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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但水賊劫船的話,我們更施展不開手腳?!?/br>另一個貢車護衛(wèi)補充道。慕云門心底慢慢變寒,這也太倒霉了,大橋斷掉?仿佛是老天不讓自己帶著白銀九萬兩出去吳國一樣......走山路,可能也會遭遇水賊,可一百名護衛(wèi),地面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比較充分的。男人鳳眼微瞇,覺得自己如一只蚊蟲,絲毫沒有察覺,落入蜘蛛網(wǎng)的陷阱中去,準備等死。明知是一條充滿風險的路,難道還要去走嗎?可走陸走水,都有碰到水賊的可能。“慕大人,走山吧。”正當男人腦仁發(fā)疼時,前頭驅(qū)車的大伍回過頭來,堅定朝他道。第28章黃雀后“慕大人,走山吧?!?/br>梅馥的大掌揪緊韁繩,淡淡說著。面前的玉衫男子一臉茫然,烏黑的瞳仁呆呆凝視著自己,就像要把自己的真實身分給看透一樣。片刻后,那雙平淡似水的眸子陡然發(fā)亮,仿佛發(fā)現(xiàn)一尊神仙就坐在自己面前,熠熠發(fā)光,大夢初醒的感覺。隨后,慕云門的面色轉而動搖起來,有點軟弱,有點狐疑。啊,梅馥不得不承認,他最愛對方這樣動搖的表情了。“......好,便走山道吧?!?/br>慕云門咬牙頷首決定,眾人便回轉馬車,穿相對狹窄的路,往山里走去。“......丞相大人,為什么你會在這里?”車輪隆隆,慕云門偷偷在梅馥耳后說道,很是著急。“......終于認出本相了?你也真夠遲鈍的?!?/br>梅馥馬鞭輕擊馬臀,不再偽裝那破鑼嗓,聲音低沉磁性。“皇上知道您來了嗎?而且你工作這么多,就這樣離開未央城......”支撐一半朝廷的梁柱,出現(xiàn)在半個天下遠的吳國,就這樣偽裝成車夫,施施然坐在車頭,拍擊馬臀。“皇上同意了,工作......暫時做完了,你現(xiàn)在也不應該擔心這個,慕大人。”梅馥眼眸轉動,正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他們已經(jīng)從官道的分路,往山里走去,坡度漸陡,荼蘼河變得湍急起來。路逐漸變得狹窄,沉重的錢箱因為漸陡的山勢,拖慢馬車的速度。地面薄雪偏滑,有些裝載錢箱的貢車車輪,偶爾有打滑的現(xiàn)象。貢車的百余侍衛(wèi),因為狹窄的路面,慢慢變成前頭與隊尾的排列。慕云門探出頭凝視隊伍,眸色慢慢變深,心里濃烈的不安,在五臟六腑中四處奔放。情況慢慢地,以細微的變化在往壞的方面演變。從數(shù)個時辰前原定計劃的官道,大橋忽然斷裂開始,男人就感覺,有人正慢慢將他們推入設置好的局。比如吳王祁白。“嗖!嗖!嗖!”剎那間,慕云門聽到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不遠處前頭的侍衛(wèi)數(shù)聲慘叫,連人帶馬栽倒在路中。“注意!有賊子?。?!”前方人群方寸大亂,往隊伍后排大喝道,又有數(shù)十根如雷光火石般的箭矢,從另一側山崖的上空,似雨點降落。“啊!”伴隨慘叫,又有幾人倒地,血流滲入白雪中,染紅土地。“后頭!后頭也有!兄弟們小心??!”前方的混亂還在持續(xù),慕云門又聽到后方侍衛(wèi)的慘叫!車隊最末端,擁擠了三十幾名侍衛(wèi),與從山崖跳下的水賊,纏斗在了一起!“噼唰!”厚刀入骨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身穿毛皮短褐的水賊們,殺得滿眼猩紅,臉龐濺上血點,勾起猙獰的微笑。“哈哈哈!你們吃著官餉俸祿,就這點能耐?!!”一個彪形大漢仰天長嘯,大刀掄出一個滿月寒光,直接劈斷兩個侍衛(wèi)明晃晃的細劍!他一手白刀進紅刀出,洞穿一個侍衛(wèi)的胸膛,另一只手掐住另一個侍衛(wèi),粗臂高舉,硬生生將男人高舉至空中!“咕嗚!嗚!”被鉗住喉嚨的侍衛(wèi)蹬腿掙扎著,下一秒就被大漢一拳猛砸在一輛貢車上,嘔出血沫。后方被水賊白刃隊大肆亂戰(zhàn),前方則天降箭雨,短短片刻間,他們百名侍衛(wèi),竟然已經(jīng)損耗一半的戰(zhàn)力。“兄弟們!聽說這里有只大肥羊,白銀幾萬兩,快他們宰了!哈哈哈!”幾乎毫無防衛(wèi)之力的中段,從湍急冰寒的溪水里,又翻身而出幾個手腳敏捷的水賊,濕淋淋的臉滿溢興奮!“嗖!嗖嗖!”前方箭雨,已經(jīng)將侍衛(wèi)消滅完畢,忽然對慕云門的馬車大肆攻擊,判斷準確地可怕,仿佛提前就已經(jīng)知道,龍符使就坐在這輛馬車一般。“小心!”梅馥伸手一拉慕云門,二人滾落至車廂后方,馬車前段已經(jīng)釘入數(shù)十只箭矢,發(fā)著力道的發(fā)顫。“他們知道我在哪里?!?/br>慕云門后背剛發(fā)出一身冷汗,悄聲說道。梅馥用手抹去臉的偽裝,兩人踹開馬車后方的木板,翻身而出。中段的幾個水賊,用手撬開了一箱錢箱,看到銀光閃閃的銀子,放聲大笑起來。后方所有的侍衛(wèi)都快喪命于水賊們的刀口下,幾個車夫瑟縮在馬車后面,眼珠流轉,像尋出一條小路逃出生天。梅馥與慕云門彎腰屈身,蹲伏在馬車后面,慢慢看著水賊舉刀晃悠。“怎么還不來?”梅馥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落,他用身體掩住消瘦的男子,念念有詞。此刻,不遠處的山崖上,錦哥兒帶著一摞持弓的小弟霸占山頭。見到前頭的侍衛(wèi)們都已命喪黃泉,他勾起紅唇,森冷笑著。“只剩那龍符使的命沒取了?!?/br>錦哥說道,見到后方那橫眉豎眼的彪形大漢,渾身浴血,大刀霍霍著,微微蹙眉。“哼,粗鄙之人。來人啊,箭雨從前頭掃蕩,不留一個活口?!?/br>他悠悠用纖指指揮,后方的小弟們附和一聲,持弓朝天,開始天降箭雨!“嗖!嗖!嗖!”無情的箭雨,從隊伍前端落下,寒光爍爍的箭矢深深嵌入貢車上,密密麻麻。仿佛死亡臨近的聲音,慕云門與梅馥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見箭雨,吞沒了自己隔壁輛的馬車。慕云門緊緊揪住梅馥的衣衫,他不知道為什么這男人,大可坐在欣暮殿里喝茶批閱奏折,卻要蹲在馬車后,與自己面臨這種滅頂之災。但梅馥的眼,炙熱焦灼地望向山道遠處,沒有失去希望。”慕大人,還有兒子們等我們回去呢?!?/br>男人悶聲說道,沒有回頭看被他護住的慕云門,而慕云門手一顫,然后慢慢收緊。“您說的是,丞相大人。”他眼里綻放堅毅的光,伸手撈來兩個死去侍衛(wèi)的盾牌,一人一個。“前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