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他和曼洛斯特說的話，也絕對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諾斯里頭靠在玻璃上，曼洛斯特從后面抱住諾斯里，他還不夠高，他想長得再高點，可以把諾斯里抱緊在懷里。諾斯里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呢喃道：“莫頓?！?/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干脆改名：論小受如何作死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諾斯里閉上眼睛幾乎快睡著了，曼洛斯特呼喚道：“諾斯里？諾斯里？拜托，先不要睡覺。接下來是什么呢？”

諾斯里突然驚醒，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那些積聚下來的痛苦仿佛還迷散在他胸膛里，他吃驚地環(huán)顧四周，接著問：“剛剛，我講到哪兒了？”

曼洛斯特回答：“父親以整個哈德鎮(zhèn)的人類的血液復(fù)活了，然后，你用銀錐刺傷了自己。”

“不，不是?！敝Z斯里突然搖了搖頭，輕聲說，“用整個哈德鎮(zhèn)獻祭的人，是我。”

剛剛那一切仿佛是夢，但是諾斯里知道那并不是，那是他預(yù)知到的未來。諾斯里輕輕一笑，說：“曼洛斯特，你不是問我是否愛莫頓嗎？”

曼洛斯特皺起了眉頭，少年預(yù)感到自己即將失戀了。

“我現(xiàn)在可以回答你，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敝Z斯里說，“所以，不管如何，不要做出任何傷害莫頓的舉動，因為如果莫頓死了，那我也會隨著死亡?！?/br>
他說完后，朝宅邸里走去，他的步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他奔跑起來，拂動滿園薔薇，撞翻女仆端在手上的紅茶，最后用力踢開了房間門。

莫頓站在窗前，回過頭，碧藍色的眼睛里只印出諾斯里的人影，他說：“諾斯里，有什么急事嗎？”

“有！”諾斯里沖上前去，把他推到玻璃上，問：“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曼洛斯特的全部對話？”

“是的?！蹦D微笑著說。

“全部？”

“是的，全部。”

諾斯里用力吻住他的嘴唇，說：“既然你全部聽到了，為什么沒有很高興的樣子？”

“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敢高興?！蹦D看著諾斯里，說，“諾斯里，我不會再把你強留在我身邊，現(xiàn)在你想離開，我也不會再阻止你?！?/br>
“如果我給你帶來的只有痛苦，永遠只有痛苦——諾斯里，你走吧，走到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br>
諾斯里用力地咬住莫頓的脖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示他的憤怒，他喝了幾口莫頓的血，堵住莫頓的嘴唇，將血液遞到莫頓口中，鮮紅的血液順著他們的嘴角溢出來，染紅了脖子處的衣領(lǐng)。

“你不覺得這血的味道不一樣嗎？”諾斯里說，“因為我咬破了我自己的舌頭?！?/br>
“我們的血液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是你的或者是我的，這就是以后的我們?！?/br>
莫頓的眼睛漸漸變成了紅色，他問：“你確定你再也不會離開哈德菲爾德莊園嗎？”

“不，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離開哈德菲爾德莊園，但是我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敝Z斯里看著莫頓，堅定地說。

莫頓啄了啄諾斯里的嘴唇，說：“希望你不要騙我?！?/br>
這一句話反而讓諾斯里生氣了，他用手肘壓著莫頓的脖子，讓莫頓的頭靠在玻璃上仰起來，他逼問道：“你說過你從來不會欺騙我，可是，你一直在欺騙我，你告訴我吧，你到底騙了我多少？”

“好吧。”莫頓一笑，說，“我沒有欺騙你，我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諾斯里?！?/br>
“你這個騙子?！敝Z斯里放下手，他抓住莫頓的衣領(lǐng)，兩人再次瘋狂地吻了起來。

他的罪，他們的罪，早在那個雪夜，跌進了壁爐中，被那地獄之火灼燒。那些罪不可能燒得完，諾斯里想，那么來吧，用他接下來的歲月去償還，只要他和莫頓緊緊擁抱在一起。請讓他自私一回。

諾斯里喘了口氣，說：“如果‘諾斯里’是掌管夢中的愛與歡欣的天使。請讓我得到真實的愛與歡欣吧，我不愿再在夢中。”

“如你所愿?！蹦D說。

莫頓順著諾斯里的脖子吻下去，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對方，瘋狂地□□。

日暮里的時鐘塔樓，一只漂亮的小鳥闖了進去，驚醒了在里面沉睡著的貓，貓觀察著這只小鳥，他發(fā)現(xiàn)他很可愛，充滿了在他漫長的歲月里不曾擁有過的美好。小鳥既然已經(jīng)進了籠子，那么，怎么能讓他離開呢？貓想，他應(yīng)該把這種美好留到他剩余的生命里。

月色明亮，襯得天上的星星很稀疏。曼洛斯特失神地走在花園里，菲奧老頭還在那里哼著那個曲調(diào)：“花兒要想開得好，就要把根扎得牢，牢牢地，牢牢地……”

如果薔薇注定要凋零，諾斯里縮在莫頓懷里，他在看一本書，把接下來的那句話念了出來：“那就把根深深地扎在土壤里，到了明年的春天，它依然會盛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