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去擦他額上的汗。

小黑望著她，眼神恍惚，在白莫越來越細(xì)致的動作下松了眉頭。他拉下白莫的手，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他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兩人沒有再停留，直接向巫許告別了。

出租車直接停在了小區(qū)門口，白莫想起家里面已經(jīng)沒有菜了，打算去超市買一些。

超市離小區(qū)不遠(yuǎn)，幾分鐘的路程。

白莫走在前面，小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已是深夜，超市里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到了超市門口，白莫推開玻璃門，一進(jìn)去便是迎面而來的暖氣。

“你想要……”白莫推了推車，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某人問道，打算詢問他想要吃些什么。

她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

白莫訝然，她推著推車往超市門口方向而去，在路過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墻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他。

超市里面暖氣很足，玻璃幕墻上面都積了不少霧氣，映得外面的鏡像閃閃爍爍。

小黑一動不動地站在馬路邊，低頭看著地面。

白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馬路邊上蹲著一只花貓。

小黑不動，花貓也不動，一人一貓，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在陰冷的午夜街頭對視。

白莫心里咯噔一下，她記起來了，這只花貓她有印象，是那只慘死在車輪底下的貓。

她看著外面那幕對視的畫面，有些啞然。

白莫將車推回了原處，轉(zhuǎn)身去里面買了些貓糧，她出了超市直接走到小黑跟前，她蹲下將貓糧打開放在了花貓腳邊。

花貓望望白莫，有些畏懼，它小心地湊近食物，胡須動了動，它又偏頭看了眼白莫，見她并無惡意這才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白莫看著花貓吃了食物滿足的樣子，她露出一個笑，伸手去輕輕撫摸花貓背上已經(jīng)有些臟的毛。

一陣風(fēng)過，花貓打了一個哆嗦。

白莫想起附近有家小吃店，她站起身打算去給花貓打碗熱湯回來。

“我馬上就回來?！彼龑σ恢睕]有說話的小黑說道，他的眼里深邃，她頓了頓接著道：“等我?！?/br>
“好”他輕輕低低地答。

白莫笑笑，越過他往轉(zhuǎn)角處的飯店而去。

白莫要了一碗魚頭湯，她雙手捧著碗，小心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哪知，她回來的時候，花貓已經(jīng)不在了。

“它去哪兒了？”白莫有些著急，四下張望著。

小黑拉著她的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湯放在地上，地上擺著的貓糧袋子已經(jīng)空無一物。

白莫望著小黑，等著他的回答。

他卻不答，牽了白莫的手沿著街邊離開。

“小黑”白莫掙開他的手，有些氣急地喚了他的名字。她還打算今晚帶著這只花貓回家，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收養(yǎng)它，它的結(jié)局有多凄慘。

她得知了未來又怎么會忍心看著它死去。

小黑轉(zhuǎn)身看著白莫，眼里晦暗莫名。

“它會死的?！卑啄脸恋?。

小黑望著她，表情開始變得悲傷，他開口了，聲音飄渺，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命數(shù)如此?！?/br>
命數(shù)如此？

白莫的腦袋嗡鳴作響，一陣陣眩暈，她望著他的臉，腦中隱隱有聲音作響，她搖了搖頭，用手使勁揉了揉太陽xue的位置。

命數(shù)如此，命數(shù)如此，命數(shù)如此……

有人在她腦海中這樣說道。

可是，她聽不清。

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東西。

小黑見白莫的表情不對，他伸出手扶住了白莫。

“莫莫”

白莫抬頭看他，眼里已是盈滿了淚水。

“莫莫”他看著她，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

白莫猛地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我這是這么了？

她覺得不知所措，慌亂地摸去了臉上的淚水。

她擠出一個干巴巴的笑，搶先越過小黑往超市去了。

她用手壓著心臟，那里還是嘭嘭直跳。

她莫名地心慌。

那天晚上白莫沒有睡好，她翻來覆去地躺在床上，明明困得不行卻覺得心慌地厲害。

她折騰了大半宿，直到手里摸著了一個軟綿綿毛茸茸的物體時，她才漸漸安下了心入了眠。

她其實(shí)知道，那是小黑。

后面的一段日子里倒也清閑，賀軍很久都沒去電話亭。

白莫去兼職，每次她路過電話亭的時候，她都會看見那個亡靈守在電話亭的外面。她低著腦袋，臉又被擋住了半張。

每次，白莫一路過，她都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白莫剛開始還有些害怕，看的次數(shù)多了到也就釋然了。

臨近期末，課程基本都完結(jié)了，只剩下備考了，白莫基本都呆在租住的公寓里復(fù)習(xí)。

今天天氣不錯，正午過后還出了太陽。

白莫進(jìn)屋拿了書本，她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黑已經(jīng)蜷著腿躺在吊椅上睡著了。她將書放下，又返回臥室拿了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小黑身上。

白莫挨著吊椅坐下，將書本放在膝蓋上，耳邊是他細(xì)微的呼吸聲，陽光打在身上暖暖的。

她翻了幾頁書卻什么都沒有記住。

她偏頭看著小黑的側(cè)臉，她想，晚上做清蒸鱸魚好了。

第46章所失難拾

這天晚上有一個考試，一直到了接近考試時間，韓淼才急匆匆地闖進(jìn)了教室。

白莫一直看著她，她察覺到了白莫的視線，對著白莫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老師已經(jīng)在開始發(fā)試卷了，韓淼對著白莫眨了眨眼睛，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時間過得很快，基本上自己答完了卷子就可以交卷走人。

白莫收拾好了東西，她交了卷子在外面的走廊等著韓淼，不一會兒的功夫，韓淼也出來了。

“小白”韓淼笑著，一把摟上了白莫的胳臂。

白莫扭頭看著她，笑著問道：“有什么喜事嗎？這么高興？”

韓淼的眼睛一亮，神神秘秘地湊到了白莫的耳邊，興奮地小聲道：“我會做蛋糕了耶?！?/br>
“真的？”白莫看著韓淼，有些懷疑的問道。

“當(dāng)然了！你別這么小看我嘛！”韓淼撅著嘴巴埋怨道，“人家還辛辛苦苦地準(zhǔn)備了大半個月，你竟然不相信我?！?/br>
白莫當(dāng)然知道韓淼是在為她的生日做準(zhǔn)備，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