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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正式舉宴在華儀殿內(nèi)。 姑姑們先是把閨秀們安排在清桐鸞臺,備好午膳用完,由宮娥帶到專供女子安歇閨閣小憩一會兒。 這邊勛貴子弟到肅霄苑中,讓自家隨從去準(zhǔn)備輕甲、頭盔、面罩,伺候自己換上,萬事俱備,確保自己在比賽時的安全,身子不會受到一點損害。 蓋因打馬球算是一種考驗馬上功夫的活動,危險十足,稍有個不謹(jǐn)慎,便會不小心被甩下馬,輕則傷筋折骨,重則喪命黃泉。 元景帝有意讓權(quán)貴公子們先開個場比試一番,分成兩隊來打馬球,贏的那一方隊伍可以得元景帝的賞賜,還有在圣顏前露臉的機會。 所以,馬球賽輸贏對于這些權(quán)貴世家的公子哥兒們來說,誘惑巨大,是個不可錯失的良機。 ………… 壽安宮內(nèi),一片寂靜無聲,底下宮娥更不敢有大喘氣,都立成個木樁子一樣。 座上時常帶笑的太皇太后,此刻面帶寒霜之色,目光犀利如炬,望著下座的不速之客——珉王世子荀瀝。 荀瀝好似沒感到宮內(nèi)氣氛凝滯是因為自己來訪一般,坦然自若對著太皇太后不停刷刷射過來的眼刀子。 荀瀝端過宮娥上來的茶盞,掀過茶蓋輕拂一下,一貫溫柔敦厚的語氣, “孫兒給您請安,看到祖母這般精神奕奕,不顯老態(tài),我和父王也感覺為人子孫,后福不淺。” 太皇太后不陰不陽的笑一下,撇了一眼喝茶的荀瀝,開口說, “哀家有自己的孫子,不勞你們父子掛念,真有那個心孝順,少在哀家面前晃悠就行了?!?/br> 太皇太后想到祖皇帝在時,珉王故意裝作一副無害溫純的模樣,真有想爭位的心思,不光明正大來給自己兒子斗。 偏偏在祖皇帝面前賣盡了可憐,離間祖皇帝和兒子的關(guān)系,讓自己兒子左右為難。祖皇帝怨憤兒子強勢控局,兒子為了自己這個母后,又忍住祖皇帝的百般打壓。 太皇太后每次回憶一次,心里都覺得惡心的不行,珉王為人太過虛偽懦弱,行小人之徑,爭嫡不敢明目張膽的來,非要耍遍婦人家的手段。 想到這些往事,老太后對荀瀝能有什么好印象,認(rèn)為他們父子不過是一丘之貉,自然連搭理都不想理。 荀瀝聽了,好似被太皇太后的話傷到一般, “瀝知道您老人家不喜歡我們父子,可是我們的孝心卻是至真至誠的很?!?/br> 荀瀝話剛落下,太皇太后還沒回應(yīng),便聽到一聲女子的冷笑。 “哦,是嗎?那干嘛不到本宮的父皇和元嫡皇后的陵寢前,好好去守著陵墓,也別白費了你們父子的一片熱忱孝心,也好讓元皇后地下瞑目吧。” 長懿從門外迤邐款款移步進(jìn)來,唇勾起冷諷之極的笑意。 荀瀝聞言,嘴邊溫和的弧度立馬滯住,面色微變,顯然被長懿的話噎的不輕。 長懿也不看荀瀝什么表情,美眸掃過他手中的茶盞,緩步移到荀瀝的面前。 特意又眨眨眼調(diào)皮的朝他一笑,長懿大長公主伸出,涂著鮮紅欲滴丹蔻的纖纖玉手,直接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茶盞,抬臂一揚“啪”摔在地上。 霎時間碎瓷片蹦落一地,潑出的茶湯剛好濺在荀瀝的白色衣擺上,漬了一片淺褐的污色。 荀瀝被眼前的一切給砸懵了,反應(yīng)過來,他眸光顯出幾分狠辣,面上幾乎掛不住溫淡的笑意,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姑姑,這是什么意思?恕侄兒瀝不懂其意,請長懿姑姑指點迷津。讓瀝聽個坦坦白白?!?/br> 長懿聽到荀瀝的話,動作優(yōu)雅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故意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紅唇微扯, “瀝兒,真是對不住,袍子都不小心被本宮弄臟,還不趕緊去換洗一番,要不然,晚宴怎么辦?圣前失儀,可是大罪?!?/br> 長懿大長公主語氣幸災(zāi)樂禍的很,讓荀瀝聽的牙根癢癢。 荀瀝清楚長懿故意給自己難堪而已,他緩和住神色,直接開口, “瀝有事想給姑姑打聽一下,不知姑姑能不能行個方便?” 長懿也十分想看看荀瀝到底耍什么花招,便道, “瀝兒和本宮一同出去吧,正好安排宮人給你換下衣服,算是姑母的賠罪?!?/br> 荀瀝跟著長懿兩人,來到荒廢宮苑一處幽僻的小亭內(nèi)。 長懿沒有說話的意思,荀瀝只能強占先機,率先出聲。 “長懿姑姑,可知道二十多年前,作亂一方的前朝后人………稷……太子?!避鳛r伸頭附在長懿耳邊,聲音低不可聞。 長懿聽到這句話,面無波瀾,小拇指稍微蹭兩下無名指,不疾不徐回道,“不過是前朝逆賊而已,瀝兒提這個做甚?” 熟悉長懿的人便知道她緊張不安時才會蹭指的行為??墒擒鳛r他不清楚。 荀瀝聞著長懿聲音都一派沉靜鎮(zhèn)定,表情波瀾不驚,他微微詫異,有些拿不準(zhǔn)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否準(zhǔn)確無疑,附道, “姑姑千萬別亂想,也別透露給其他人,瀝只是隨口提一句罷了。” 長懿轉(zhuǎn)過身子,又接著說,“那瀝兒去洗漱一下,換洗衣物,無事本宮就離開此處?!?/br> 荀瀝突然抬臂阻攔住,轉(zhuǎn)身欲走的長懿,唇邊溫然一笑,試探問道, “瀝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天大的福份,能得長懿姑姑的掌中珠,心尖rou?!痹捯饷靼椎暮埽笕⑾ハ陋毰覆辉敢?。 長懿聞到這個幾乎無理取鬧的要求,這次是真的怒意勃發(fā),美眸圓瞪,幾乎要噴出火來,看向荀瀝,字字吐露清晰, “荀瀝,本宮告訴你,把你一切齷蹉算計的念頭,給本宮收起來,不要去肖想不可能的人,別本宮給你兩分好顏色,你就得寸進(jìn)尺?!?/br> 話落,長懿步子邁的極快,氣沖沖的離開了。 荀瀝望著長懿的背影,語氣斬釘截鐵,一派篤定, “姑姑怎么知道瀝不該去肖想,有沒有資格,可是瀝偏要去試試看,長懿姑姑且等著瞧了。” ……… 重光殿書房內(nèi),坐在椅子的荀澈,聽到戚嵐的剛探聽到的消息。 男人本來正在慢慢批閱奏折的朱砂筆頓住,鳳眸看著奏折上劃出的一道紅色粗痕,長臂直接把長案的一本奏折,一扔地上,面色冰寒駭人, 吩咐道,“讓禮部尚書楚懷瑛重新啟筆寫一份,告訴他別凈寫,這些華麗浮夸之詞給朕看?!?/br> 戚嵐聽見,連忙低頭,心里哪里不懂元景帝是因為荀瀝,竟然湊到長懿面前,想要求娶靜南郡主,忍不住才發(fā)火的,這只不過剛好是個宣泄火氣的借口。 隨后荀澈從椅子上站起來,進(jìn)了寢宮內(nèi)室,大手打開銅爐機關(guān),男人直接從密道出去了。 壽安宮里,昔昔想到荀澈的安排在棉團(tuán)身邊的人,輕重緩急她還分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