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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臺時,莫信那些陰司鬼差善惡有報的胡話,只有可勁兒的搶到了前頭,下輩子……才能投個好胎。”說完就見東青鶴疑惑的視線,嘉賜勉強(qiáng)一笑,解釋道:“……這是聽以前我們村里的神婆說的?!?/br>第十四章嘉賜說完了話,東青鶴便輕輕甩袖,就見一旁堆疊的石塊上一陣轟隆,一排瀑布流瀉而下,挾裹著湍急溪水匯聚成一片漩渦,打著轉(zhuǎn)的向此地而來,卷過那無邊繁花,也卷過那厚重的棺槨,一道拖向深潭之間,慢慢沉入潭底。常嘉賜盯著那處久久不言,東青鶴出聲勸慰道:“且安心吧,你哥哥也會安心的?!?/br>常嘉賜回頭看他:“門主為何要對我這樣好?”人人皆說青鶴門門主慈悲心腸,故而憐他孤身凄苦時常照拂,但常嘉賜卻覺,如此之外,東青鶴這樣關(guān)心自己,還有別的緣由。東青鶴笑著反問:“你覺得是為何?”常嘉賜思忖:“是不是……因為我和一人長得很像?”東青鶴一怔:“誰告訴你的?”常嘉賜倒也沒有隱瞞,將未窮長老來探望一事和盤托出,當(dāng)然其中省去了那段自己的“身不由己,只說上回?zé)o意間闖到了木部園囿,險遭蘼蕪長老的罰,幸而得未窮長老相救,很是感激。說完,嘉賜長起膽子問道:“門主和長老所說是否為一人?而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他’又是誰?”。“我不知未窮長老所言是誰,但我的確認(rèn)識一位同你有些近似的故人,”東青鶴坦白以對,“他是我當(dāng)年在外游歷時認(rèn)識的……朋友?!?/br>“朋友?”嘉賜驚訝,“門主在外游歷時該很久以前了吧?”“不錯,是很久很久了……”東青鶴臉上神色帶著悠遠(yuǎn)也帶著一絲懷戀,“那時我還未立青鶴門,不過是個散修,得遇那人,有幸與他相伴修行了一段路。”“相伴修行?是一起打妖怪嗎?”嘉賜好奇。“嗯,很難對付的妖怪。”“那人現(xiàn)在如何了?是不是也像門主一樣變得這么厲害?”東青鶴收起了唇邊笑意:“他……已是不在了。”常嘉賜目光灼灼:“不在?是為了打妖怪才……”“不,”東青鶴皺起眉,“是為了救我?!?/br>常嘉賜眸光一動。東青鶴頓了下又道:“我曾試著想尋他的轉(zhuǎn)世,可他當(dāng)年魂魄受損太甚,恐怕……”“門主一直在找他嗎?您那么厲害,還有找不到的人?”常嘉賜彎起眼。東青鶴嘆了口氣:“三界無邊,我即便修為有所小成,卻終究無法手眼通天……”嘉賜還待再問,卻對上東青鶴淡笑的臉,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嘴了。“門、門主,我只是好奇為何有人同我如此相像,畢竟我從來沒到過這兒,也沒有什么兄弟……”出口又覺這話有異,忙改口道:“哦,我是說除了我哥哥以外,再沒有長相相似的兄弟了。”東青鶴頷首:“你和你哥哥倒真長得不太像,只是世人千萬,有些一胞同生面容截然相反,有些并無血緣親倫的樣貌卻莫名相近,我活了這么些年,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原該習(xí)以為常,只是不知為何,”他靜靜望著常嘉賜,“你和那個人……卻格外的像,明明兩人性情南轅北轍……”不過說完,東青鶴又覺自己糊涂了:“我知你不是他,也沒有把你當(dāng)做他……不過對你多方照拂,也算是一種投緣吧。”這話說得嘉賜又紅了臉,低著頭攪了攪自己的袖子。東青鶴卻沒注意嘉賜的神態(tài),似乎提到那個人讓他思緒有些漂移悵惘。常嘉賜將他的模樣看在眼里,忽然問道:“門主……你可記得前世的事兒?”常旺已是安葬完了,門內(nèi)還丟了一堆事務(wù)等著東青鶴回去處置,可他見常嘉賜一時忘了面前煩擾,眉宇間顯出微亮,便權(quán)當(dāng)陪他說話解憂也好。“我不記得了……”他這一輩子活得太久,莫說前世,今生有些事都久得快忘了,但有些卻仍記憶猶新。常嘉賜說:“我以為要當(dāng)神仙前必當(dāng)無所不知呢?!?/br>東青鶴搖頭:“并不是,修仙之人到底非仙,尤其自身命數(shù)一途,最難勘破。不過修真界中也有一些奇妙法器,聽說可窺過去曉未來,若真想知道,也不是沒辦法。”“真的嗎?”果然常嘉賜又笑了開來,“那門主想知道嗎?”東青鶴卻堅定地?fù)u了搖頭:“既已轉(zhuǎn)生投胎,若我真有上輩子或上上輩子,前塵舊事也該一筆勾銷……無謂再追。”常嘉賜笑容一滯:“門主果真想得通透,若換做是我,無論活過幾輩子我都想知道,誰于我有恩,誰又害過我,就算都報不了,記在肚子里晚上做夢拿出來嚼嚼也是個念想。只是可惜小時候我娘給我算過命,說我十世悲苦,即便這些過去都找回來了,也一定都是些倒霉事兒吧?!?/br>東青鶴聽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只當(dāng)他是因常旺之事對那前世今生生生死死執(zhí)著起來,無奈地伸手揉了揉嘉賜的頭發(fā):“命途好壞,也并非全無可更改,一切全看自身?!?/br>沒想到向來消極的常嘉賜倒同意這個:“對,我也是這么想的,不能認(rèn)命,命好命壞,都是自己掙來的,當(dāng)然,最緊要就是好好活著?!?/br>東青鶴贊賞地點(diǎn)頭,看看天色,想到還要給常嘉賜治傷,便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人騰空而起。“回去了,以后若你還想再來探望,便告訴我……”相較于前兩回的乘云而動,這一次嘉賜沒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低頭望著和東青鶴重疊在一塊兒的指尖,良久才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那就多謝門主了……”********無條草毒性霸道,雖有東青鶴在旁指引,但若真正好透,細(xì)枝末節(jié)處還要靠嘉賜自身來修愈,最好的法子,依門主所言,就是讓他修煉青鶴門的心法,氣脈強(qiáng)健通暢了,毒性自然就能更快的被逼出體外。事到如今,嘉賜倒也沒有隱瞞,將之前自己曾和魚邈偷偷學(xué)過青鶴門法力的事情說道了出來,只希望門主不要怪罪他,也不要怪罪魚邈。東青鶴聽了只是笑:“青鶴門基礎(chǔ)心法算不得什么秘