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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抽痛。 雖然身上一直在疼,但傅綰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一直陷在一片柔軟之后, 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恢復(fù)。 傅綰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熟悉的蓮香。 她勉強(qiáng)睜開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阿蘅?” 寧蘅坐在傅綰的床前,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道:“在。” 傅綰勉強(qiáng)扭過頭,看到了寧蘅的身影,挺直了背正坐在自己的床頭。 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但還是回憶起了自己在被傳送回來之前看到的種種景象。 “伏伽沒有死?!备稻U扭過頭, 看著寧蘅輕聲說道。 寧蘅給她端著藥的手頓了頓, 碗里的黑色湯藥險些要灑出來,guntang的藥汁低落在他的手上,他卻渾然不覺。 這件事,倒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意外離開之后,在無盡海天上的那個束縛伏伽的大陣落了下來,直接把我給罩進(jìn)去了。”傅綰開始復(fù)述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在陣中,我不巧遇上了被玄微追著打的伏伽?!?/br> “他滿身是傷,看來被玄微打得很慘……”傅綰咬了咬唇,“我在他腿上那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里,見到了他的妖骨。” “他的妖骨上的紋路,很簡陋,就像小孩子畫的畫一樣……”傅綰看著寧蘅的眼睛說道。 寧蘅的長眉輕皺,輕聲說道:“我在無盡海的海底,見過他的遺骨,遺骨上的妖紋繁復(fù)且古老,一看便是來自上古大妖的紋路?!?/br> “我知道,所以無盡海底部的那具鯤鵬遺骨,根本不是他的尸體?!备稻U一字一頓地說道,“因?yàn)檠y不一樣,伏伽的妖紋非常簡陋。” “這句遺骨,應(yīng)該是他為了掩蓋自己還活著的事實(shí),才偽造出來的?!彼f出了自己的推測。 十萬年前,她在看到伏伽真正妖紋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當(dāng)時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但在使用出那個玄微給的錦囊之后,她就更加篤定伏伽沒有死的事實(shí)了。 “并不排除這個可能?!睂庌裤读艘粫海慊氐?,“當(dāng)年‘我’被你帶回?zé)o盡海的中心之后,由于伏伽攻擊所帶來的余波,我很快便失去了意識,等到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無盡海與睦洲都重歸了平靜?!?/br> 傅綰有些失望,早知道她就遲些回來,把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全部看完。 “你用伏伽給你的金色珠子?那個荒墟十二妖的憑證。”寧蘅挑眉,看了傅綰一眼,目光之中帶著的情緒很平靜。 傅綰本來想撓撓頭來掩飾自己的緊張,但身上的傷實(shí)在太重,所以沒有辦法動彈,她只能輕輕皺了眉說道:“用了,不然伏伽那一擊,我沒辦法擋下來。” 寧蘅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撫上傅綰的額頭說道:“無事,用了就用了?!?/br> 他端起手中藥碗說道:“先治傷?!?/br> 寧蘅的聲音很是溫柔,讓傅綰有些不好意思。 她偷偷扭過頭去說道:“我被傳送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寧蘅伸手,將她的下巴輕輕掰過來說道:“是這樣,喝藥?!?/br> 傅綰想要逃避喝藥的意圖被寧蘅看出來了。 她緊緊閉著嘴,搖頭。 “不苦。”寧蘅替她嘗了一下,神色平靜,看起來真的不苦的樣子,“我并不擅長治療法術(shù),溫瑯面對你的傷,也覺得棘手,只能用藥物調(diào)養(yǎng)?!?/br> 傅綰盯著寧蘅的臉,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寧蘅的表情平靜如沒有波瀾的湖,一張出塵俊美的臉龐還是如此完美。 看起來真的不苦的樣子。 “我就喝一小口。”傅綰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開口說道,“就一小口……” 下一刻,寧蘅就將小小的瓷勺放到了傅綰的唇邊。 傅綰沒辦法抵抗,只能一口將瓷勺里的藥給喝了進(jìn)去。 她抿著嘴,感覺到苦澀的藥汁在嘴里摧殘著她的味蕾,腦海里寧蘅方才說的話還回響著。 “不苦?!?/br> 媽的,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傅綰瞪大眼,提足了氣息勉強(qiáng)將自己口腔里的那口藥給咽了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說道:“你騙我干嘛?” 寧蘅唇角帶上了一抹淺笑,他挑眉看了傅綰一眼說道:“都喝了。” 傅綰馬上扭過頭去說道:“不喝,我們還是說一下正事……比如伏伽還活著這件事……” “他活著便活著?!睂庌枯p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先喝藥?!?/br> “你知不知道他活著?”傅綰又問了一句。 寧蘅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伏伽這般強(qiáng)大的妖,就算死了,也還會留下一些什么…… 他原以為伏伽是真的死了的,有無盡海海底的妖骨為證。 誰又能想得到,真實(shí)到連掉了一顆牙的都能找出來的妖骨,竟然是假的。 “不知道。”寧蘅如實(shí)說道,他不依不撓,“先喝藥?!?/br> 修煉萬年,從無盡海走出之后,他從未去關(guān)心過伏伽是死是活。 傅綰就著他的手,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苦著臉又喝了一口藥水問道:“他肯定還活著,他還活著的話,會躲在哪里?” 這一次,寧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垂眸看了傅綰一眼,輕聲說道:“這個問題,你不用去想?!?/br> 寧蘅的語氣似乎有些沉重。 語畢,這間小屋之外似乎傳來了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門外,溫瑯清朗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有些激動,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似的:“尊上,有人來找?!?/br> 寧蘅放下手中的藥碗,瓷碗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噠”一聲。 “我先出去看看。”寧蘅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在傅綰面前投下陰影。 他穿著神秘且不張揚(yáng)的紅色衣袍,走出了這間小屋。 傅綰躺在榻上,看著寧蘅離開的身影,注意到了他的修為變化。 他現(xiàn)在的修為,自己根本就看不透。 寧蘅哪里是元嬰期的修為,他現(xiàn)在竟然都懶得掩飾自己的修為了。 傅綰總覺得,自從他們從十萬年回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