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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位斷腸人很早之前就出現(xiàn)在榜上,真的是某位太妃嗎? 眾人猜不出來,又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窺探皇室秘聞很不妥,遂壓在心底,繼續(xù)往下看。 排在后面的是山中閑人,六千兩。 你娘,六千兩。 福運來酒樓大掌柜,六千兩。 福運來酒樓二掌柜,六千兩。 福運來酒樓三掌柜,六千兩。 “還能拆開來嗎?”眾人看到這里,很是訝異,不禁抬頭去瞧墻上的紅榜。 方才只顧著看最前面的金光閃閃的三個名字,并沒怎么注意后面。此刻一看,喲呵! 就跟賬冊上寫的一樣,紅榜上的六、七、八名都是福運來酒樓! 只是拆成了大掌柜、二掌柜、三掌柜! “我明白了!”忽然,一人拍了下大腿喊道。 很快,又有人接聲:“我也明白了!” 圣上總共打賞了一二八八八兩銀子,福運來酒樓的銀子比圣上的多,這像話嗎? 于是,就拆成了三條,每一條都中規(guī)中矩,絕對是誰也不得罪。 而且寫成三條后,格外引人注目! “這福運來酒樓有意思!”反應(yīng)過來后,人群中響起一片笑聲。 眾人仔細看紅榜,發(fā)現(xiàn)比之前的擴張了一些,很明顯打賞的人多了,而且數(shù)額也不少。 “這是最新賬目?!标愓乒襁m時插話道,又拿出另外一本賬冊,“公子把開銷都詳細寫在其中了,諸位可以一觀?!?/br> 眾人好奇,便接過那本沒見過的賬冊,打開看了起來。 這是賀文璋做的另外一本賬冊。扉頁寫著,不論是書客們的打賞,還是商家們的孝敬,他分文不取,全都用于常青書局的經(jīng)營。 這本賬冊便是詳細賬目記錄,包括已經(jīng)花費的,花費在何處,以及剩余銀兩。 眾人只想到賀文璋淡泊名利,不貪昧銀錢,沒想到他做得這般用心,顯見是一文錢都不想貪昧,沒有給自己留下絲毫弄虛作假的余地。 翻開扉頁后,便是一條條賬目明細。某月購置書籍多少本,花費多少銀錢。購置筆墨紙硯數(shù)目如何,花費多少銀錢。從何人手中置換珍本,名字為何,價格幾何。等等,做得極為詳細。 詳細到眾人能夠在書局中找到實物,一一對應(yīng)。 “公子此等胸懷,此等才思,令我等敬佩?!北娙伺踔鴥杀举~目,神態(tài)恭敬極了。 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哪怕他是侯府公子,對這些銀錢也不該絲毫不動心。 但他就是沒動心。 而且看賬目的記載,甚至囊括了早期布置書局時的桌椅書架等花費,如此詳細,如此周全,可見他早有此打算。 他早早就想著創(chuàng)辦常青書局,且是長久之計,而不是一時興起。 不僅如此,他還沒打算以此博取名聲,默默做著善事。是他們揭破了他的身份,使他遭受到了諸多誤會、謾罵。 但他卻沒有辯解過。哪怕被罵得再狠,也不曾為自己辯解過一個字,只是默默地公布賬冊,張貼紅榜。 此時此刻,長青公子的形象,在眾人心目中變得清晰起來。應(yīng)當是個身穿白衣,容貌清俊的青年人,眼神清越而富含智慧,含著憐憫之情。 不擅爭辯,不忍爭辯,不屑爭辯,沉默而包容。 鑒于他曾經(jīng)久病許多年,可能他的身板并不太結(jié)實,可能面色蒼白些,身量瘦弱些。說不定,還要時時咳嗽。 “那些混賬,居然辱罵公子!”想到長青公子被罵得咳個不停,生氣又無奈,不愿辯解的樣子,眾人心疼極了。 “以后誰敢罵公子,給我聽見了,定當打得他滿地爬!”一個個身量單薄的文弱書生,紛紛捏起了拳頭,因為過于激憤,白皙的臉頰都漲得通紅。 陳掌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然后回府稟報給了賀文璋。 “嗯?!辟R文璋點點頭,“辛苦你了。” 他容貌清俊,眼神清越,正如諸多書生們所想象的那般。只不過,他的身量卻并不單薄,面色也不蒼白。此刻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紅衣,愈發(fā)襯得他豐神俊朗,體態(tài)修長而有力。 陳管事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想道,那些握拳喊打的書生,大爺一只手可以打倒好幾個。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事端發(fā)生了?!辟R文璋沉著的聲音響起道,“但若有異常,隨時向我稟報?!?/br> 陳管事一拱手,恭敬地道:“是?!?/br> 賀文璋對他點點頭,讓他退下了。 待人走后,他才起身去見于寒舟。于寒舟正坐在炕上逗貓,賀文璋進來后,一揮手讓丫鬟們退下了,然后伸長手臂圈住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 “哎呀!”于寒舟扭頭瞪他,一邊拍打他,“做什么!放我下來!” 這人,自從身體好起來后,動不動就抱她。而且特別喜歡一只手抱她,好像要彰顯力量一般。 賀文璋坐下來,順勢將她放在腿上,雙手圈住她:“放下了?!?/br> 放下個鬼! 于寒舟好氣又好笑,偎著他說:“你總是黏著我,真是稀奇。我聽聞,小夫妻兩個黏糊半年就算久的了?!?/br> 多數(shù)人是黏著三個月,就慢慢淡了。 倒不是說感情不好,就像是饑餓的人吃飯,頭幾口總是要兇猛一些,待到后面飽足一些,就會慢一些了。 她跟賀文璋做夫妻這么久,年節(jié)都一起過三個了,一個被窩里睡了也一年了,按說感情很穩(wěn)定了,他卻還這樣黏著她,讓于寒舟覺得很是稀奇。 “你嫌棄我?”賀文璋眼角微微耷拉下來。 于寒舟忙道:“哪有?沒有的事?!?/br> 賀文璋這才展顏幾分。余光看向炕上玩球的貓,說道:“你天天黏著它,我也很稀奇?!?/br> 于寒舟:“……” “說不過你?!彼^他的臉,親了一口,“你最厲害了,好吧?” 賀文璋的嘴角揚了揚,捉過她的手指把玩著,說道:“這事總算是了了。你找個機會,跟二哥二嫂解釋一下吧?” “嗯?!庇诤埸c點頭,也是松了口氣,“上回二哥來,我都不敢見他。如今他總該不那么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