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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夫給他把了把脈,說道:“晚上如果不好,再叫我吧?!?/br> 這話一說,基本上晚上就要出狀況。丫鬟們送了常大夫離開,才神色如常地進屋伺候。 賀文璋自從聽了常大夫的那句診斷后,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他昨晚就吵了她,今晚難道還要吵她嗎? 她被自己吵得睡不好覺,弟弟還要罵她,賀文璋覺得愧疚極了,就說道:“今晚,你去別的房間睡,好不好?” “不好?!庇诤壅f道。 賀文璋無奈,就說道:“沒事的,就說我想一個人睡,母親不會怪罪你的?!?/br> “也行?!庇诤鬯妓髁讼?,就說道:“那你讓我摸摸你的頭發(fā)?!?/br> 賀文璋愕然:“什,什么?” 為什么要摸他的頭發(fā)? 他窘迫極了,不知道自己的頭發(fā)怎么入了她的眼,白天就給他梳頭,晚上還要摸他的頭發(fā)。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走?!庇诤壅f道。 賀文璋想起被她梳頭發(fā)時,那股麻酥酥的,渾身都飄飄欲飛的舒爽,整個人陷入了極大的糾結(jié)中。 他非常想被她碰頭發(fā),可是,可是他說不出口。 “就這么定了!”于寒舟見他不痛快拒絕,就當他又不好意思,果斷拍板定了。 賀文璋聽她這么果斷霸道,臉上頓時有些無奈。心里想著,不是他要的,他沒有要,是她非要給。他不想惹她生氣。 “那好吧?!彼瓜卵劬?,聲音輕淡,聽不出什么期待來。 時間過得很快,吃過藥后,沒多久就到了賀文璋上床的時辰。 他對翠珠說道:“另抱一床鋪蓋,去次間里鋪好,奶奶今晚不睡正房?!?/br> 翠珠愕然,扭頭看向于寒舟。 “去吧?!庇诤蹖λ沽藗€眼色。 翠珠猶豫了下,才道:“是。” 于寒舟送賀文璋上床。 “你,你怎么也上來?”賀文璋見她也脫了鞋子往床上爬,不禁心跳有點快。 于寒舟一邊往里爬,一邊說道:“不然呢?你讓我坐在下面玩嗎?我不要。” 說話時,她已經(jīng)爬進了床里,坐在自己的鋪蓋上。 賀文璋看著她盤腿坐好的樣子,不知怎么,臉上又有點燒。 “那好吧?!彼瓜卵劬?,手指蜷著,猶豫著問:“那我,我要坐著,還是躺著,又或者趴著?” “你躺著吧?!庇诤壅f道。 賀文璋便道:“好?!?/br> 慢吞吞地躺下了,抓起被子蓋在身上,將脖子以下都蓋得嚴嚴實實,板板正正,然后躺得筆直筆直的。 于寒舟看著他這樣,頗有點想笑。也不跟他打招呼,直接伸手,抓過他一縷頭發(fā),在手里把玩起來。他的頭發(fā)干了后,手感更好了,微微有點涼,柔順又絲滑。 她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而賀文璋又感覺到發(fā)根處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便想到這是自己喜歡的人帶來的,而她離得他那么近,空氣中滿是她的味道。 他不好意思聞,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嗅了滿胸的馨香,心臟跳得急促又無狀,讓他簡直懷疑都被她聽到了,躺得筆直的身軀更加僵硬了。 于寒舟當然聽到了他呼吸的急促,離得這么近,她只看著他起伏的胸膛就知道他此刻多緊張。 她把這歸因于,他之前沒有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不太適應(yīng)這么親密的方式。尤其,這個小伙伴還是個女孩子,所以他會害羞和緊張。 “你來,躺我腿上來?!庇诤凵熘绷俗约旱耐龋瑢λf道。 是賀文璋自己提出來的,兩人是朋友。所以,他一定對她沒有別的想法。 而她對他也沒有別的想法。他這樣的身體,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喜歡他的。她不想自己喜歡上一個人,結(jié)果他卻早早去世了,那樣太殘忍了。 所以,既然是小伙伴,就不要在意性別了,單純一點玩耍,時間久了就不會害羞了。 賀文璋怎么能不害羞?! 雖然做朋友是他說的,可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他對她有了好感。她之前摸他的頭發(fā)就罷了,現(xiàn)在還讓他躺她腿上? 這怎么行! 他臉上爆紅,幾乎是立刻把自己的頭發(fā)抓回來,塞進了被子里:“不,不要,這樣不好?!?/br> “有什么不好?”于寒舟詫異地問,“我們是朋友,你在想什么???” 賀文璋在想什么,怎么能告訴她?! “不行。”他只搖頭道。 于寒舟托了托腮,說道:“我們都睡一張床上了,日夜相對的,你不會還害羞吧?那你把我當兄弟,當哥們,好不好?” 睡一張床的時候,也沒見他害羞?,F(xiàn)在不過是讓他躺腿上,還隔著一層被子呢,他窘什么? “我是把你當姐妹的?!彼\實地對他道,“所以我就不害羞。你也別害羞了,怎么樣?咱們要一起過日子,過很久呢,你總是害羞,介意男女之別的話,還怎么過日子?” 天天介意這個,介意那個,好麻煩的。 聽到“我把你當姐妹”,賀文璋心里浮出了羞憤的情緒。什么姐妹?他就算再病懨懨的,可他也是八尺男兒,是堂堂男子漢! “好不好?。俊庇诤垡娝怪劬?,繃著一張臉不說話,便伸手推了推他,“我保證很舒服的,來不來?” 賀文璋扭頭:“不。” 于寒舟沒理他,直接上手,把他的腦袋抱自己腿上了。 賀文璋大驚:“你,你放開我!” “乖啦。”于寒舟說道,“讓我摸一摸,我們是朋友嘛,你還說要對我好,結(jié)果我現(xiàn)在連懶覺都睡不了,我摸摸你的頭發(fā)都不行嗎?” 賀文璋頓時糾結(jié)不已。 而于寒舟已經(jīng)果斷上手了。纖纖十指爬入他的發(fā)間,為他梳理著頭發(fā),并輕輕按摩他的腦袋。 過于舒適的感受,讓賀文璋想掙扎的心都變得無力,小小掙動了兩下,就躺她腿上不動彈了。 “可以吧?”于寒舟見他不動了,就笑道:“都說了不會騙你?!?/br> 賀文璋張了張口,半天才道:“嗯。” 于寒舟笑了笑,繼續(xù)給他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