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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充滿戾氣。 玄武宗人見她身上魔氣昭昭,慌道:“她成魔了!” 白黎紅著眼,她恨世道不公,憑什么對方被落在乾羅秘境也沒死,憑什么她之前軟弱可欺,成魔后如此心狠手辣? 白黎仰天長嘯,抽出儲物袋里的長鞭,便要大開殺戒。 不等白黎如何發(fā)狂,云月璽能把她刺激成魔仆,就有法子把她制服。魔仆的魔氣和上古魔族、普通魔族都有所不同。 白黎拿起長鞭,想要沖進(jìn)人堆里屠殺,云月璽一劍從她琵琶骨穿過去,白黎卻像是無知無覺,她仍要沖進(jìn)人堆里,云月璽將手一放,長劍愣生生將白黎當(dāng)作一柄墻似地穿過去,又再度折返,刺往白黎右邊的琵琶骨,這一劍,將白黎從外邊愣生生推往云月璽的方向。 長劍勢不可擋,云月璽眸色森冷,一襲黑衣立于白黎身后,白黎被長劍控制著朝云月璽跌來。 她跌入云月璽的懷抱,一身的血染到云月璽的黑衣上,半點顯不出來。 云月璽的手繞過去,握住劍柄,遠(yuǎn)遠(yuǎn)望去,竟然像是她環(huán)住白黎一般。 她握住劍柄,那手生得白璧無瑕:“你不是要殺人?怎么又往本尊這兒跑?” 她這話說得冰冷而輕,同她輕緩語氣相對應(yīng)的,是她慢慢抽出自己的劍,讓白黎充分享受到痛苦。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清虛真君,消失了。 云月璽此次前來玄武宗,她大刀闊斧地打上宗門,施以強壓,讓玄武宗后防空虛,而慕昭則潛入宗門,尋清虛真君。 云月璽和慕昭兩人出乾羅秘境前合計過,白黎在未來,明明已經(jīng)墮魔,得到力量,又為什么還會讓時光逆轉(zhuǎn)? 絕不可能是白黎不滿足于那力量,否則,白黎的記憶不會出問題。是其他人有所不滿。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白黎沒有主觀成魔仆的意愿,那么,哪怕是在曾經(jīng)那世,白黎變成魔仆也是被人逼迫打擊而成,這人是誰呢? 云月璽和慕昭同時想到一個人:清虛真君 第一,清虛真君同白黎關(guān)系最近,第二,云月璽那日在乾羅秘境看到的問心幻境之中,白黎刺傷了原身后,見到的最后一個人就是清虛真君。 這個迂腐仁義的真君,會是魔仆嗎? 云月璽環(huán)住白黎,她離白黎離得越近,就越能分辨白黎身上的魔氣。云月璽的魔域能覆蓋連綿的青山,她在找和白黎相似的魔氣。 但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白黎還不夠憤怒,魔氣不夠明顯。 云月璽思及此,她劍上忽生出霸道的魔氣,將白黎灼燒得痛不欲生,云月璽就像是一個穩(wěn)定可靠的情人那樣,靠近白黎,在她耳邊道:“昔日你總說本尊要成魔,以此作為攻擊本尊的借口,現(xiàn)在本尊成魔了,沒了仁心對待你,你不過是本尊座下一條狗?!?/br> “本尊掌天下魔道殺伐,你是魔,你的生死由本尊決定?!?/br> 白黎好恨,她成了魔,要被云月璽殺,不成魔,也要被云月璽殺,她真的就是云月璽眼中的螻蟻? 這下,白黎心中的魔意被徹底激發(fā)出來。 云月璽根據(jù)這么強烈的魔意,同時鎖定另一處差不多的氣息—— 她現(xiàn)在要立即前往那氣息所在之處,當(dāng)即不再停留,把長劍抽回來,若羽化飛升般,轉(zhuǎn)瞬消失在原地。 末了,一拂袖,白黎只覺撲面而來一股強勁的力道,登時,她連反應(yīng)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便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魔仆之一已經(jīng)死了。 整個玄武宗有類似氣息的只有最后一人了,他死了的話,那些圍繞著魔主力量的陰謀,也就消失殆盡。 云月璽疾速而行,黑云開道,她定好方位,發(fā)現(xiàn)底下一個奪命奔逃的男人之后,便要俯奔而下,直取黃龍。 云月璽的劍沖破重重空氣阻力,眼見著要刺到清虛真君的脖子上,清虛真君的前面,也倏然見出現(xiàn)一人。 那人面冷如雪,青絲如瀑,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味道,就連那張本給人溫柔印象的臉,也變得清俊無匹。 這人長得渾然似仙,像是偌大青山內(nèi)幻化出來的一個山君。 慕昭和云月璽同時追捕到清虛真君,二人此時都敢確定,幕后真兇就是清虛真君。 否則,他怎么會一察覺到上古魔族的魔意就跑? 云月璽的劍尖抵住清虛脖子:“師尊的消息挺快?!?/br> 清虛真君嘴皮子哆嗦了幾下,他的確沒想到云月璽會那么快出來,祭司死的時候,清虛真君自然感受到了,但是,他以為魔主吞噬了祭司的魔力,定會發(fā)狂,沒想到云月璽出來了,看起來還很正常。 清虛真君道:“月璽,為師當(dāng)初受jian人蒙騙,才那般對你,你現(xiàn)在,要殺了為師那就殺吧,也算為師欠你的。” 他說完,竟然好似不想等云月璽動手,便要自己翻掌自戕。 慕昭冷眼瞧著此,倒不想管——云月璽為魔的戾氣很大,必須得讓她出了,否則之后便如鯁在喉,要花大功夫。 果然,云月璽一劍阻止了清虛真君,道:“師尊只想毀了這具rou身?咱們魔族要想真正身死道消,可要將周身血rou混著魔意全部一起絞碎,再將靈魂也一并困于此,跟著被絞碎,才算是死,否則,師尊一縷魔魂逃入遠(yuǎn)方,弟子哪里去尋?” 清虛真君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畢竟,他沒想到云月璽會那么快鎖定他,還以為云月璽只是單純尋仇。 云月璽面無表情:“師尊聽不懂?” 她說完,手起劍落,一劍砍下清虛真君的半個膀子。 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傳了出來,鮮血和著斷臂掉落在草地,慕昭看到了這樣血腥的一幕,也沒動容,他身上仍干凈得很,像是不染纖塵。 而云月璽一身黑衣,威勢甚重。 清虛真君吃了痛:“月璽,你……” “一個斷臂罷了,師尊在意什么,你信我好了,你是魔,哪怕我一片片割下你的rou來,你也不會死?!?/br> 她說罷,便真又面無表情,刺向清虛真君的脖子:“偶爾以劍使刀法,也倒快意?!?/br> 清虛真君這時候已是大汗漓淋,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云月璽根本不問他是不是魔仆,她不需要問,她只信自己。 清虛真君確認(rèn),云月璽這是要一片片活剮了他。 他要不要生生忍住,等著活剮完,說不定能打消對方的疑慮,自己逃走??墒恰@樣的痛楚,誰能忍受? 等到第四十七劍時,清虛真君終于忍不住了,他再受不了這等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