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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火熱到快要孵化出雙翼,而抱在肚子前的小蛇卻不斷散發(fā)凜冽的寒意。水祝扒著房門呼吸新鮮空氣,心想冰火雙重天大抵就是如此。終于在十八歲這年深深體驗(yàn)了一把,她感慨地嘆口氣。 一會(huì)兒,傭人扛著架子上來,身后跟著兩個(gè)傭人,一人端著兩個(gè)餐盤,一人左手提木桶,右手端盤。 “水小姐想怎么放?”一向從容自若的傭人被熱到忍不住皺眉。 水祝不好意思地比劃一下:“架爐子上就行?!?/br> 傭人放上架子,固定好,指著木桶和餐盤說:這里是油和調(diào)料,盤子里有您平常愛吃的蔬菜,雞腿在這邊,案幾上的是您的晚飯,您看還需要?” “……”水祝囧,“沒沒沒了……謝謝你們……” 水祝剛說完,傭人們迫不及待地出門,那步子比以往都快。 她糾結(jié)地四處看看,想關(guān)掉暖氣只開火爐,但溫度不夠高,如果本沒死的小蛇因?yàn)闇囟鹊奶投凰齼鏊?,那真是大罪過。 把小蛇放在爐子邊,疊好毛巾在架子上烤,端著餐盤坐遠(yuǎn)吃,一份清淡的晚餐吃得她汗流浹背。 她喝杯涼水,收拾好餐盤拿出去給傭人:“能不能給我一把扇子?” 嗯?火不夠大?傭人驚奇地睜眼,然后叫人送來一把扇子。 水祝接過,反鎖門,坐在爐子旁一邊擦汗一邊看毛巾,毛巾被烤得火燙,卻沒有燃。 她把小蛇放上去,遠(yuǎn)遠(yuǎn)地坐在墻邊,拿起扇子給自己扇風(fēng)。 麻麻呀,這日子太楠過了。 她每隔一會(huì)兒就去摸摸毛巾,生怕把小蛇燒著了,來回幾次,折騰得精疲力竭。 房間里的空氣又熱又悶,憋得她昏昏欲睡。她靠著墻壁一個(gè)盹過去,腦袋栽一下,嚇得條件反射地站起來,脖子“咔嚓”一聲,扯得肩膀的筋脈又痛又疼。 她捂著脖子,想揉揉肩膀,一摸就疼,非常疼。 水祝苦著臉走過去看小蛇,嗯,沒燒著。她摸摸毛巾,暖暖的,不燙也不冷。 正想先關(guān)掉火爐去洗澡,房門外傳來爽朗的聲音,聽著像羅珊。 羅珊很聽水水的話,吃過晚餐,在屋里忍著沒睡覺,蹲到夜深人靜起身去餐廳喝水。 剛出門,遠(yuǎn)遠(yuǎn)看見水水門外站著兩個(gè)傭人,一個(gè)傭人懷里抱著從廊頂滑下來的青大將。 羅珊納悶:大晚上的守在水水的門外做什么?不會(huì)是想放蛇進(jìn)去嚇?biāo)桑?/br>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站在水水門前,問:“你們這么晚干嘛?” 傭人懷里的青大將率先沖她吐起蛇信子,羅珊不怕,她一腳碾爛過蛇頭,徒手折斷過蛇脖子,一條青大將她還不看在眼里。 傭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水小姐在燒烤,以防萬一著火?!?/br> 大半夜?燒烤? 羅珊重重地吸鼻子,沒有燒烤味啊。 羅珊說:“都大半夜了,誰還烤燒烤啊,水水肯定早睡了?!?/br> 傭人低頭看從門里透出的橙黃暖光,光暈比開的燈還要濃厚,但看光就知道火爐并沒有關(guān)。 “盡管睡著了,開整晚的火爐也很危險(xiǎn),水小姐還開著暖氣?!眰蛉苏f,“羅小姐這么晚出門是有什么事情嗎?” “喝水,我口渴?!绷_珊答得大聲。 “羅小姐稍等,我去給您端水?!?/br> “不用!”羅珊連忙叫住轉(zhuǎn)身走的傭人,“不用,你們守著吧,我自己下去喝?!闭f完提腳就跑,生怕傭人真去,那她的計(jì)劃就落空了。 剛跑下樓,水祝打開門。 她一臉懵懂地和傭人懷里的蛇望個(gè)對眼,小心臟“噗通”一下,“碰”地關(guān)上門。 水祝忍著痛到想嚎叫的脖子,快速關(guān)掉火爐,用毛巾裹住小蛇放在桌上。 一連串快速動(dòng)作后,脖子好像沒那么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捏捏脖子,等著傭人來敲門。 許久,沒動(dòng)靜。 在她糾結(jié)要不要去開門的時(shí)候,門被敲響了,傳來羅珊的聲音。 她打開門,羅珊抱著一壺水鉆進(jìn)來,門外不見傭人。 “你真在燒烤?。看蟀胍沟??!绷_珊詫異道,“還有雞腿,快快快,給我烤一個(gè)”。 水祝攔住她:“別,我在給小蛇取暖?!?/br> “優(yōu)秀!水水你別烤熟了自己吃了?!?/br> 水祝吞咽口水。 他繃直尾巴尖,有點(diǎn)討厭。 他想變出大尾巴,把她裹在尾巴里 ,就不會(huì)感受到風(fēng)。 “水水你怎么知道他是提前計(jì)劃好的???”羅珊問。 水祝神秘一笑:“我認(rèn)識(shí)那個(gè)人。” 羅珊瞬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看著她這副模樣,水祝瞬間笑出聲:“逗你啦,我猜的。” 111 所有人陸續(xù)下來。 水祝接過春幼幼,靠在樹干上休息一陣后,繼續(xù)往天坑上面爬。 有人長時(shí)間未進(jìn)水和食物,跟著爬了一段距離,便再也爬不動(dòng)了,于是坐在地上看著那些不斷往上奮力的人。 水祝帶頭在前面,隨著小蛇指的方向往上。 “阿珠,你能醒來嗎?我很想你?!碧K文靜趴在床沿,俯頭抵住孔珠粒的頭,去感受她的存在,“你的頭發(fā)長長了,醒來我給你剪?!?/br> “阿珠,你不想我們嗎,我摔斷了腿,但是好多了?!彼龘崦⒅榈念^發(fā),“珊珊快走了,她走了,沒人照顧我,你放心嗎?” “其實(shí),我能走路,想看嗎?”蘇文靜用雙手撐起身,腳觸摸地面,壓著輪椅緩慢地站起來,雙腿突然使力疼得她咬牙。她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每抬一步,就像掛著鉛水般疼痛,額上浸出冷汗。 她艱難地繞床沿走一圈,回頭開心地沖孔珠粒笑:“你看,我能走很遠(yuǎn),我會(huì)越來越好的,你快醒來,我們一起走,一起回家。” 說到“回家”,她猛地疲軟,曲著膝蓋顫抖的雙腿再也撐不住,頹廢地向地面折去。她跪坐在地上,情緒低落,心臟撕裂的疼痛。 她扒著床沿,用膝蓋向孔珠粒挪去,然后匍匐在枕邊哭泣。 “阿珠,我想回家,你快點(diǎn)醒來,醒來帶我們回家。阿珠……” “阿珠,我們找到逃跑的辦法了,你醒來吧,醒來我們一起走,我能走了,我再也不給你拖后腿。上次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yàn)槲?,明明我們可以逃,我們都逃到海邊了,對不起阿珠,我再也不拖后腿了,再也不……?/br> “阿珠,你知道嗎,珊珊、珊珊她讓水水走,你說水水聰明也堅(jiān)強(qiáng),但我覺得她和我一樣膽小,她肯定會(huì)像我一樣不敢過去,只有珊珊,珊珊可以,珊珊才能逃出去救我們。阿珠,你醒醒,你勸勸珊珊……” “靜靜!你跪地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