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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坐了名極美、穿著華貴的女子,她隱約覺得此女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但是具體在哪里,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到。 太后不愛召見命婦,侯夫人不常進宮,她又不是皇族,就連過年也不會參加皇族的家宴,這輩子只見過太后一兩次,還因為宮內(nèi)規(guī)矩森嚴,不敢多加抬頭冒犯。 侯夫人心中狐疑,但也不認為是大事兒,這云月璽無父無母,頂天了給貴人梳過頭,怎會有真的貴人來幫她?況且,她也是上到王妃下到各夫人,哪個人她不認識?這人眼生,想必不是什么大人物。 侯夫人捻著佛珠,對京城府尹道:“如今本夫人來,是想請府尹斷一樁公案,這云月璽不敬父母,生生要將親爹娘拉來見官,本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來請大人主持公道?!?/br> 京城府尹面無表情,看侯夫人的表情已經(jīng)連同情都沒有,人云月璽的親娘太后就在這兒,你想如何主持公道? 京城府尹裝模作樣頜首:“云月璽,你如何說?” 他其實非常緊張,直呼公主名諱,這要是放在往日,可要被治罪。 云月璽也察覺了不對勁兒,她和侯夫人想的不一樣,云月璽上次見過京城府尹,京城府尹不算壞官,但絕對稱得上圓滑,今日他怎么這么緊張? 云月璽不認為他是看到了侯夫人才這么緊張,京城府尹對侯夫人的態(tài)度,甚至沒對上次云驕陽的態(tài)度好。 這只能說明,簾子中那人或者說堂下坐那人,身份不同尋常。 云月璽本就處于劣勢,這二人是友非敵,因而,她半點不怕,不卑不亢對京城府尹道:“那兩人并非民女爹娘,她們見面就對民女非打即罵,盜竊民女財物,還抵觸來官府查證身份,這等情況下,侯夫人定要說她們是民女爹娘,民女絕不信?!?/br> 京城府尹聽到非打即罵四個字,便知道完了完了。 太后聽到云月璽的聲音,更是忍不住落下清淚,她的女兒和她一樣,年少時,為了不讓別人笑話她是個結(jié)巴,她也故意把語速放緩。 太后起身,轉(zhuǎn)過身子去,幾乎要把云月璽望到心里去,這一見,她更確定這就是她的女兒,和她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太后忍不住哭泣,雙眼迷蒙,云月璽也見到她和自己五官有多像,她心里浮起一個猜測,大膽問道:“請問你是——” “長……月璽,我是你母親?!碧髮嵲谌滩蛔?,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云月璽。 云月璽被她抱在懷里,快喘不過氣來時,才開始掙扎,太后不讓她掙扎,死死按住,念道:“女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皇帝看meimei被噎得滿臉通紅,重重咳嗽一聲,提醒太后。 太后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放開云月璽,相比她的激動,云月璽非常冷靜,二人長得像,只能說有可能有血緣關系,她雖然能感受到面前這人釋放的善意,但是,父母真不是亂認的。 云月璽往后退開半步,太后看到她的疏離,更是心疼難自抑。 侯夫人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居然敢說她才是云月璽的親娘,倒是慌亂了一瞬,萬一這人真是云月璽的娘親可怎么辦?幸好,她之前猜想過萬一云月璽的泥腿子父母來找云月璽,她該怎么應對。 侯夫人朝地下跪著的中年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婦人立即兇悍道:“這是我女兒,你是哪里冒出來的賤皮子,也敢和老娘搶女兒!” 她這人心虛,只能靠著罵人來讓別人害怕,助自己的威風。 不等太后和皇帝暴怒,京城府尹覺得這婦人真是找死,他率先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在公堂喧嘩,來人,重打十大板!” 那婦人罵習慣了,沒料到只是罵一句就要被打板子,她想向侯夫人求救,侯夫人淡淡道:“大人,這婦人也是護犢心切,她是云月璽親娘,這女子卻說她才是云月璽親娘,敢問,當母親的誰不惱火,言語一時過激也是有的,你何必這么上綱上線?” “你住嘴!”京城府尹忍無可忍,她要找死別捎帶著自己,“侯夫人,在這衙門之中,本官才是父母官,如若夫人再敢干擾本官斷案,休怪本官翻臉無情!” 侯夫人自持身份,她今日來官府,原本是來壓陣的。 她萬萬沒想到京城府尹竟敢這般呵斥自己,當即變了臉色,臉色難看至極,卻又不好說什么,只哆嗦了一下唇,淡聲道:“給本夫人看座?!?/br> 侯夫人心想,京城府尹剛打了自己的的臉,現(xiàn)在這個合乎常理的要求,他自是不會拒絕,如此,也能讓自己挽回些面子——驕陽她們還看著自己呢。 誰料,京城府尹道:“夫人既然是來為這對夫婦作證人,也是案件中人,如何能坐?” 按理,侯夫人該跪下聽審,但是京城府尹的品階沒有侯夫人高,受不得她跪。 這時候,后面的簾子微動,一個衙役從里出來,對府尹耳語幾句,偷偷塞給他一塊金牌,府尹渾身一震,知曉這是皇帝的意思。 他裝作在身上找了一會兒,才拿出金牌,道:“本官昔日蒙受上恩,陛下賜我這塊金牌,侯夫人,見此金牌如見陛下親臨,夫人既然是案中人,也該滾下聽審?!?/br> 侯夫人捻佛珠的手猛地一頓,她何曾遭受過這等屈辱?今日京城府尹究竟吃錯了什么藥,他不怕得罪文昌侯府? 文昌侯府雖被收走了丹書鐵券,但是至少在這一代,就是京城府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侯夫人厲聲:“大人可想清楚了?” 京城府尹如何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做出害怕權貴有失公正的模樣,當即更為嚴厲道:“這是公堂!夫人再敢喧嘩,一樣拉出去重打十棍!” “好、好……”侯夫人連說了幾個好字,周圍的衙役朝她逼過來,侯夫人也怕當真被打,寒著臉跪下去。 她道:“那女人為何不跪?” 她手指一指,便指向太后,太后今日也沒穿鳳袍,侯夫人完全認不出來。 太后拉下臉來,她在宮闈中浸yin許久,皇帝的帝位有一半都是她斗來的,她一拉下臉來,便透露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太后這時候已經(jīng)強硬地又抱住云月璽,云月璽被她攬在懷中,一臉尷尬。 侯夫人看太后的威勢,總覺得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若讓她細細辨認太后的臉,她認不出來,但如果讓她撇開臉不看,只憑感覺辨認,她又覺得莫名熟悉。 京城府尹怎么敢讓太后下跪,又不能說出她的身份,道:“她不宜久跪,本官為她身體考慮,特賜坐?!?/br> 侯夫人簡直要被氣死了,她不宜久跪,自己這個千尊萬貴的侯夫人就適宜久跪? 侯夫人下意識不敢惹太后,指著云月璽:“云月璽又為何不跪?” 京城府尹同樣道:“她同樣身體不適,不宜久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