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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他是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的眼前。

白莫不妨被她嚇住,整個身子往后靠在了吧臺邊緣。

小黑攔住她的腰,越過了白莫伸出一手擋在亡靈面前,詭異的雙眼變化莫常。

亡靈也不躲開,青紫色的臉上霧氣縈繞,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突然間伸手撩開了始終披在半張臉上的頭發(fā)。

頭發(fā)下面,一張猙獰扭曲的爛臉。

她一陣凄慘的大笑,瞟著兩人,幽幽地飄出一句話,“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他的?!?/br>
……

那個兩人的結婚周年紀念日晚上,同時也是兩人發(fā)生車禍的晚上,賀軍只是皮外傷,養(yǎng)養(yǎng)便好。

而李蕓,雖撿回了命,卻丟了半張臉。

事故造成對方死亡,己方需負全部責任。亡者是個富二代,又是獨生子,家業(yè)沒人繼承了,家屬一直不依不饒。

但罪不至死,家屬再怎么不依,也只得接收賠款補償。

數(shù)目不小,去了大半的家財,再加上兩人養(yǎng)傷期間無暇顧及店面,只得暫時歇業(yè)。

傷口是漸漸好了,李蕓的半張臉也漸漸變得扭曲了。

“老婆,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辟R軍埋頭在李蕓的膝蓋上,兩手不停地使勁揪著頭發(fā),聲音帶顫。

李蕓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神情恍惚,臉色有些卡白。

“老婆,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你罵我吧!”賀軍抬起腦袋,臉上遍布胡茬,眼里全是血絲,他抓起李蕓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扇。

李蕓被他的動作驚醒,她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急罵道:“賀軍,你干什么?”

賀軍望著李蕓半邊毀掉的臉,嘴角的肌rou顫抖,開始伸手一下下大力地抽自己的耳刮子。

“我是混蛋,都是我,都是我……”他嘴里囈語,臉上迅速腫起一大片。

李蕓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要制止他的動作,賀軍力氣太大反而帶著她的手抽在自己臉上。

“賀軍!”李蕓大聲喊道,語氣中隱約帶上了哭腔,“你瘋了嗎?你瘋了嗎?”

賀軍也不答,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嘴角都沁出了血跡。

李蕓猛地撲上去抱住他的一只胳臂,啞然失聲,“賀軍,住手!我讓你住手!”她的聲音太過凄厲,盡是悲傷。

賀軍望著流眼淚的李蕓止了動作,伸手就將她摟進懷中,低聲嗚咽道:“老婆,你別哭,你別哭……”

賀軍這一安慰,李蕓的眼淚掉得更加厲害,很快就濕了賀軍肩背的衣衫。她吸了吸鼻子,放開賀軍,伸出右手放在賀軍布滿胡茬的腮部摩挲,賀軍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李蕓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她靠近賀軍,額頭抵著他,低聲道:“會好的,老公,我會好起來的?!?/br>
她的聲音有魔力,淡淡的嗓音滲入人心。

賀軍抱著她,心里卻酸的掉淚。

后面的日子,太過艱難。

兩人去了不少知名的美容整形醫(yī)院,無一例外,燒傷程度太嚴重,面積較大,只得稍微改善。

“老婆?!辟R軍遞過剛剛買來的水,李蕓坐在凳子上,臉上圍著紗巾,鼻梁上戴著一個極大的墨鏡。

她接過賀軍擰開蓋子的水,小口的抿了一下。

賀軍坐在她的身邊,長腿一伸,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下了半瓶水,他喝得太急,猛地嗆住了。

李蕓忙將手中的水放在凳子上,她彎腰在包里翻找紙巾,幅度太大,頭上的紗巾掉了下來。

“??!mama!她是鬼!”旁邊響起了小孩的尖叫聲,李蕓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個蒙住雙眼往旁邊婦女身后躲的小男孩。

婦女拉著他的手,一臉尷尬地對著李蕓道歉,“對不起啊,這孩子就喜歡亂說話?!彼@樣說著,眼睛卻不停地打量李蕓隱在墨鏡下的臉。

李蕓慌亂地將紗巾圍好,站起身轉身就跑。

賀軍愣在當場,直到李蕓跑遠了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追了上去。

李蕓雙手緊緊地抱著頭上的紗巾,埋著腦袋不停地往前沖,偶爾撞到行人,她抬頭去道歉,又嚇得人倒退。

她茫然無措,覺得沒有自己的去處,直到她的胳臂被人拽進,被人一把擁進了懷中。

“老婆”賀軍的聲音沙啞低沉,他伸出手按在李蕓的頭上將她的臉壓在自己的懷中。

“老婆”他又喊了一聲。

李蕓眨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們回去吧?!辟R軍壓著李蕓的肩膀,頭低下來偏著看她,“我們回去吧?!?/br>
李蕓一直看著地面,眼淚直掉。

賀軍又伸手去擦她的眼淚,說話的聲音很小,似是怕嚇著她般,“我們回家好嗎?”

李蕓望向他,蒼白的臉露出了尖下巴。

賀軍半邊身體支撐著她,兩人慢步地向來時的路而去。

……

事到至此,賀軍與李蕓依舊憐惜著對方。

“你恨他?”白莫開口,低聲問著。

身邊一陣凄厲的笑聲過后,語氣突然變得刺耳,“你以為,他是心甘情愿的嗎?”

……

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舒坦,相關人都過得兢兢戰(zhàn)戰(zhàn)。

對方家屬有錢有勢,明著暗著地擠兌兩人,家里面的店很快就關門轉讓了。再加上賠錢治病,積蓄花的七七八八了。

修復面部手術是一個無底洞,需要大量的金錢去支撐。

沒法,賀軍只得另尋工作,著急時還會向朋友借錢。由此而來的,便是一波波的應酬。

賀軍回得越來越晚,每次都是酩酊大醉。

李蕓放下了一直綰在耳后微微束起的長發(fā),她撥弄了一下,長長的直發(fā)披散下來剛好擋住那半張毀掉的臉。

她洗手做羹,做了滿桌的菜。她擺了碗筷,安靜地坐在一邊等著賀軍回來。

客廳里很靜,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她沒有開燈,任由窗外的燈光將自己的影子拉長。

時鐘滴答地走,桌上原本香氣四溢的飯菜早已變得冰涼。

她無事可做,又不敢出門,每天所做的事情便是等著賀軍回家。

當最短的那根指針指在2的刻度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開門聲。明顯拿鑰匙的手不穩(wěn),好久都沒有打開門。

李蕓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差點被賀軍壓了個滿懷。

賀軍咕咕噥噥地越過她,自己踉蹌著走到沙發(fā)跟前一把倒下。

李蕓關了門又拿了拖鞋去給他換,他滿身的酒氣,嘴里面絮叨不止。

李蕓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