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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惟重被皇后這行為弄得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只太子那邊到底是他下的毒, 他心里還是默默提起了警惕。 皇后就在太子的房中見了王惟重。 彼時, 太子躺在床上,臉色很差,不時的還咳一下。 皇后就坐在太子床邊, 臉上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擔(dān)憂。 她聽到有人進(jìn)來的聲音,回過頭看著王惟重,輕輕的笑了一聲,道,“兄長,你過來了?” 皇后的態(tài)度和以往沒有什么不同,既沒有過分親近,也沒有過分熱情。 王惟重心里雖然還有警惕,看見皇后的態(tài)度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他看向床上的太子,太子垂著眼,神色看不分明,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郁。 王惟重對著皇后笑了一下,又問道,“不知太子如今身體如何了?” 太子咳了一聲,道,“有勞舅舅費(fèi)心了,我并沒有什么大礙?!?/br> 聲音中透著一股疏離,但又好像是在皇后面前刻意維持著某種假象似的。 王惟重嘴里應(yīng)著,“那就好,那就好?!?/br> 心里卻有了疑惑。 他以為這段時間皇后刻意找理由拒絕他的探望,是因?yàn)樘雍退f了什么而開始懷疑了,可現(xiàn)在看起來皇后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又看了太子一眼,卻仿佛在太子一閃而逝的視線中看到了忌憚。 忌憚? 是怕會失去自己這個舅舅的支持嗎? 王惟重身居高位多年,早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謹(jǐn)小慎微,處處擔(dān)心自己家會落敗的落魄公侯之子了。 他看到太子的神色心里忽然伸出一些自得來。 太子就算查出來什么又怎么樣,他還不是要依靠自己的支持?只要他不知道他身上這毒是自己下的,他就不會和自己撕破臉。 王惟重自覺自己下毒的手段不會被人察覺,就連當(dāng)初他那么大聲勢的刺殺閔劭不是到現(xiàn)在都沒查出來嗎? 想到這些,王惟重心里的警惕打消大半,他帶上了幾分真誠的笑意,對皇后說道,“原本這些日子一直想進(jìn)宮探望太子,只是怕是皇后忙于照顧太子,一直不方便讓我入宮,如今看到太子身體恢復(fù),我就安心了。” 皇后聽到這話又笑了一下,“是,前段時間瀾兒的情況不太好,我這心里一直揪著,就連皇上那邊都沒心思去理,讓兄長擔(dān)憂了?!?/br> 自己meimei對皇帝下了多少心思才能有如今這種身份王惟重是清楚的,他聽到皇后這話心里不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笑道,“皇后怎么能如此說,太子生病,還是你最擔(dān)憂,我這邊倒是無關(guān)緊要的?!?/br> 說著話有宮人奉茶上來。 皇后隨意接過一杯喝了,王惟重見狀也沒多想,拿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王惟重看不見的地方皇后的眸子閃了閃。 王惟重放下茶杯,又跟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又留了一些進(jìn)補(bǔ)的藥材后就離開了。 整個過程看似是王惟重過來看望太子,更多的卻像是皇后在跟他解釋之前為什么拒絕他入宮的事。 出了東宮之后,王惟重難免有點(diǎn)飄飄然。 一個是一國之母,一個是未來儲君,結(jié)果這兩位卻都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的如此小心。 王惟重臉上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來。 他在路過去含椒殿的那條路時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心里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呢,就算知道了憑自己如今的地位哪怕是慶元帝都要忌憚三分,自己又何必如此畏懼呢? 他突然覺得他派人去清理太子親眷的這一步走得有點(diǎn)莽撞了,自己何必如此謹(jǐn)小慎微,這樣反而讓人發(fā)現(xiàn)了線索。 不過,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覺得太子還是可以扶持的,至少兩人血脈相關(guān),他又對自己如此忌憚,將來若真的是他登上那個位置,自己也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于兒女情長,只要那個女人不存在一切不都解決了嗎? 王惟重曾經(jīng)也懷疑過毓寧是自己的女兒,可對她來說毓寧更像是一個隱患,無論是不是他都不缺這樣一個女兒,所以哪怕心里做著這樣的決定,他也沒有半點(diǎn)不忍。 走出宮門的那一刻,他看著身后深紅的宮墻,巍峨的殿宇,自信心突然得到了極大的膨脹,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未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場面。 只是在他踏上馬車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眼前黑了一下。 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王惟重眉頭皺了一下,等發(fā)現(xiàn)再無異樣后便也沒有多想。 只是等深夜時他突然被一股錐心的疼痛弄醒了。 他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從床上坐起來,只是視線一掃卻發(fā)現(xiàn)地方不對了,這不是他睡前的房間。 王惟重不喜歡和人一起睡,因?yàn)樗头蛉耸欠址克模藭r這里顯然不是他府上的任意一處房間。 這處房間雖然說不上破敗,但處處都能顯出一股久無人住的感覺。 窗戶沒有關(guān)死,呼呼的冷風(fēng)吹得屋里一陣?yán)湟狻?/br> 在桌上有一小盞油燈,真的是極小的一盞,亮光似乎只能找到桌子那個范圍,此時也被風(fēng)吹得一閃一閃的。 桌子上放著一張被鎮(zhèn)紙壓住的宣紙,此時也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整個環(huán)境安靜而又詭異。 王惟重并沒有被嚇到,他掀開床幔對著屋里沉聲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沒有人回答他。 只有紙張被吹動的沙沙聲。 王惟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掀開的床幔是粉紫色的,這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王惟重的視線在房間四周打探著。 他對這里毫無印象,就算是有人想裝神弄鬼嚇?biāo)?,至少也?yīng)該找個能嚇到他的地方,他不明白為什么要找這種陌生的地方。 他腦中開始思考自己是如何來的,為何他自己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胸口那種錐心的疼痛感還在,他知道這種事不能拖,見沒人理他干脆從床上走了下來,往門外走去。 今晚雖然不是圓月,月光卻很明亮。 他一走出房間就愣住了。 他認(rèn)出了這是哪里。 含椒殿,還有遠(yuǎn)處那片花叢正是他當(dāng)年…… 就在他看著那片的時候,那里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等王惟重再看,那個身影卻又不見了。 可王惟重卻覺得自己剛才看到了那人腰間一閃而過的繡春刀。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被他暗中害死的錦衣衛(wèi)。 他是故意掐好了時間安排了人在徐賀將來處理的案件中的,所以事后大家都只覺得他是被突然暴起的犯人刺殺了。 這種事并不少見,沒有人會懷疑,可此時看著那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身影,他身上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 閔劭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王惟重的動靜,他其實(sh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