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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謝瑜驟然起身,吹熄了放在床邊的燈,房間驟然黑暗下來,不見一絲光亮。 蘇月一怔。 …… 新任的狀元被公主看上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人們茶余飯后都在談?wù)撨@件事,年輕俊俏的狀元郎和美麗動人的公主,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謝瑜是在當(dāng)值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消息,他頓時一怔,而在他一旁的官員還在談?wù)撝?/br> 一個官員嘖嘖兩聲,羨慕那狀元的好運(yùn)道,他們還談?wù)摿耸裁?,可是謝瑜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他渾身僵住,好半響,才猛地走出去。 身后傳來的呼喚都充耳不聞。 直到一股勁的走到了襲香閣門口,謝瑜才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他此刻還穿著官服,就這樣顯眼的站在了這里,也幸虧白日襲香閣不開門,街道上也沒有人,他才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謝瑜站在門口,躊躇了很久,才終于下定決心踏進(jìn)去。 纓纓的房間在三樓,他順著朱紅色的木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期間碰到的小廝雜役都詫異的看著他,不過也知道他的身份,又被他一個眼神嚇了回去,都不敢阻攔他。 謝瑜暢通無阻的走到了纓纓的房門口,他抬手想要敲門,卻又猶豫不決。 良久,謝瑜輕輕嘆息一聲,想要離開,但與此同時,里面突然傳出了談話聲。 謝瑜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門并沒有關(guān)緊,而是微微的留了一條縫,這聲音,也因?yàn)檫@條縫隙而變得清清楚楚。 首先響起的是纓纓的聲音。 “你要娶公主嗎?” 緊接著,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謝瑜沒有聽過,但此刻,他突然就明白了這個人是誰。 鄭書杰看著纓纓,眼里閃過愧疚,道:“寄秋,我沒有其他選擇的,圣上已經(jīng)下了旨,我沒有辦法抗旨?!?/br> “是嗎?” 纓纓只說了這句話就沉默下來。 鄭書杰是一個十分自私怯懦的人,他拿著纓纓賣身的錢讀書趕考,其實(shí)心里也是有愧疚的,但這點(diǎn)愧疚,終歸還是抵不過他的貪欲。 纓纓的一再包容,也讓這奉獻(xiàn)變得理所當(dāng)然起來,甚至,鄭書杰還在心里看不上纓纓已經(jīng)臟了的身體,在他眼里,纓纓早就被謝瑜占有過了,甚至說不定不止謝瑜一個人呢。 這樣的女子,怎么能當(dāng)他的妻子。 所以,鄭書杰這種自私到了極致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娶纓纓的想法,他甚至在心里暗想,或許纓纓和他走,不過就是看上了他的才能,知道他以后會中狀元罷了,要不然一個好姑娘,怎么會跟著他私奔? 想到了這里,鄭書杰的態(tài)度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纓纓看著他慢慢變化的眼神,自然察覺出了這一點(diǎn)。 鄭書杰這個人,完全只考慮自己,哪怕是心里有一點(diǎn)點(diǎn)愧疚,他也會不停地告訴自己都是別人的錯,到最后連自己也相信了。 可是鄭書杰直視纓纓平靜的雙眼時,忽然從她眼里看到了一絲嘲諷,放入自己所有陰暗的心思都無所遁形了一般,這讓他一下子突然有些惱羞成怒來。 他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錯,甚至開始認(rèn)為,其實(shí)他對待纓纓也是不錯的了。 他今日接到她的書信沒有猶豫就趕過來了,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帶上了皇帝賞賜給他的銀兩,比纓纓當(dāng)時賣身的錢都多,這是他想還給纓纓的。 不過臨到頭,他突然有些舍不得拿出來罷了,但現(xiàn)在看著纓纓帶著嘲諷的目光,他立馬就把袖子中的銀票塞給她,銀票還給纓纓之后,鄭書杰就覺得他不欠纓纓的了,眼里的愧疚也漸漸消失。 他道:“這些銀兩你拿著,以后我們就兩不相欠,男婚女嫁,再無瓜葛?!?/br> “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纓纓眼里帶有了一絲恨意,她不可置信地重復(fù)了這句話。 “對!”鄭書杰看著纓纓眼里的恨意,對纓纓是半點(diǎn)歉意也沒有了,他抬高了聲音,好像這樣就能更理直氣壯。 他道,“我是愛過你,可是我愛的是以前的寄秋,不是現(xiàn)在襲香閣里的纓纓,你已經(jīng)不是我愛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夏寄秋了,我不娶你,不是因?yàn)槲邑?fù)心,是你臟了!” 纓纓看著他,眼角發(fā)紅,眼里有淚光閃過,可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連一點(diǎn)點(diǎn)傷心的感覺都不肯讓鄭書杰發(fā)現(xiàn)。 纓纓的聲音也不再像以往那樣輕柔,而帶著尖銳,她高聲指責(zé):“鄭書杰!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等了你那么久?只換回來了這一句,我臟了?這都是因?yàn)檎l?是因?yàn)槟?!?/br> 鄭書杰看著纓纓的眼睛發(fā)紅,半點(diǎn)都不像平常溫柔的樣子,而且她臉上也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只是一味的指責(zé),心里對她的憐惜消失的一干二凈,他道:“什么為了我?你是為了攀上權(quán)貴吧!是不是那個謝瑜,那個謝世子?你是不是把自己給他了?那種紈绔子弟,要不是因?yàn)殄X,你怎么會和他那么親密!” 纓纓似乎沒想到鄭書杰能說出這種話,她忍不住后退了幾步,心里涼了起來,纓纓道:“紈绔子弟?鄭書杰,謝瑜就是再差,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你這種人,有什么資格提他!” 纓纓眼里帶著不屑,她扭過頭,仿若多看這人一眼都臟了自己,鄭書杰勃然大怒,手高高揚(yáng)起,不過剛剛舉起來,突然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鄭書杰下意識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是誰,眼角就傳來一陣劇痛。 謝瑜自從娶了蘇月之后,也請人來教他練武,如今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一點(diǎn)壓力也沒有,他現(xiàn)在憤怒到了極致,也沒有控制自己手上的力氣,僅僅一個拳頭,就把鄭書杰打暈了過去。 不過鄭書杰就算是暈了,謝瑜也沒有放過他,他又狠狠的踢了他幾腳,眼看鄭書杰都快要沒氣了,纓纓連忙抱住了謝瑜。 謝瑜突然被纓纓攔下,害怕傷了她也不敢用力掙脫,他轉(zhuǎn)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纓纓。 “你現(xiàn)在還要護(hù)著他?” 纓纓眼里一直強(qiáng)忍的淚水終于流下,她把頭埋在謝瑜的背上,很快,謝瑜就感覺到了背后傳來的濕意。 謝瑜一僵。 纓纓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道:“他好歹是個狀元,現(xiàn)在還要迎娶公主,你把他殺了,也會有麻煩上身的?!?/br> 謝瑜冷哼了一聲,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比那些公主還要大多了,殺一個鄭書杰又有什么,對外宣稱暴斃就是。 可是感受到了身后女子微微顫抖的身軀,謝瑜還是停下了手。 ☆、男女主戀愛主線 謝瑜直接把鄭書杰從襲香閣扔了出去,他鼻青眼腫的躺在襲香閣門口,完全不像平常那樣子,都沒有人認(rèn)出這是新科狀元,以為是個進(jìn)去□□結(jié)果不給錢,被打出來的客人,都嘲笑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