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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雙眼總有一天會睜開的?!?/br> “你說的對。”太后呵呵笑道,“哀家信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晴晚還是哀家疼愛的孫媳。你去七王府一趟,給翊兒他們帶句話?!?/br> 下午,七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傅景明站在前廳,一身青衫長袍,眉目清正明俊,身上有一種文人墨客的儒雅氣質,他彬彬有禮道:“微臣見過七王爺,王妃娘娘。” 蘇晴聽說傅景明出身翰墨詩書之族,為人正直,君子端方,今日一見,果然風姿出眾。她客套地笑了笑,吩咐丫鬟:“給傅大人上茶?!?/br> “多謝娘娘。”傅景明唇畔的笑意似春風和煦。 “不知傅大人今日前來敝府,所為何事?”連齊淡淡問道。 傅景明還未開口,常福急忙進來,向連齊和蘇晴行禮道:“王爺,娘娘,十公主來了。” 蘇晴從玫瑰椅上起身,笑意盈眉,“快請公主進來。” 連婧柔一路小跑蹦跶過來,看到傅景明,眼底帶了喜色,“傅大人,你怎么也來七王府了?” 傅景明向連婧柔行了一禮,講明來意,“靈惠寺的住持與臣素日有些交情,王妃娘娘若是愿意,可以去靈惠寺暫避,等風聲過了,再回七王府?!?/br> “真是巧!我今天過來,也是為了此事!”連婧柔笑道,“皇祖母已經穩(wěn)住了父皇,但是京城里的流言像是有人在背后煽動,愈演愈烈,對七嫂十分不利,所以皇祖母讓七嫂去靈惠寺小住幾日,等京城風平浪靜再回來?!?/br> 連齊思付道:“靈惠寺乃國寺,武僧眾多,有凈空住持庇護,宵小之輩不敢造次,倒是個不錯的去處?!?/br> 蘇晴感激地看向連婧柔,“多謝皇祖母和公主費心為我著想?!?/br> 連婧柔擺手道:“若我朝與羌狄議和,和親的人選十有八.九會落到我的頭上,我還要感謝七哥和傅大人說動父皇出兵討伐羌狄,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br> “十妹客氣了?!边B齊笑意清淺,“出兵討伐羌狄乃是眾望所歸,我只不過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br> 自古和親公主能有幾個是好下場,蘇晴和連婧柔關系不錯,言語投契,她肯定不想眼睜睜看著連婧柔遠嫁羌狄,忍受去國離鄉(xiāng)之苦。 ☆、真相(上)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前往靈惠寺。”連婧柔著急嚷嚷道。 傅景明清雋俊秀的臉上有所顧慮, “微臣方才來時,看見王府門口聚集了不少鬧事的災民, 走正門恐怕不妥?!?/br> 那些災民個個衣衫襤褸兇神惡煞,如果讓他們見到七王妃, 指不定會引起sao亂。 連齊輕描淡寫道:“此事不勞傅大人cao心,本王自有主意?!?/br> “如此, 微臣便告辭了?!备稻懊髯R趣地施了一禮, “微臣以身家性命擔保, 王妃娘娘的行蹤,微臣一定守口如瓶?!?/br> “傅大人嚴重了?!边B齊牽起唇角, 淡聲笑了笑,“論起學識休養(yǎng), 品性高潔, 無人比得過傅大人, 本王和王妃都信得過你。常福, 好生送送傅大人?!?/br> 傅景明走后,連齊屏退下人, 向蘇晴和連婧柔道:“王府有個密道,通往城外,我們可以從那里走?!?/br> 依照父皇多疑的性子,皇子私建密道,是不被允許的, 這么重要的事情七哥都告訴她,顯然對她十分信任。連婧柔豎起三根手指,煞有介事地保證道:“我對天發(fā)誓,一定保守這個秘密,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蘇晴掩帕輕笑,“不用發(fā)誓我也相信你?!?/br> 休息片刻,蘇晴換了一身顏色素凈的齊胸繡花襦裙,只帶了芷蘭和芳萍兩個丫鬟隨行伺候。 簡單收拾了一些衣物首飾,他們來到前院的書房,竹青旋開機關,連齊扶著蘇晴進去,其余人緊隨其后。 密道寬敞干燥,腳下道路平坦,兩側的石壁上每隔兩丈點著一盞長明燈,綿延不盡,倒也算看得清楚。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一行人從密道中走出。 外頭停著兩輛青幔馬車,連齊帶著蘇晴坐上前頭的那輛。 蘇晴走得有些疲累,此刻困意上涌,上下眼皮直打架,她窩在連齊的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著了。 連齊怕蘇晴熱,睡得不舒服,不辭辛勞給她打著扇子,馬車在靈惠寺門前停下,他輕輕晃了晃懷中的女人,“到了?!?/br> “哦?!碧K晴瞇瞪了一會兒,才坐直身子,整理被壓亂的衣衫發(fā)髻。 連齊從旁邊的雕花盒子里取出一把檀木梳子,修長勻稱的手指按在她的發(fā)髻上,“我?guī)湍恪!?/br> 蘇晴睜著一雙明澈剔亮的眼睛懷疑地看向他,“你會梳頭?” 連齊的眉梢蔓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低沉悅耳,“試試就知道了?!?/br> 他把蘇晴的發(fā)髻拆了,重新挽好,簪上兩朵瑪瑙玉石珠花和一支金累絲并蒂海棠花流蘇步搖。 連齊的手好看,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似用上等的白玉精雕細琢而成,他梳發(fā)的動作輕柔優(yōu)雅,并不顯得娘氣。 蘇晴拿著一把雕刻龍鳳紋的帶柄菱花鏡,左看右看,隨后滿意點頭,“沒想到你的手藝還可以,勉強打個及格分吧。” 連齊唇角的弧度漸漸上揚,“多謝娘子夸獎?!?/br> 蘇晴放下菱花鏡,問他:“你什么時候學會梳頭了?女人的發(fā)髻你也會梳,厲害厲害。” “最近學的。”連齊挑了一下英氣的眉頭,俊臉上浮現(xiàn)些許逗弄的笑意,“你不會的事情,我盡量學會,以備不時之需。” 這話是拐著彎嘲諷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會梳頭,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古代的發(fā)髻那么復雜,花樣又多,平日里有芷蘭給她梳頭,根本用不著她親自動手。蘇晴呼了一口氣,怪腔怪調地道:“我知道自己笨手笨腳,不用你來提醒?!?/br> “你聽過張敞畫眉的典故嗎?”連齊深邃的星眸里柔光流轉,凝著她道,“漢代有個叫張敞的人,官任京兆尹,他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為妻子畫好眉毛,才去上班。一個男人,肯放下架子,耐心細致為妻子畫眉,說明他對妻子用情至深?!?/br>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我給你梳頭,也是一樣的道理?!?/br> 他把蘇晴照顧的無微不至,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個世上真心對她好的人,只有他一個。 她會更加依賴他,直到再也離不開他。 蘇晴被他的話甜到心坎兒里,腮邊的笑容猶如十五皎潔無缺的滿月,她佯裝懵懂,茫茫然問:“什么道理?。课也幻靼??!?/br> 連齊湊近,薄唇貼在她的耳邊,清晰吐字道:“道理就是,我喜歡你,愿意為你做任何事?!?/br> 蘇晴的俏臉被他溫熱的吐息蒸的泛紅,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胸膛,“都什么時候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