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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和官員,既然進來這里,要出去就難了。監(jiān)獄不遠處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緩慢步下臺階,朝著關(guān)押張賀的牢房走來。張賀認出那是打暈他的黑衣人里的一員。“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做什么?”張賀故意裝作膽怯害怕的樣子,想辦法套對方的話,他要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對自己設(shè)計陷害,“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把我放回去,我會重賞你。”“重賞?”那人陰傑地笑了起來,“恐怕等你死了之后,那些財寶都不能歸你支配了?!?/br>這個人眼里洶涌著真切的殺意,他到底是誰?張賀不由得納悶自己是在哪兒得罪了這么一位煞神。“這位大哥,你不要沖動,你看我真的從來沒有得罪過你?!睆堎R一臉無辜地說,“你也不應該動不動喊打喊殺的,在天子眼皮底下動用私獄可是犯法的。”“誰說是私獄?”蒙面男子冷道,“已經(jīng)有專人羅列了你平時佞幸妖惑儲君還有與宮人亂的罪證,再加上闌入永巷禁地,加在一起足夠讓你死于國法了?!?/br>“可是這都是誣陷!”張賀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的眼睛和語氣都讓他有幾分熟悉,他終于想了起來,這就是那天在劉旦旁邊出現(xiàn)過的年輕人。“你是……李姬派來的人?”張賀謹慎地問。那人目光微閃,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將蒙面揭去,似乎對于被揭穿身份毫不介意:“那又怎樣?”“雖然不知道李姬為什么看我不爽,但她應該想整一整我出氣就好了吧,你看我這種無名小卒,何必又要趕盡殺絕呢?”張賀試著去勸說對方,“大哥,萬事留一面,日后好想見,咱們何必把關(guān)系搞得太僵?!?/br>“這話你對李姬說去,她或許會被你說動?!蹦凶余托Φ溃暗也煌?,我只想要你死?!?/br>作者有話要說: 張賀:我和太子啥都沒發(fā)生就被蓋了一頂大帽子劉據(jù):賀賀別怕,我下章就來救你出去第57章求救張賀心中大驚,連忙打量眼前那個年輕男人,看他面帶煞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個人是真的想要自己死。“我是太子的伴讀,你若是殺了我,除了得罪太子之外,也會得罪太子的母家,這對于李姬并無好處。”那人看著張賀,只是冷笑。張賀看著面前這張臉,越看越明白之前在甘泉山初見時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這個年輕人的面容長得和李姬有幾分肖似。“你是李姬的弟弟嗎?”張賀追問道,“如果你愿意為令姐的將來著想,應當勸她懸崖勒馬,今上素喜后宮平和,不悅那好爭斗之人。如今太子地位鞏固,李姬有兩個兒子,日后俱是一方諸侯,她作為王太后有享不盡的榮華,又何必被眼前小小恩怨蒙蔽雙眼?!?/br>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到了李姬,但張賀還是盡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勸你還是少費點口舌吧,否則我可能等不及國法處置你就動手了?!蹦贻p人威脅道,接著又仿佛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笑起來,“御史大夫回京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愛子被法令所殺,那該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br>張賀從對方的語氣里捕捉到一絲情緒,他撲到柵欄前喊道:“我父親張湯熟知律令,他一定能把我解救出去的?!?/br>果然,那人眼睛里流露出明顯的鄙夷,他冷冷瞥了一眼張賀:“如果那樣,我會提早殺了你?!闭f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張賀方才特意試探了一番,現(xiàn)在他心里稍微有了點數(shù),這個人不止是因為替李姬做事才找上自己的,以李姬的手筆,派個新來的宮女將自己引入永巷誣陷應該就是她的訴求,想來是自己最近風頭太盛,壓了她家兩個皇兒一頭才招來嫉恨,最多暗地里使絆子,不至于想致自己于死地。所以被關(guān)押在永巷獄應該是李姬所為,而隨后被轉(zhuǎn)移到若盧詔獄,恐怕就是別人的手筆了。這個人聽到自己被拆穿是李姬的cńcń.ńéτ人時毫無驚慌,反而在提及張湯是有明顯的情緒波動,難道是父親結(jié)下的仇家?張賀靠著冰冷的石墻坐下,揉了揉因為被敲過悶棍還隱隱作痛的后腦勺,有些犯愁地想,張湯作為酷吏平時法令嚴苛,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從中找出一點頭緒可真是大海撈針啊。一縷清冷的月光從小窗里投射下來,張賀準備出宮前穿的是涼爽的單衣,此時被夜晚的涼氣透著石墻傳遞過來,覺得有些發(fā)冷。他抱緊雙臂,突然看到從袖子里露出來的五彩絲絳和綁在上面的玉鳳。有幾點調(diào)皮的螢火從外面的樹葉里飛躍,鉆進了狹小的牢房,張賀看著那圍繞自己翩翩起舞的幾點幽光,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此時,劉據(jù)和衛(wèi)伉正帶著張安世,急著往少府趕來。若盧詔獄位于少府一個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鮮少有人知道它的大門具體在何處打開,但劉據(jù)回椒房殿找中宮詹事一打聽就知道了。詹事陳掌歷經(jīng)過陳、衛(wèi)兩任皇后,對于宮廷的私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他也知道張賀無端被抓,此事恐怕不能善了,所以等太子匆匆離開之后,他就召集了一些中宮侍衛(wèi),帶著武器跟著他也往少府方向趕去。若盧詔獄令是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留著一把山羊胡,看到太子的人求見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在大廳拜見了太子。劉據(jù)雖然心里著急,到底沒有失了禮數(shù),一番行禮過后,他對若盧詔獄令說道:“聽聞我的舍人張賀,今日無端被人抓入詔獄,敢問獄令,張賀犯了什么罪行,一個并未有一官半職的少年,竟然要出動詔獄?”若盧詔獄令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今日收到一些狀告張賀佞臣惑主和行為不端的,剛好下屬告知他因闌入罪已被逮捕入獄,在幕僚的建議下,就將其從永巷獄移到了更適合審理此類案件的本獄。臣也是公事公辦,還請?zhí)右娬??!?/br>劉據(jù)面上不顯,袖子里拳頭已經(jīng)微微握起,顯然是對張賀受到的誣告很是不滿。衛(wèi)伉就沒有他那樣的穩(wěn)重了,直接就一拍案幾發(fā)作了起來:“張賀在宮中素來只和我們交好,哪來那么多烏七八糟的罪名按給他?”劉據(jù)將怒目而視的衛(wèi)伉按了回去,轉(zhuǎn)過頭對若盧詔獄令笑道:“既然張賀是我的舍人,那么他被狀告了哪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