁跳動的右眼,決定今天早點回家。他給壁爐里又添了些柴,把半掉在地上毯子重新給里昂蓋好,只留了一盞油燈,踩著“咯吱咯吱”的地板離開這里。今晚的風異常的喧囂,沒有月亮的天空仿佛給大地也籠上了陰影。要下雨了,這麼想著,景瀾將圍巾緊緊的纏在脖子上,裹緊大衣快步往家走。街道隔很遠才會有一盞路燈,隨著影子被不斷拉長縮短,兩棟并立的房子孤寂的佇立,他在沒有光亮的門前站定,快速掏著鑰匙。進了門,迎面而來的是撲鼻的血腥,景瀾睜大雙眼警惕的看著周圍。這味道他太熟悉,當年父親就是伴著這味道倒下的。景瀾沒敢點燈,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一步步朝最濃重的廚房走去……景瀾從夢里驚醒沈重的喘著,有好多年沒做過這個夢了,果然一回這兒就會控制不住嗎?他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厚重的雨點擊打在玻璃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雨簾模糊了玻璃,看不清模樣,一如當年18歲的他跪在廚房,看著眼前的尸體聽著耳邊的風雨。闊別了7年的房子依然屹立在小鎮(zhèn)里,只是鎮(zhèn)上的人來了又走,已經(jīng)沒了可以打招呼的鄰居。天還沒亮,經(jīng)過一夜暴雨的洗禮,小鎮(zhèn)的空氣出奇的清新,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氣,長靴踩著水坑一步步朝圖書館走去。7年未見的古老建筑,此時煥然一新的佇立眼前,周圍不再是光禿禿的樹枝,一年四季的常青樹即使在秋天也不會失去生機?;鸺t似血的楓葉,一片片絢麗的掛在樹上。圖書館沒到開門時間,景瀾就悠閑的圍著建筑一圈圈的散步,偶爾晃動幾下手臂踢幾下腿。就在轉第五次圈的時候,大門“吱──”的打開了,出來一個陌生的面孔。景瀾走上前,用熟悉的母語問候。“進來吧?!毙氯螆D書管理員盧薩是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中年人,笑起來一對酒窩深深的嵌在嘴角。景瀾踩著依舊“咯吱咯吱”的地板邁進這個特殊的地方,書墨的味道依然環(huán)繞,壁爐邊依舊掛著那只破舊的圣誕襪,還有這氛圍,林立的書籍依舊整整齊齊的擺在書架里,纖塵不染。原來無論外表如何變化,里面依然是一成不變的。盧薩端著兩杯guntang的咖啡,坐在景瀾對面,“你就是大衛(wèi)吧?”沒等他開口,盧薩接著說,“里昂日記里提過,我一眼就知道是你。”景瀾不置可否的舉杯,喝光了杯里的咖啡。他從清晨一直呆到陽光正好,告別了有些神秘的盧薩,揣著一封信又一次離開,這一次,他不會再回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歸處。那一年,里昂在他離開鎮(zhèn)子去大城市上學的第一年就去世了,小鎮(zhèn)的居民為了紀念這個十年如一日不曾離開的管理員,募捐出資修繕了破舊的建筑,聘請了突然出現(xiàn)的盧薩。最後一次,他仰望天空踩著腳下生他養(yǎng)他的土地,一去不返。────────────────病院里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病床上的男人頭上包著紗布,歪在床頭看電視,一手遙控器一手薯片忙的不亦樂乎。“給你個好點的環(huán)境就開始蹬鼻子上臉,哪有病人像你似的?!苯^夜怒氣沖沖關上電視,硬是把他按回床上,“好好躺著,一分鍾不看著你就不老實。”事故發(fā)生的時候,絕夜正在日本談生意,接到通知放下手里的單子立馬飛回來,看到的卻是小兔崽子大爺般的享受。“老兔崽子別管我,老子愿意!”程清銳一臉不屑,扭過頭不理他。“你以為誰把你整到VIP病房的?不聽話就給我回普通病房呆著去。”程清銳想著剛剛蘇醒時滿病房哭天喊地的嚎叫,烏煙瘴氣的空氣,萎了,只好低聲下氣的給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賠不是。“景瀾呢?”“美國??!”“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嫂子給他打電話關機?!背糖邃J吃著削成一塊塊的蘋果,吱吱唔唔說道。“好好養(yǎng)著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那瘸腿估計得躺上幾個月?!?/br>“你才瘸,你全家都瘸,老子就骨個折,少他媽咒我!”程清銳隨手抓個枕頭朝絕夜砸去。絕夜準確的接住枕頭笑笑,“瘸子,用不用幫你請個護工?。俊币姵靶?,程清銳氣的說不出話,只能鼓著個腮幫子怒視著他。只聽見剝削者又補了一刀,“我老婆可不借你,要伺候找你老婆去?!闭f完十分欠揍的沖出病房,留下瘸子一個人氣鼓鼓的生悶氣。腿受傷并不代表手不能動,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打給那個熟悉的號碼,對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骸澳鶕艽虻挠脩粢殃P機,請稍後再撥……”程清銳脫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fā)呆,哥,你快回來吧。────────────────景瀾下了飛機直接回了家,看著樓上黑咕隆咚的房間不禁犯嘀咕:剛十點怎麼就睡了?將關機一周的手機翻出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上百條短信和電話塞滿了,只好放下行李又匆匆趕往醫(yī)院。瞅著在床上玩游戲機玩的忘了時間的病號,景瀾暗暗松了口氣。在出租上翻著短信還以為多嚴重,臉白的像鬼一樣,嚇得司機都沒敢跟他搭話。景瀾沈下臉靠在門邊瞅著玩到自嗨的人,就想抽他。“咳咳”趕在爆發(fā)前提醒了下那人,只見程清銳聽到咳嗽聲,迅速轉過頭放下手中的機子,頓時變臉聲淚俱下的哭道:“哥,哥,你可算回來了啊,他們都不管我,我一瘸子生活不能自理,他們都嫌棄我,哥,還是你好哥……”,然後抱住那人的腰,死死摟著。景瀾從小就對這煩人精的磨人度了如指掌,沒想到受個傷讓他功力大增,簡直到了恨不得把嘴給他縫起來的程度。“少裝,絕夜都跟我說了,有那玩游戲的時間還不如早點睡,骨頭也好快點長?!本盀憡^力掙開煩人精的雙臂,把他按回床上,警告他不許再亂動,然後把尿滿的瓶子扔到外面,又收拾了被煩人精弄亂的房間,靠在沙發(fā)上沈沈睡去。煩人精程清銳透過月光看著那人慘白的臉頰和眼底黑黑的眼圈,欣慰的笑了笑,隨後也漸漸進入夢鄉(xiāng)。“9.23油罐車爆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