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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攪著頭發(fā)尖,想來想去,一咬牙,又拿出三袋小餅干,撕開袋子倒進它的碗里。 小蛇彈了一下信子,有些不解——她怎么很喜歡喂它吃東西?如果它不吃,她是不是又要怕它,怕到哭? 但這些東西真難吃。 它甩甩尾巴,磨了磨牙,默默地伸出信子把難吃的餅干卷進嘴里,整個吞下去。 水??此缘媒蚪蛴形?,三袋餅干吃掉大半。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可憐它餓得這么厲害,還沒咬她來吃。 她轉(zhuǎn)開頭,小聲說:“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孔珠粒,一會兒回來,你不要亂跑哦?!彼荒茉倏戳耍伦约阂娝€沒吃飽一個心軟把全部的存糧都給它,她必須得留點以防萬一。 她洗凈手,接碗水放在它面前:“你渴了就喝水,我出去一會兒。” 小蛇舔一口水。嗯,比餅干好吃。 等它喝完小半碗水,水祝已經(jīng)出門了。 它伸出信子感知她在外面遇見羅珊,兩人進了孔珠粒的房間,里面沒有蛇,安全。 肚子有點撐。 它用尾巴尖揉肚子,揉著揉著有點犯困。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萬年來,都是它想睡才睡,從沒有因為吃得太多而犯困。 這不是好事,但眼皮架不住。 它窩在盤子里,剛閉上眼,房門被推開。 它縮了縮頰窩,陌生的味道。 就算她們的失蹤引起懷疑,報警,搜尋。Nake也無罪,他擁有“她們”,隨時隨地都可以交出“她們”,他無罪,他不會有罪。 她們,只能拼命地在他的游戲里活下去,確保自己不會被代替,努力爭取第一,在他的控制和允許下離開城堡,離開這里,回家。 “三天時間,所有人找到自己的伙伴,找不到,淘汰?!盢ake的聲音陡然出現(xiàn),嚇醒了失魂的女生們。 “三天,倒計時開始?!?/br> 45 “三天,倒計時開始?!?/br> 墻上的畫面消失,變成空白。 Nake的尾音卻還飄散在空中,像蛇的信子,勾得人頭皮發(fā)麻。 空中的容器落下,鐵籠里的蛇鉆出來,爬進容器,容器閉合,又升上空。 臺上只留下血跡斑斑的鐵籠,和無處不在的血痕。 連一根頭發(fā)絲,一塊rou皮,一捧碎骨渣,都未留下,只有滿地斑駁的血。 “我是你爸爸?!蹦阕蛲斫械?。 水祝被羅珊的大吼嚇一大跳,她挪開一根指頭看見她那張漂亮的大臉,頓時松口氣,一口氣還沒呼得出,又被她手上的東西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嗝,嗝嗝嗝,嗝嗚嗚嗚,嗝——”她卡住脖子,使勁后退,然而身后的墻搓得后背一陣陣疼。 羅珊見她嚇成那樣,連忙把籠子放得遠遠的,走過去抱她。 水??s著肩膀躲開。 “哎哎哎,那我先提開,等會來找你?!彼劼勛约旱氖郑猩咝任?,也怪水水那狗鼻子這樣都能聞到,“對了,要不要我?guī)湍氵x一條一起提走?” 張嘴全是嗝,水祝使勁搖頭。 “那我走了?” 她點頭。 “倒計時五,四,三,二,一。懲罰開——”機械音被切斷,轉(zhuǎn)成慵懶的聲音,“蛇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生物,你們?yōu)槭裁床幌矚g?” “墻角的水祝?不喜歡一個億嗎?但你媽很喜歡哦。” 被點到名的水祝努力將自己團成一坨,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渾身哆嗦得厲害。 Nake似乎被她這副模樣磨滅了興趣,直接關(guān)掉聲音。 手.槍拔出的沉悶聲驚醒呆愣的眾人,站在原地的女生立即隨手抓起蛇籠就是自己的了。 槍上膛,黑黝的洞口對準水祝。 遠處的羅珊丟掉籠子,快速沖過去抱住她。 水祝抬頭,腦門正對槍口。 她瞪大通紅的眼睛望著劉律師,突然推開羅珊,撲過去一把抱住墻邊的案幾腳。 “我,我選這,選,選它?!?/br> “呵?!?/br> Nake的嗤笑剛響起,就被水祝打斷:“我、我……你沒說必須選哪個。就、就它,我的每個細胞、細胞說就它最、最適合我……”她醞釀了幾百個熊心豹子膽才敢說這么一句話,手心濕黏黏的全是汗。 “噢,是嗎,確定不換嗎?那種蛇養(yǎng)不出蛇味哦,你會被淘汰哦。唔,你那么矮,做蛇孕器有點不夠,那就送去實驗室吧?!?/br> 蛇孕氣和實驗室?guī)讉€字一出口,手里提著小蛇的女生,忙換成稍大的蛇。 水祝鼓起勇氣看案幾上的盤子,小小的點心盤里蜷縮著被她捏過頸子的那條小蛇,身軀瘦小得堪比小泥鰍,三角頭還沒她四分之一手掌大,蛇皮干枯得像龜裂的河床。奄奄一息地盤出兩小圈,搭著頭睡覺,干扁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她記不清,但又記得特別清楚。 她抓過它的脖頸,它沒有動。如果她不怕,如果它不咬人,如果她的勇氣再大點,她可以,應(yīng)該可以掐死它,或者踩死它,只要它想跳起來咬自己。 “在游戲中,如果你們的伙伴出現(xiàn)任何死傷,你們將承擔(dān)相對等的懲罰?!盢ake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道。 要是盤子里奄奄一息的小蛇死了,她會怎么樣?還能不能回家,能不能見到爸爸mama,還有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哥哥meimei……他們會不會想她,會不會在打電話沒人接的時候報警來找她,會不會又大罵她被騙了…… 心情陡然難過,全身因害怕而繃到極致,被緊緊抱住的案幾腳在她手里搖搖晃晃擦得地板“嗞啦嗞啦”響。 她突然一頭撞在墻上,額頭痛得她咬牙,她張嘴吸氣,鼓起巨大的勇氣說:“不換,我就要它!” 盤子里的小蛇換一側(cè)躺,心想它看錯眼了。原以為她敢抓它,是多勇敢,結(jié)果就一小慫包,還是個結(jié)巴的小慫包。 它打個哈欠繼續(xù)睡,可小腦袋換來換去都不舒服,真不知道它以前的幾千幾萬年是怎么在盤子里躺過來的。 它煩躁地歪頭看小慫包的肚子,那里軟得很,它爬過兩次,就是睡的時間太短了,一個盹還沒打一半,她就醒了。 盯著盯著,小腦袋不由自主地往那邊挪,剛搭出盤子,那小慫包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嚇得它咻地收回腦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幸好它身短頭小,沒驚起大動作引她注意,不然又是大哭大叫,吵得它睡不著。 下巴蹭蹭干扁的肚子,它后知后覺有點不對勁:它縮什么縮,不是她怕它么? “水水,要我?guī)湍愣藛幔俊绷_珊已經(jīng)把籠子提上樓洗干凈手又下來。 水祝蹲在墻根,一眼不敢抬。大廳里的蛇籠被提走了,但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