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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里惡毒的光,怎么也遮不住。 美人似乎不再想要偽裝,她呵呵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塊木頭, 老娘要比你旁邊那人美得多,你是瞎了眼……” 話還沒說完,忽然身邊一道凌厲劍氣破空而來。 她急得跳腳,一瞬間側身躲過, 只要在晚一星半點,她的下場恐怕就會跟身后那棵樹一樣,被劈得粉碎。 陳映月懶散地靠著劍, 她明明貌美如花,“你打不過我,勸別擋路?!?/br> “是嗎?我可是浮屠赫赫有名的藍煙鬼王?!迸税l(fā)出嗬嗬的低笑,“我勸你們……” “嘶——松手……我的脖子……咳咳咳……”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道速度極快的身影靠近自己,再睜眼的功夫她的脖子就已經(jīng)被死死掐住。 身上還被貼了一道符,完全動彈不得。 浮屠。 真真是一個好地方。 陳映月渾身上下似乎有被碾壓的痛苦,她露出一個笑,“忘川在哪里?” 她輕輕松了松手中的力道,旁邊的魏臨淵不緊不慢地配合她,將朱雀劍抵在藍煙的心口。 女人似乎有些悲憤欲絕,“我呸,我就是死,死外邊,我也堅決不會告訴你忘川在哪里!” “哦,那就如你所愿。”陳映月手中力度加大,緊緊地扼住了她的脖子,“看到旁邊的溪流了吧,或許你更喜歡被人摁在水里窒息而死?!?/br> 藍煙雙眼緊緊瞪著陳映月。 她怎么也沒想到會遇到滑鐵盧。 “放……放開……我……我知道……忘……忘川……” 陳映月微微松了手,“接著說,這水深的很,我也一向比較喜歡玩這種摁頭的游戲?!?/br>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因為剛才的窒息她此刻面頰通紅。 “往北走八百里,有一深潭,下面就是忘川的通道,那是兇險之地,里面埋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人的骨頭?!彼ぷ佑行┨?,咬牙切齒道,“你還是不是人?竟然對鬼下手?!?/br> 她明明都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再來一遍,誰受得住啊。 陳映月“哦”了一聲,右手憑空拿出一粒丹藥,然后塞進她嘴里,“帶路吧,這藥又叫斷腸散,非常痛苦。” 藍煙嗚嗚地被逼著吞下去,她口齒不清似乎罵了一聲。 這個歹毒的女人。 于是三人重新出發(fā)去忘川,期間陳映月和院長聯(lián)系了一次,她直接通過傳送符將血羽珠穿了過去。 “師尊,麻煩您把這埋在陳府禁地界碑那里?!?/br> 黃奕院長也并沒有問原因,只是摸著胡須雙眼迷離,“謹慎行事,從今往后,見面的日子是愈發(fā)的少啦。” 陳映月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只要有傳訊石,理論上來說他們還是能夠經(jīng)常溝通的。 但是想了一下,師尊大概是覺得傳訊石沒帶夠。 這一路上,藍煙的嘴倒是沒停過。 “浮屠都多少年沒有修士來了,一般誤闖的都是普通人,我是倒了什么八輩子血霉才會遇見你們?!?/br> 陳映月面露微笑,“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是運氣太好了才會踩到你?!?/br> “你是不是罵我狗屎!”藍煙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我哪里罵人了噢?!?/br> 噢個頭。 藍煙忍住要殺人的沖動,不想再跟她嗶嗶賴賴。 沒過一會兒,三人便到了一處深潭旁邊,這里看似毫無波瀾,那實際上深不可測。 “從這里跳下去就是入口,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沒有騙人?!?/br> 陳映月似乎沉默了一下。 她當然認得這里。 在魔窟日日夜夜做的噩夢都是眼前這深潭底下的忘川,被人生生抽掉骨頭的滋味有多疼?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段噩夢。 玉衡子雖然沒說,可是她的骨頭有感應,她一直都知道被人扔進了忘川,也不知道這么多年有沒有被沖刷干凈。 “你可以走了?!?/br> “哈?那你們要是死在里面,我咋辦呀?”藍煙有點緊張,“要不你們現(xiàn)在就把解藥給我?!?/br> “說實話,我真沒想過把你們殺了,頂多就是玩弄一下而已,而且我還幫了你們找到忘川……” “那丹藥是強身健體的?!?/br> “哦哦強身健體啊……你他娘的說什么?!”藍煙震驚,氣得冒煙,“蛇蝎婦人!”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再罵兩句,就瞧見眼前這兩個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瘋子。 簡直是妥妥的瘋子! 她都說過了里面兇險異常,這么些年都沒人進去過。 忘川是寒潭下一處特殊存在的空間,黑色流水終日綿延不絕。 魏臨淵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和陳映月并不在同一個地方。 他打量一下周遭環(huán)境,此處地帶開闊,旁邊溪水潺潺,一旁還佇立著一座朱紅色府邸。 漆黑的木牌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忘川兩個字。 他眉頭微皺,怎么看這座宅子都有些詭異。 最為奇特的是,這座房子是凌空漂浮,兩旁裝飾著古樸又陳舊的燈籠,眼下隱隱透著一些光亮。 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仿佛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難道是幻境? 魏臨淵也終于記起來一點,這座房屋和從前那個女人在圖紙上畫的一模一樣,尤其是兩旁的黑色方形燈籠,異獸花紋都一致。 這里是忘川,埋葬骨頭的地方,他怎么會如此熟悉? 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在那扇朱紅色木門前面,上面鏤空雕刻的狐貍仿佛活靈活現(xiàn),隨時都要走出來一般。 正在沉思之際,他冷不丁地聽到“吱呀”一聲,手中朱雀出鞘,他心中警鈴大作。 從那座宅子里走出來一個人。 艷紅色石榴裙曳底,女人未施粉黛,素白的一雙手抱著一把長劍,燈籠里的光亮也越發(fā)明亮起來,鋪開渲染在女人發(fā)上,落出幾分明艷姝色。 那是個極為驚艷的美人,薄唇自帶一抹丹紅色,丹鳳眼自然上挑,三千青絲半綰半散開在肩上,纖細脖頸仿佛一折就斷。 她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那雙眼睛卻像一灘死水,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仿佛只是一個提線木偶。 “小師姐……”魏臨淵深呼吸了一下,他凝眉看向面前的人,這人像是她,又仿佛不是她,驚覺艷艷恍若神明,“陳、映月——” 女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跟前。 沒有任何殺意和兇機,甚至于那雙眼睛都像是古井一般不起波瀾。 他抬眼看向這個人。 “陳映月”也看著他,手里的劍鞘仍是緊緊的抱著,旁邊柔和的光為她添了一分暖意。 魏臨淵對上她的視線,想起了曾經(jīng)在飄渺宗聽說的事情。 荒月殉魔,三處安定,帶有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