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dòng)，沒有蛇，欄桿上沒有，廊頂也沒有。

    她呼口氣，看準(zhǔn)羅珊的房間，關(guān)上門，腳一蹬，猛地竄出去，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只見雙腳不停交換。

    她一口氣跑到羅珊門口，不待喘氣，先雙手拍在門上：“珊珊，珊珊，珊珊?！?/br>
    屋里的羅珊正在溜蛇，黑曼巴在她的背上和手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水祝還沒跑來時(shí)，它就沖門口吐“嘶”。

    羅珊聽見水水的聲音，忙把黑曼巴關(guān)進(jìn)籠子，準(zhǔn)備去開門時(shí)，攸地想起水水不喜歡蛇味，忙跑進(jìn)洗手間擠了濃香的洗手液洗手，還往屋里噴了大半瓶香水蓋住蛇腥味。

    水水第一次來她屋，不能讓水水失望。她可記得水水屋賊香，明明養(yǎng)著蛇卻沒蛇味。難道是蛇小的緣故？

    水祝敲了很久的門，屋里沒人應(yīng)，倒引來好幾條蛇，全都吐著信子沖她“嘶嘶”爬來。

    “珊珊，你在不在……”看著越來越近的蛇，水祝急了。她完全忘記考慮羅珊不在房間的情況。

    她來的路已經(jīng)被蛇占據(jù)，另一邊也開始爬來一條蛇，哪邊都跑不了。

    她焦急地叫羅珊，越叫越大聲。她已經(jīng)不怕引來更多的蛇，只想把羅珊叫出來，不管是在哪屋。

    眼看著一條蛇與她不足一米，正立起身體向她躍來，她抱頭猛地左閃。正這時(shí)，羅珊的門終于開了。

    水祝驚險(xiǎn)又刺激地閃進(jìn)去，快速關(guān)門。羅珊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就聽見蛇頭撞在門上，門口沙沙沙的爬行聲。

    水祝捂住驚嚇過度的胸口大喘氣，她背抵門，后知后覺自己到底哪來的勇氣敢來找羅珊，幸好幸好幸好。

    “水水，你想我啦？我們才分開兩個(gè)小時(shí)啊。”羅珊低頭看眼前雙頰紅潤得像紅蘋果一樣的水水，忍不住想捏。

    水祝聞聲抬頭，一眼撞進(jìn)兩步開外的黑曼巴身上，黑曼巴伸著信子趴在籠子里靜靜地望著她。

    水祝沒忍住“啊”了一聲，然后打起驚嗝。

    這一下把黑曼巴也給嚇著了，“刷”地立起身體撞擊金絲籠，瘋狂地沖水祝“嘶嘶”。

    “啊，忘記了忘記了，我以為我把它提進(jìn)廁所了?！绷_珊走上去拍拍籠子，“黑曼巴，她是水水，我的朋友。水水，這是黑曼巴，它很溫順，不會(huì)咬人?！?/br>
    籠子里的黑曼巴果然不撞了，立在籠子里，睜著大眼珠看水祝，時(shí)不時(shí)用長方型的腦袋抵住籠子探蛇信。

    水祝從驚嚇中平靜下來，她稍微舒緩一口氣，捂住“砰砰砰”的小心臟，小聲說：“你、你好，黑曼巴嗝——”

    黑曼巴“嘶”一聲，不知道是回應(yīng)還是嚇唬她。

    羅珊哈哈大笑：“它喜歡水水。”然后把籠子提進(jìn)廁所關(guān)起來。

    整個(gè)房間看不見蛇，水祝才真真正正地緩下過度緊繃的神經(jīng)。

    她聞著空氣里濃郁的香水味，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心里感嘆羅珊可真愛噴香水。

    “水水，坐，你找我什么事??？”羅珊抬來椅子。

    水祝被她按在椅子上，瞬間如夢(mèng)初醒自己差點(diǎn)忘記正事，她急急站起來，說：“我的蛇，它太冷了……”

    羅珊搶道：“蛇本來就是冷的啊?！?/br>
    “不是，是真的冷，像冰塊一樣，不是，是比冰塊還冷?！彼Ｒ粫r(shí)間找不出具體形容的詞，急得手心出汗。

    “比冰塊還冷？那是什么？”羅珊疑惑。

    “……”水祝真想搖醒她，她無奈地?fù)Q個(gè)問題，“蛇怕火嗎？”

    “怕啊，蛇是冷血?jiǎng)游锇??！?/br>
    “那怕冷嗎？”

    “怕啊，太冷了會(huì)被凍死，有些蛇就是冬眠時(shí)候被凍死的。”

    “那、那，珊珊，你去看看我的蛇吧，它真的、真的太冷了……我不敢找傭人，我怕她說我養(yǎng)壞了……”水祝拽緊她的手，生怕她不愿意。在這里，除了羅珊，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

    “別急。”羅珊拍拍她的手，拉開門看外面有沒有蛇，“沒有蛇，水水走?！?/br>
    兩人跑回水祝房間，被裹在毛巾里的小蛇穩(wěn)如泰山，只有小腦袋露在毛巾的小口處。

    羅珊掀開毛巾摸了一把：“艾瑪，真的冷，你不會(huì)放冰柜里凍過吧？”

    羅珊使勁甩手，想把那冷意甩掉，甩了幾下，她突然說：“欸，它真睡著了？這是春天啊，不應(yīng)該冬眠啊，是不是生病了？”

    羅珊又摸一把：“上次都不讓我碰，現(xiàn)在隨便摸都沒反應(yīng)，不會(huì)是死——”

    聲音戛然而止。

    水祝坐在地上，再也顧不上怕不怕，伸手從小蛇的脖子摸到尾巴尖，沒有心臟的搏動(dòng)，像條假蛇，任人揉捏。

    水祝越摸越難過，越摸越難過：“怎么、怎么辦？早上它還好好的，是不是上次它咬蛇的時(shí)候自己也受傷了，我、我都沒仔細(xì)看過它，它受傷了也不會(huì)說，肯定是上次它也被咬了……”

    “怎么辦……我們叫醫(yī)生吧……”水祝把蛇放在盤子里，起身去拿呼叫電話。

    羅珊一把拽住她：“不能打電話，要是它真死了，你也完了。你過來，你踹它一腳，看它死沒死，要是沒死肯定會(huì)醒過來?！?/br>
    “我……不不不，萬一它在睡覺，踹疼了……”

    “那我來踹？”羅珊提腳。

    “不行！”水祝忙用毛巾包住小蛇抱開。

    “那怎么辦？”羅珊問，“水水你不能告訴別人，就當(dāng)它在冬眠？”

    水祝擰眉，不能說小蛇死了，也不能說小蛇生病，不然醫(yī)生來后發(fā)現(xiàn)小蛇死了就完了。

    “如果、如果它死了會(huì)發(fā)臭……傭人會(huì)知道……”她突然想起傭人奇怪的眼神，是不是在懷疑她的小蛇出了問題？

    “噴香水！水水，你揣著它，別讓人碰。反正我們要走了，熬過這段時(shí)間就好?！?/br>
    羅珊說得對(duì)，她們快走了，熬一熬就好。

    但她還是有些糾結(jié)：“如果它在睡覺，會(huì)不會(huì)因?yàn)樘涠粌鏊溃课胰ヒ獋€(gè)烤爐吧，說不定暖暖就醒……”

    羅珊神奇地盯著水祝，她覺得水水是個(gè)傻姑娘，她很想問她：你是想吃烤蛇嗎。

    水祝握住刀，毫不猶豫地砍在何秀的另一只手。

    剁，剁，剁。

    刮下皮rou，露出血rou模糊的手骨，匕首狠勁剁在骨頭上。

    咔嚓，咔嚓，咔嚓。

    右手臂在一刀刀下，裂開越來越大的口，嘭咚掉在地上。

    89

    手臂掉在血泊里，濺起血花。

    何秀鬼哭狼嚎地翻滾，發(fā)瘋地用腿頂開因?yàn)槭ブ瘟湓谒砩系牧_珊。

    羅珊丟掉手里的半邊人腿 ，側(cè)身倒在滿地的血里，捂著喉嚨大喘氣時(shí)，還不忘狠踹何秀一腳。

    水祝握著匕首，冷漠地望著站在臺(tái)邊的女生們。

    自打上次羅珊問怎么辦后，水祝每天都在想這個(gè)問題。

    但想來想去，除了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