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叔說：“他把人家的門匾給砸了，還往人家的院子里射箭?！?/br>
“基本上沒有傷人，已經(jīng)算不錯啦?！避拊婆呐乃募绨蛘f：“你要看開一點，他最近火氣大，打起人來一點也不留情。你看小甲和我都被他打過，他還沒有跟你動手，已經(jīng)很不錯啦?！?/br>
不道一想也對，不過，回頭一想說：“那俺還是收包袱走人吧。老子不干啦?！?/br>
苻云說：“別呀！你可是我花了五百兩銀子買回來的。而且供你吃，供你穿，也花了不少錢。怎么能說走就走呢？”

不道很不高興，他看著苻云想了半天，說：“俺是你買回來的，俺跟著你，不跟他了?！?/br>
“他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容不得他?！避拊茊?。

“俺看他就不是好人。到底砸人家的場子，還下恐嚇信，還裝神弄鬼學魔教中人?！辈坏酪豢跉庹f完，氣鼓鼓地。

苻云說：“悄悄告訴你。這個秘密，我從來不告訴別人。因為別人不象你這么聰明（笨），根本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其實，你七爺他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導致他心理變態(tài)。一發(fā)病的時候，就象小孩子一樣到處搗亂，你還千萬不能攔他。醫(yī)生說了，這病要發(fā)泄出來就好了，要是不讓他發(fā)泄出來，他就是十倍百倍的爆發(fā)。就好象他本來只是打壞東西發(fā)泄一下。要是他爆發(fā)起來，什么殺人放火都做得出來?！睘榱思訌姳磉_的效果，他揉了揉眼睛：“其實我們也不容易。不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不能看不起一個病人，和一個病人計較。他現(xiàn)在犯病了，你可一定會看著他，保護他。我給你跪下了?！闭f罷，他作勢要跪。

不道馬上扶起他說：“俺說呢？原來他也不是這么一人呀。平時，挺豪爽的人?，F(xiàn)在成這樣了?！彼哺械绞滞裣А？墒撬植话财饋恚骸败薰?，你不知道，他這次可是惹了大禍了！他得罪了全武林的人。他讓俺用飛劍帶著他到處發(fā)泄，足足給五十七的門派幫會放恐嚇信。連少林，武當都沒有放過。”

苻云點點頭說：“你放心，天塌下來，有他頂著，你飛回來告訴我就行了?！?/br>
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終于把不道打發(fā)去喝酒了。苻云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袁子重就躺在他剛才睡覺的地方，冷冷地看著他。他尷尬地笑著說：“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說我有病的時候！”他眼睛閃耀著攝人的火焰。

中秋佳節(jié)

苻云干笑幾聲，不斷往后退：“小重，你冷靜一點，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安頓好不道。”

袁子重一步一步地逼近他，面容嚴肅，一言不發(fā)。

苻云一退再退，都退到墻角了，他陪笑道：“你要看清楚，這里是衙門，如果你傷害我，我可是要大叫的。”

袁子重與他面對面，鼻子對著鼻子，連雙方的呼吸的氣息也彼此相通，苻云的睫毛也看得清清楚楚。

苻云抬眼看著袁子重，卻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只是一味地看著他，好象心里隱藏的東西太沉太重，讓他的心變得麻木冷硬了。他決定打破沉默說道：“今天是中秋節(jié)，難得你回來了，我們出去大吃一頓，再看一看花燈吧！”

袁子重看著他說：“苻云，有時候我在想，你為什么不是女人呢?！?/br>
苻云一陣然，說道：“小重，沒有關系……你想要女人，我們今天就去逛青樓也行?！?/br>
“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袁子重低吼道。

苻云正色道：“你想我去變性，想都別想！”他又換上一副潑皮的面孔說：“你要去當女人，我可以幫忙?！?/br>
袁子重垂下眼簾，掩蔽眼中有點狼狽的失望，聲音透著無奈：“我只是想要一個家人?！?/br>
苻云心中有些了解：“你今天去了哪里？”

袁子重搖搖頭：“沒有！我哪里也沒有去！我哪里也去不了！”雖然他在回避，但是他的聲音出賣了他。

不知為什么？苻云看在眼里，一陣心痛，他給了袁子重一個陽光的微笑說：“好了，今天聽我的安排。我讓你開開心心地過一個中秋節(jié)?！闭f罷，一把拉著袁子重就走了出去。

明月高懸，華燈初上，慶州河兩岸綠柳如絲，游人如織，每個有都提著一個燈籠，孩子們還時不時放著鞭炮。

苻云拖著袁子重的手，走在前面，一步一回頭地說：“你看這時景致多美呀，看多了，人也覺得舒暢?！?/br>
袁子重看了一看，吟道：“一年十二月，月月有圓時。今夕問楊柳，何以慰相思。朝來秋水滿，朝去暮云橫；唯有中秋月，千載守約至?！?/br>
“這是誰的詩？”苻云問。

袁子重一曬道：“我的?！?/br>
苻云指著他哈哈大笑道：“你讓我想起那給慶陽王的恐嚇信，也是寫很那么文縐縐地。小重，你有望成為一個大詩人呢。”

袁子重也笑了說：“騙你的，你也信。我怎么會做一種恩怨/纏/綿的詩呢？這是我娘寫給我爹的詩。以月亮的如約而至，千年不變，來責備我父親的薄情善變。我小的時候，我娘常常念在嘴里，所以記住了?！?/br>
“你想家里人了吧！”苻云問。

“你不想嗎？”袁子重沒有正面回答。

苻云低下頭去，看到河水里，自己的臉，也是苻水的臉，突然有些暗然。身后兩個小孩子興奮提著燈籠跑過，叫喚著，開心大笑著，仿佛是當年他和苻水。他扭頭看著袁子重。

袁子重也看著他，眼中雖然有些灰暗，但神色十分溫和。

苻云煞時間，有些明白他的感受，他一揚眉，說道：“唉呀，即然已經(jīng)出來了，那就放開了玩吧，何必鄉(xiāng)愁秋怨一大堆，象娘們似的。”他把著袁子重拉到那些擺賣游戲的攤位上，把銀子拋給店主，拿來了好些圈套過來，交給小重。

店主得了銀子，本來還很開心，以為來了個大金主，給他狠宰，沒有想到過了幾分鐘，他就想哭也哭不出來。

要知道袁子重可是一個狠角色，別人再有本事，也是一圈套一個禮物，這大爺把圈套當暗器使，一個圈套，圈兩個，三個。

店主苦瓜似的臉，暗地里把苻云拉到一邊，把錢給回他說：“我們攤小，這位爺，現(xiàn)在套到的禮物你拿去，這錢我也給你，你們走吧。”

苻云收了錢，想了一下說：“我們就套最后一次，套完我們就走，成不？”

店主人沒有發(fā)現(xiàn)苻云的詭計，就答應了。

苻云對袁子重說：“我們套完這一次，就走了，店家不讓我們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