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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帶下去好好地管教!”季博文面色冰冷,那幾個軍漢嚇得連連叩首,迫不及待地抓住孩子的頸子,便要將他那么提走。秦落笙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放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中含著的一縷殺氣,那個要提著男孩脖頸走的大漢,下意識地松開了手,卻還是不忘記壓制住又要沖過來的男孩。第二章前塵“王爺可是太閑了?”秦落笙瞇了瞇眼睛:“他還只是個孩子?!?/br>他看著這個年輕的將領(lǐng):“把他交給我吧?!?/br>季博文因為秦落笙的要求而愕然,然后,冰冷的臉上夾雜了一抹笑,似乎是嘲笑與不屑:“王爺,這是戰(zhàn)俘,是要押解進京,然后聽候陛下處置的,是殺是放,都在陛下一念之間?!?/br>秦落笙雖然是最受當(dāng)今寵愛的皇子,但是,卻也是出了名的不管事的閑散王爺,不知人間疾苦,季博文最鄙夷的,恰好是這樣的人,出身高貴,卻浪費自己天然的優(yōu)勢:“王爺若是真的善心,可以去城北那里轉(zhuǎn)轉(zhuǎn),還有很多百姓吃不飽飯,等著王爺這樣的善心人前去相救呢?!?/br>秦落笙沒有發(fā)怒,他甚至是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后,走近季博文,低低地,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你以為,隨便抓住幾個你所謂的西羅戰(zhàn)俘,便算是立了大功嗎?”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這個年輕將領(lǐng)隱藏在冰冷外表下的,熊熊燃燒的野心:“別說只是這么個沒有車輪高的孩童戰(zhàn)俘,便是你真的攻克了西羅的大營,能夠?qū)⑺麄兊拇笸踬F族帶回去,到了京城,也不定是個什么輕型?!?/br>秦落笙輕笑:“京城的水,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深。”他相信,面前這個人,知道什么樣子的選擇,才最好!季博文神色微微一動,遲疑了一瞬:“王爺能夠給在下什么?”一個王爺?shù)姆至浚h遠地超出了這個被發(fā)配到西羅邊境的所謂將軍,季博文出身只是個普通農(nóng)家子弟,即使他自忖比起那些鎮(zhèn)守一方的大將也是毫不遜色,可是,還是被發(fā)配來了西羅這蠻夷之地,日日向往的,都是能夠得到上面的重視,能夠一展抱負。他知道秦落笙的話,才是最正確的,卻還是覺得心底有種受到輕視的感覺。“那就是將軍的事情了。”秦落笙并沒有具體承諾什么,可是,他的身份,只要愿意透露出一點意思便足夠了,季博文一開始不給秦落笙面子,是覺得這位王爺不通俗物,而現(xiàn)在。“王爺,在下季博文,現(xiàn)在忝為西羅邊鎮(zhèn)從六品驍騎尉?!?/br>秦落笙臉上的笑,越發(fā)溫和,他望著年輕的將領(lǐng)在權(quán)衡利弊后,乍然明亮起來的眼睛,望著對方將那些軍漢都帶走,望著無人壓制卻也已經(jīng)掙扎的沒了力氣,頹然地倒臥在地上,只是瞪著一雙綠色的眼睛威脅似地望著他的男孩。少年沒有理會貼身小廝的阻止,徑自走到男孩兒身前,蹲下,他的那雙溫和的眸子與那雙兇狠的被人們喻為不祥的綠色眸子對視,驀然,在男孩兒戒備的向后面退去前,捧起了他的臉。秦落笙的手,干燥潔凈,帶著被細心養(yǎng)護出來的玉白,而男孩兒的臉,則是臟污不堪,只有狼狽。“王爺,這是戰(zhàn)俘,您碰不得?!?/br>竹染望見自家素來愛潔的王爺捧著那個臟小子的臉,一時間不敢置信。秦落笙似是沒有聽到竹染的驚慌阻止,反而是越發(fā)強硬地托住男孩兒的臉,不讓他掙扎了去,然后,隨手自懷中掏出一塊繡著蘭花的精致的帕子,伸手,慢慢地擦拭著面前這張臟污一片的小臉。竹染在看到那塊帕子的時候,比起秦落笙捧著一個小戰(zhàn)俘的臉,還要訝然,他可沒有忘記往日里自家王爺百般寶貝的東西,一時間,失了聲音。秦落笙一心一意地擦拭著男孩兒的臉,掌下的肌膚粗糙咯手,一點都不柔軟,可是,他的心,卻柔軟了下來,那樣兇狠的狼一樣的眼神,那樣一張即使擦拭了,也還是青紫可怖看不清面容的一張臉,突然間,便想起了前世第一次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為得罪了教導(dǎo)的公公,而被打的面目全非,那個少年,也是那樣,用一雙可怖的,兇狠的綠色眸子,狠狠地盯著每一個在視線內(nèi)出現(xiàn)的人。“啪!”的一聲,秦落笙手中的帕子被打落在地,卻是趁著他失神的一瞬間,剛剛還像是無力的孩子,猛地推倒了他,想要跑走。“何莫言”秦落笙下意識地喊出了聲,然后,一只手便把想要逃跑的人拽住了,一個使力,小小的瘦瘦的男孩兒,便被拽進了少年的懷中。“啊,??!”男孩兒只是意味不明地喊叫著,他的眼神,在讓秦落笙滾開,而秦落笙,則是動作迅速地將他的手反剪在背后,這一瞬間,兩個人的姿勢曖昧之極,本來便回不過味兒來的竹染,下意識地更加張大了嘴,然后,又馬上一手堵住了自己的嘴。——“給雜家打,狠狠地打,用心地打,讓這個小雜種知道,雜家究竟有沒有資格好好地教導(dǎo)他!”因為皇兄病重,秦落笙最近幾日心情不好,沒有要人服侍跟隨,獨自一人經(jīng)過御花園的時候,聽到這樣吵雜的聲音,下意識地,便覺得厭煩之極,他從來都是作為一個無憂無慮的王爺被寵愛著的,而現(xiàn)在,當(dāng)父皇已經(jīng)去了的時候,他的皇兄,便成了他的倚靠,而現(xiàn)在,連皇兄也。“為何如此喧嘩!”秦落笙皺著眉,冷著臉,這是他少有的動怒的時候。眼前所見,讓他本來便差極了的心情,更加地?zé)┰?,那是一個單薄的少年樣子的人,被除去了衣服,冰天雪地里,被捆住四肢按在地上,他還在掙扎著,即使那掙扎微弱的仿佛顫抖一般,四肢之上,被捆綁的位置,粗糙的繩子,將皮rou磨爛,血淋淋一片。“奴才見過王爺!”剛剛還在屋檐下被一個小太監(jiān)伺候著喝茶的老太監(jiān),悠閑的樣子被一點驚慌取代,慌慌張張地跪在了地上。“他犯了何錯,要如此”置人于死地,這句話,他沒有說,可是,面前的所見,分明便是如此。“王爺,宮中的奴才們,為了伺候好主子,都是要好好**一番的,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