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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著些才是?!?/br>按理說,自家人關門說自家事,怎么打怎么掐都行,外人插嘴卻會有種挑撥離間之嫌,但肖衍顧不得那么多:“大公主早幾日便外出了,還正是為的煞氣之事,可你們國君屢次找人商量事,卻從來沒有帶上羽衣軍的人一起,說明對他而言,羽衣軍始終不在心腹之列,只需要他們商量好了對策,羽衣軍聽命就行了。這次卻破例招人,往好了想是夏公主境況危急,急著商量救人,往最糟糕處想……有沒有人會對羽衣軍起意呢?”姝眉頭狠狠一跳,厲聲道:“肖公子,請慎言!”“你們不愿扯開這層遮羞布是你們的事,別裝腔作勢,我們不過是好心提醒一句罷了,免得到時候有人亮了刀,你們還懵一臉?!摈吟褜λ姆磻行┎粷M,伸胳膊環(huán)住肖衍的肩,沖姝冷笑,“反正這事說到底也與我們無關,出于朋友道義提醒一句罷了。”姝只是一時被驚到,沒想到有人如此……耿直,在宮中就直接大大方方說起王室父女離心的事了。但作為大公主的人,還是謀士一類的,與國主和厲鈞他們的交鋒已不是一次兩次,當然不指望他們還存著“父女之情”“姐弟之情”之類不存在的東東。只是對于肖衍說的,他們可能借著這次的事發(fā)難,姝卻覺得可能性不大。誰都知道,這次的煞氣相當反常,按巫咸國通緝的幾張圖像來看,有兩張竟與傳說中死而復生的鐘山神之子以及他朋友極為相似,看描述也是煞物出沒,兇悍異常。民眾不知也就罷了,作為丈夫國的王族,能不知道鼓與欽的可怕程度?當初連個內亂都束手無策,需要夏公主平定,這會兒大敵當前,姝覺得國主需要一把鋒銳的刀子,那就暫時不會搞小動作。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意見,而是夏公主離開前,召集了幾名心腹共同琢磨出的,最可能的方向。對于羽衣軍來說,危機不一定是壞事。不過能把話說到這份上,姝對肖衍和饕餮倒是生了幾分感激,沖饕餮賠禮后再說話又真摯了許多。肖衍眼見她并不太當一回事,又加了一句:“有些人,不能太指望他們能有所謂的遠見。有些事不到火燒眉毛,他們永遠都還只盯著芝麻綠豆大的事?!?/br>這說的是誰,姝自然明白,頷首表示會密切關注。強調完可能拖后腿的豬隊友,肖衍又模糊個人經(jīng)歷地說了說煞氣的難纏程度,希望姝一定要重視夏公主那邊的動靜,萬一有不妥,一定要及時援助,絕不能猶豫。需要的話,自己和饕餮也樂意幫忙——如果她有渠道將他們帶出去的話。不管姝會不會多想,能盡力的都盡了,兩人告辭離開,走之前自然免不了好言哄了瑤瑤一通。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雖然明知之前的討論已足夠充分且謹慎,但這一刻,心中的判斷還是稍稍發(fā)生了一點變化。夏公主把肖衍二人定義在“異人”之列。這樣的人,不論他們的目的為何,他們的話卻不能不重視。姝在方才議事的地方踱了兩圈,腦子里各種利弊轉了又轉,到底還是覺得不踏實。肖衍和饕餮的話不過是一個引子,這種不踏實感的根源還是夏公主于她們實在太重要了。重要到只要有人稍稍加一根稻草,她們內心的不安就會放大無數(shù)倍。她們承受不起失去大公主的后果。想到昨晚徹底失去聯(lián)系的夏公主,以及連夜派出卻還毫無回音的幾隊人,姝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既然沒有任何退路,那就拋卻一切僥幸,做好萬全的準備。她終究謹慎,既不敢指望國主的良心,也不敢把寶壓在相識不久的肖衍他們身上,只匆匆傳了人,讓她們把權限內能調動的人全分幾批派了出去,目的只有一個:找到夏公主。其他人隨時待命,暗衛(wèi)更加積極地行動,打探前兩日的商議到底是什么樣的傾向。姝覺得自己應該是小題大做了,畢竟目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事情會走向最糟糕的方向。但羽衣軍中的人被傳召越久,她就越心慌,四面八方的壓力涌來,全壓在她一個人肩上,她幾乎要忍不住蜷縮起來,卻定定神更直地挺起了腰板。平日里大公主的一舉一動,到底承受了什么樣的壓力,就此可見一般。那么,作為她的追隨者,她一定也要頂住。姝有條不紊地下了一堆命令,稍稍松了口氣,在心里祈禱自己是想多了??蛇M宮的人遲遲不見出來,她一顆心又晃晃悠悠地提了起來。晚上的天氣格外悶熱,稍稍動一動就全是汗,肖衍一行把飯桌搬到了院子里,一面吃東西一面拿東西扇風。忽然間地顫了兩顫,滿院的擺設都移了位。肖衍和饕餮剛扶正桌子,地又一陣搖晃,這次嚴重得多,狐貍阿黃驚恐地尖叫了起來,小禿骨碌骨碌滾了幾滾,綠毛如皮魚它們拍著翅膀想飛起來,卻跟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肖衍和饕餮站直了身子,同時看向羭次山的方向。雖是夜里,卻還是能看見一股濃黑的煙氣升騰而上,飛速地擴散開來。兩人都不是真正人類,幾乎能看到所有生機在那濃郁至極的煞氣籠罩下迅速萎縮的情形。來去的滅蒙鳥群登時亂了起來,根本顧不上秩序,爭先恐后地飛離,卻有不少打一個照面就被吞噬了。有穿著長袍的巫者拼命想要約束自己的坐騎,卻哪里抵得過那生死一瞬間的本能?以溫順著稱的滅蒙鳥掙扎起來,不少直接將背上的主人給翻了下去。整個內城都沸騰了起來,一隊隊的人馬來回奔走,急切無比。“大亂已至。”饕餮一把拎住東倒西歪的智,說了四個字。地的震動對即倒是沒什么影響,只是胖老頭一張圓滾滾的臉上血色全無,難看至極。“我出城看看?!毙ぱ苡X得窩在內城也不是法子,知道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才是第一位。再者,他也的確有點憂心大公主。“我和你一起出去?!摈吟炎匀徊粫鋯危侄趦衫项^幾只動物,“你們好好躲在屋里,沒事別往外跑,等我們回來?!?/br>“要走一起走,把我們留著算怎么回事?”老頭兒不依了,反手抓著饕餮,另一只手扯住了肖衍。“沒錯沒錯!”幾只動物也紛紛應和。于是想象中的輕裝上陣變成了拖家?guī)Э?,一出門卻有了更大的問題——整個內城戒嚴了。到處都是兵馬,這回沒有像之前出動那么悠閑,穿藤甲,佩長刀或持長矛,嚴陣以待。見人開門張望還不說什么,一旦想要往外跑,立刻長槍一架,表示外頭危險別亂跑。肖衍等人一現(xiàn)身,竟是呼啦啦圍了一圈人過來,面色不善地讓他們都回屋等著。也不等他們回應,直接堵在了門口,大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