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令玉羅剎感到十分欣慰。“當然不止。”他欣然道:“更重要的還是清理教內(nèi)不夠忠誠的屬下。”“所以你就戲弄了整個江湖?”“他們?nèi)羰菦]有貪心,又怎么會攪進那趟渾水里?”玉羅剎嘆氣:“歸根究底,還是他們的本事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奢望了自己奢望不起的東西。吾兒,你說對不對?”西門吹雪語氣更冷:“那忠誠于你的人呢?”玉羅剎傲然一笑,淡淡道:“能為本座鞠躬盡瘁,是他們無上的榮幸?!?/br>至死都仰望著主人高不可攀的背影,懷抱著信念和忠義而死,當然是無上的榮幸!西門吹雪拂袖離開。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說不到一處,便也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玉羅剎在西門吹雪面前一向是個好脾氣的人,所以他并不生氣,他只是笑了笑,走出臥房,對候在外面的侍女囑咐道:“讓人給莊主燒好熱水,再備一桌熱菜。”閉關辛苦,可要好好補一補才是。婢女躬身道:“是?!?/br>第76章這里本是城中最好的茶樓。茶樓外依舊人來人往,可今日的茶樓卻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客人。他不僅沒有客人,連小二、賬房、掌柜都沒有。整座茶樓仿佛人去樓空,寂靜無聲,只余幽幽的茶香,迎客的大門敞開著,像是在靜靜地等候著誰的到來。二樓窗邊的雅間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江湖上喜歡穿白衣的人有很多,從前就有劍客薛衣人,殺人時最愛穿一身白衣,因對手的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白衣故而得名血衣人。如今江湖上最有名的白衣劍客,一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二是飛仙島的葉孤城。可茶樓里的這個男人,他既不是西門吹雪,當然也不可能是葉孤城。他漆黑的發(fā)鬃一絲不亂,雪白的衣衫上連一根皺紋都沒有,臉上的輪廓優(yōu)美如雕刻,這實在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他親手斟了兩杯茶,道:“在下本該親自去萬梅山莊拜訪前輩,奈何前些日子一不小心給西門莊主留了些不好的印象,所以只好請前輩來這茶樓里喝一杯茶了?!?/br>他的對面空空如也,連半條人影也沒有,可他并不是在自言自語,因為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只蒼白的手拿起了茶杯。一只蒼白,修長有力的手。這絕對是一個絕頂?shù)膭筒庞械氖帧?/br>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濃。白錦開門見山道:“你有何事?”他問這話時,人已坐在了男人的對面。他不討厭說話拐彎抹角的人,自己卻是一定要開門見山的說話的,這或許是很多劍客的毛病。白錦摘下斗笠,露出一雙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倒映著的人,正是宮九。茶樓里的這個白衣男人,可不就是昆侖山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九公子?白錦本以為宮九是對玉羅剎有所圖謀,當初才會說上那樣一番話,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真的是沖著自己而來的。他極少涉足江湖,更不曾接觸朝堂,一個太平王世子為什么還對他感興趣?白錦很好奇。所以他來了。宮九笑容愉悅,明明是極為年輕的一張臉,這樣笑起來時眼里卻有了幾分老狐貍的味道。一個老謀深算的年輕人,也難怪玉羅剎會叫他一聲小狐貍了。白錦對宮九印象不錯,他甚至有些喜歡這個傲慢又有本事的年輕人。不錯,傲慢。兩次見面,宮九的態(tài)度都可以稱得上是溫和又謙遜了,可他的眉梢眼角透露出來的神色卻仍是傲慢的,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又獨屬于年輕人的傲氣。白錦年輕的時候也這樣傲,哪怕他自己并沒有覺得自己如何傲慢,可到了如今這個年紀之后,他也會常常懷念年輕時的傲氣。不只是他,連玉羅剎也是一樣。宮九不答,只是拱手笑道:“還未恭喜前輩?!?/br>白錦呡一口茶,“恭喜什么?”“自然是前輩與玉教主的事情。”“哦?”宮九爽朗一笑:“在下雖早已知曉白前輩與玉教主關系匪淺,卻也不曾想過原來竟是這樣的關系?!?/br>他說著這番話,又自己搖了搖頭,感慨道:“其實這也并不奇怪,能入的了大宗師的眼的,自然也只有大宗師。”白錦蒼白的手指隨意的點了點茶杯的杯口,似是不經(jīng)意的說道:“你似乎很了解大宗師。”因為這人說起“大宗師”三個字時,語氣里就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敏銳如白錦,自然是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細節(jié)。宮九道:“了解不敢說,只是家?guī)熐『靡彩且晃淮笞趲?,在下行走江湖時,便難免對各位大宗師抱有幾分好奇心,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二?!?/br>正題來了。白錦平靜的注視著宮九,等待他的下文。宮九微微一笑,“前輩認為,在諸位大宗師中,誰才是天下第一?”………………梅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藤椅。它本不該擺在這里,可偏偏就有人喜歡將它放在這里,所以它也不得不做一個擺在梅樹下的椅子了。梅樹上開著梅花,是萬梅山莊里罕見的白梅,在一莊子紅梅的襯托下,這一樹白梅便顯得格外清雅脫俗。物以稀為貴,哪怕這里是世外桃源般的萬梅山莊,物以稀為貴五個字也同樣適用。玉羅剎躺在藤椅上,早春的寒冷似乎對他沒有一點影響,所以他只是愜意的躺在梅樹下,呼吸著白梅散發(fā)出來的幽香,享受著這極為難得的閑適時光。人在無聊到了極點之后,是會自己尋找樂趣的。他不該是這么沉不住氣的人,但自從白錦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之后,他的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毛燥,待他抽空冷靜下來回憶這段日子時,也不由得嘆息起來。果真是越過越回去了。這把年紀的人,其實怎么也該表現(xiàn)的穩(wěn)重一點,矜持一點,可每每看到白衣劍客那張無動于衷的臉,他又忍不住想要去撩撥一下,這一撩撥,就又停不下來了。玉羅剎閉著眼睛,出聲道:“你回來了?!?/br>剛剛踏進院子里的白衣劍客嗯了一聲。他看到大冷天躺在院子里乘涼的玉羅剎,也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他走過去,問他:“聽說吹雪已經(jīng)出來了?”玉羅剎嗯了一聲,很快又笑了起來:“只是方才又被我氣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反正現(xiàn)在不在他的院子里就是了。”白錦道:“你又如何氣他了?”玉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