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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快要熄了,她心情好,順手拿了過來,“你這燈都要滅了,我?guī)湍銚Q一個。” 空山大師道:“多謝施主?!?/br> 江月初好奇的問:“我還是想知道,為什么你一個高僧要扮成行腳的和尚?” 空山大師卻道:“貧僧確實是行腳的和尚,不是扮的?!?/br> 江月初嘟囔道:“我也見過和尚,不是你這樣的,難道高僧便是這般與眾不同?” 空山大師道:“貧僧法號空山,只是佛前萬千僧眾之一,并沒與眾不同?!?/br> “好吧,老和尚,你太謙虛了,不過我覺得挺好,若是換作鄭古,我連名帶姓叫他一聲,怕是也要被指摘,我叫你老和尚你卻不介懷,都說佛門清凈,也許佛門真的清凈?!苯鲁跽f道。 空山大師卻道:“敬與不敬是從心,非口中如何,施主心中自有凈土,貧僧看得到?!?/br> “夸你一句你還得意忘形了,我心中如何你都能看到?”江月初把燭臺送到老和尚眼前,道:“換好了!夜里還長,說不定還有人來找你,老和尚,說不定你還得換一次。” “多謝施主?!笨丈酱髱熡值馈?/br> 江月初卻端著燭臺沒有動,因為她忽然發(fā)現(xiàn),剛剛風(fēng)把燈灰吹進了老和尚眼睛里,而他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再仔細(xì)一看,不論燭光是強是弱,他的眼睛都是那般平靜! 這不正常!至少,那雙眼睛里應(yīng)該有影子! 江月初道歉都忘了,驚訝的脫口而出,“老和尚,你是瞎子?!” 空山大師眼眸微動,長長的白眉也跟著微動,“阿彌陀佛,貧僧失明多年?!?/br> 江月初有點震驚!從今天白天到現(xiàn)在,她跟老和尚接觸的時間不算少,虧她還是個醫(yī)者,竟然現(xiàn)在才看出來他失明了! 因為老和尚的神態(tài)太正常了,就連跟她對視的時候,都是凝視她的樣子! 雖說中承境之后神識異常強大,甚至比眼睛所見都要準(zhǔn)確許多,但畢竟眼睛看到的才有色彩,六識缺失,總是一件遺憾的事吧! 眼盲心凈! 這老和尚便是這般境界吧! 抿了抿唇,江月初把燭臺放回原處,說道:“老和尚,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真的沒有偷乾坤珠?!?/br> “阿彌陀佛,貧僧知道?!笨丈酱髱熣f道。 笑了一聲,江月初閃身走了。 這世上有一個人知道她的秘密了,然而她并不擔(dān)心老和尚會說出去,就憑他是站著讓人打劫,還想勸人向善的老和尚! ———————————————— 一覺睡到天明,江月初把自己的東西一收拾,毫不猶豫的跨出了驛館的大門! 這里,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你要去哪?”身后忽然響起夙樾的聲音。 江月初轉(zhuǎn)身,卻見夙樾緩步而來,清晨稍涼,他還是穿著狐裘,公子風(fēng)華,貴氣難掩,溫柔的表面下藏著薄涼。 江月初仰頭一笑,道:“當(dāng)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至于去哪里,走著看吧。” 夙樾問道:“答應(yīng)我的事,你打算反悔了?” 江月初問道:“子言,你真的相信我嗎?” 夙樾道:“自然,你不是要救我的命嗎?我自然是信你的?!?/br> 江月初笑了笑,嘴角的梨渦都露出來,天真的模樣格外討人喜歡,可她心里卻有點難過,族長爺爺,知道別人說謊的時候,真的很難受呢。 當(dāng)初她懷著就算暴露白衣術(shù)的也要醫(yī)治好夙樾的心情毛遂自薦,可她怎么就那么天真呢?夙樾疑心頗重,她憑什么要求他相信她呢?她若真的開出了藥,夙樾敢不敢喝呢? 前天鄭古在叢林逼她,夙樾趕去解圍,她感激在心,只是,今日她要走了,風(fēng)澈那廝都沒有出現(xiàn),姬雨也沒來,夙樾為什么來了? “跟我去鐵斧龍山吧,那里有冀北城有的一切,也有冀北城沒有的一切,最主要的是,我必須回去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難道不兌現(xiàn)了嗎?”夙樾說道。 鐵斧龍山,那是黃蒼國的國都,據(jù)說建在一座萬年礦山之上,堅不可摧。 江月初道:“你是要回去當(dāng)你的皇子,我只是去給你配藥嗎?” 夙樾道:“你在江家的醫(yī)道大會上替別人贏得的帝國學(xué)院的名額,我補給你一個如何?若你愿意,帝國學(xué)院的老師也可以任你來挑?!?/br> “這樣的待遇是不是獨一無二的?”江月初問道。 夙樾微微點頭,“是我第一次許諾別人?!?/br> 江月初又笑了笑,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又要一步登天了?該說她運氣好嗎?總是遇到一步登天的好事。 但是,江家給了她什么? 未來的發(fā)生的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為什么一定要去運籌帷幄?所以,夙樾昨天晚上也去找過老和尚嗎?她是否會卷入未來的一切,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子言。”江月初喚道,尚能把他當(dāng)做子言,聲音輕輕的,“鄭將軍請我去青羽國,你現(xiàn)在請我去鐵斧龍山,有什么分別嗎?” 夙樾似是怔了怔,“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請你?!?/br> 江月初卻哈哈一笑:“你若不以朋友的身份邀請我,我反倒會好受一點?!?/br> 夙樾沉默了,他看著江月初,似乎解釋什么都沒用。 江月初卻一蹦,直接蹦到了夙樾面前,道:“子言,我以朋友的身份答應(yīng)你,半年為限,我?guī)湍阏引R解藥,到時候會將解藥送去你面前,鐵斧龍山我暫時就不去了,那里太遠了,你我擊掌為誓,如何?” 夙樾看了江月初一會,他似是嘆了口氣,“外面的世界并不那么美好,若是去鐵斧龍山,我還能保護你?!?/br> 江月初笑著說:“如果一個人需要保護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那我寧愿早早被野獸撕碎。” 夙樾的瞳孔微微一縮。 半晌,他的手從狐裘之下伸了出來,掌心蒼白,輕輕與江月初一擊。 “那我,等你。”夙樾道。 江月初轉(zhuǎn)身走下臺階,只舉起手揮了揮。 黃金豹從一旁竄出,江月初直接跳上去,黃金豹瞬間飛一般竄出去了。 ———————————————— 角落里,有幾個人悄悄隱去。 不多時,涂山江家,不同的地方。 公孫瑤芝處,一人跪著送上消息。 公孫瑤芝狠狠捏碎了一株牡丹,指尖都是鮮妍的紅色花汁,“能確定,她是一個人出城的?” 地上的人道:“絕對沒錯,屬下一直跟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